目光射在白狸姝身上,带着薄凉和耐心全无的狠厉,无尘心里登时一阵发怵,忙打断白狸姝的作死行为,无奈又焦急,“姑娘!只要你以后好好修炼,好好行善积德,小僧一定会求尊上放姑娘一条生路的。”
白狸姝即便脸上多有不甘,但想起半月歌的目光,强压下,只得缓缓低头,视线垂落在地,“我本名叫白狸姝,是一只自由自在的九尾狐,前段时间偶然来了萧家庄,看上了此处的灵气,便想留在此处好好修行。”
不曾想,她却无意间闯进了镇妖窟,触动了山洞石壁上的图腾阵,被吸了进去。
那个图腾阵下的确镇压着一只大妖,大妖无法破阵而出,便设计利用九尾狐,先是在她身上下毒,然后再将其送回山洞,让她吸收外界灵力,供给图腾下的妖,助妖修行,然后突破图腾阵。
无尘听着白狸姝的话,发现这同他以前掉进图腾阵的遭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位老前辈并没有伤害他们。
白狸姝说着,哭的梨花带雨,抬手用指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我本不愿伤人,可那大妖的修为着实厉害,又不知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只要我一试图离开此处,我浑身的灵力便会迅速消散,身上皮肤也如枯死一般,所以小女子只能想办法为那大妖输送灵力。”
“阿弥陀佛,那姑娘手里的铜镜是从哪儿得到的?”无尘想起铜镜中的灵力,“又怎么知道铜镜看到有人成亲会散发灵力?”
“那铜镜……是我在山洞中无意发现的,”白狸姝哽咽着擦了擦眼泪,“我灵力虽然不错,但被那大妖吸走了不少,为了保住性命,所以才抓了那些人,让铜镜散发出灵力,供大妖吸食。”
这些话乍一听似乎很合理,但又有些不合理,无尘抓了抓脑袋,扭头看向半月歌,见后者的注意力一直在图腾上,便又问道:“阿弥陀佛,方才姑娘回答的是用铜镜吸收灵力的原因,而小僧问的是,姑娘怎么知道这铜镜看到别人成亲能释放灵力?”
无尘为了避免让白狸姝说话撒谎,再被半月歌直接杀了,根本没有给白狸姝再开口辩驳的机会,“姑娘既然说自己离不开这里,那自然也不能拿着这铜镜出去,而且普通人是不可能来这里成亲的,所以你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这铜镜散发灵力,难道是有人给了你这面铜镜,告知了你它的用法,又或者是,你本身便知道这铜镜是怎么用的?”
白狸姝眼里闪过几分不自然的躲闪,缓缓抬眼,眸中浮上几丝杀意,待扫见小和尚身后的半月歌,又迅速隐去了。
半月歌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图腾上,知道白狸姝那点儿小心思,但也并未在意,只是缓缓道:“接着问。”
他的语气也如北冥一样,是慢条斯理的,但气势却截然不同,北冥话里话外是从容不迫的淡然,而半月歌一字一句中夹杂的皆是磅礴杀伐和压迫,叫人连个喘息都不敢。
无尘心里禁不住捏了把汗,半月歌的性子他虽不是特别了解,但也知道他乃是一言九鼎的前任魔尊,偏偏这九尾狐存有异心,若再任她说下去,凭自己跟半月歌这点儿鸿毛交情,九尾狐怕是离死不远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道:“阿弥陀佛,其实姑娘若是说这铜镜是在外面捡的,方才得一切便都通了,可你心急之下慌不择言,偏偏说了一句是在山洞里捡的。”
白狸姝一愣,眼珠子活泛了两圈,自嘲的哼笑出声。
“北冥曾说这铜镜乃是器灵,许是仙界的东西,姑娘既然知道怎么用,想必身份也不简单,”无尘越说越觉得奇怪,一边抓着脑袋,一边自说自话似的,“而且,一只九尾狐,修为应是极高的,这附近的确灵气旺盛,可这镇妖窟里面,连小僧都能觉察到危险,不能随便进,姑娘为何偏要选择这里修行?”
见白狸姝一只低着头没说话,无尘似是想到什么了,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半月歌,又扭过头来,惊的嘶了吸口冷气,“莫非姑娘并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你本来被困在这镇妖窟里,难道,你就是这图腾阵下的镇压着的大妖?”
半月歌听到无尘的话,下意识朝白狸姝看过去。
“哼,哈哈哈哈……”白狸姝冷哼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突然拂袖变脸怒喝,“不错,我的确是这镇妖窟下的大妖,这该死的图腾阵,即便我散尽毕生修为跑出来了,仍然摆脱不了它的控制,只要我离开这镇妖窟一步,全身就会枯竭而死,所以我只能吸收外界灵力来维持的身体!”
她大笑着,又流着泪,失力的靠在石壁上,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可眼里又有疯癫,怒视着无尘,“没想到碰上了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半月歌走到白狸姝面前,银白色的发丝遮着他大半张脸,昏暗的山洞中,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莫名添了几分可怖。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冷的面容之上,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开口的声音磁性中带着冷清,“本尊问你,这图腾为何会传你灵力,是谁将你镇压在这里的?”
白狸姝看着半月歌的眼睛,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强了数倍,她想躲闪,可那淡红色的眼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勾着她,让她内心生出恐惧,却又不敢错开目光,渐渐的,那股恐惧感顺着呼吸缱绻而上,绷在嗓子里,以至于她忘了呼吸,连摇头都不敢。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与阵中其他妖做了交易,让他们助我出阵,我答应他们,待出了图腾阵后,就想办法救他们出来,但谁知冲破图腾阵差点要了我的命,他们似乎在里面能感知到我的存在,所以就为我提供灵力助我疗伤,想让我早日彻底脱离图腾阵的禁锢,好救他们!”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是谁将我们镇压在此,更不知道为什么被镇压在这里,我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我说的都是真的!”
半月歌眼底原本淡淡的红色变得深了许多,如火,如血,看似平静,可一眼,便能觉察出交织的一片炽烈杀气,叫人脊背发寒。
白狸姝在那近在咫尺的压迫感下,像一只被逼近墙角里的弱小的猎物,退无可退,无措的嘶吼出声,眼里满是恐惧,“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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