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不踢的尚可忍,倒是梦魇,得治。
傅煊顶着黑眼圈下了床,丢下一句,“我让小厮拿着我的腰牌,去请一下御医,该喝药喝药,别逮着谁都喊爹。”
徒留陆晚一脸懵,“???”
他穿戴整齐后,便径直离开了,陆晚也没太在意。
谁料用完早膳,府里竟真来了位太医,点名要为她诊治。
陆晚一脸懵,想到他走前那句话,又莫名心虚,她隐隐记得十岁那年,刚被寻回来时,她总是梦魇,听琉璃说,每次梦魇她总喜欢抱着人喊爹爹、娘亲。
她昨晚梦魇了?还抱着他喊了爹爹?
陆晚更加心虚了,果然赵御医进来后,行完礼,便说:“听世子说您时不时梦魇,世子夫人近来食欲、睡眠如何?可方便让老朽把把脉。”
人都到了,陆晚哪里能拒绝?
“那就劳烦太医了,我饮食、睡眠一切都好,十一岁那年,我曾摔伤过脑袋,那时落下的病根,时不时梦魇,本来以为好了,不成想,婚后又梦魇了。”
陆晚恭敬地将人请到了堂屋,赵御医拿起丝帕盖在了她手腕上,随即方认真把脉。
赵御医越把眉头皱得越深,这脉象,不仅弱,脉气还浊而乱,似有似无,其去如弓弦断绝,像重病将死之人。
可又有一股生机,观其气色,舌苔,还算正常。
赵御医还是首次遇见这种脉象,难道只是单纯的体弱?他又仔仔细细把了许久,紧蹙的眉头,不自觉松了些,试探着问了一句,“世子夫人近期可是中过毒?”
不愧是宫中的御医,竟连这个都把了出来,陆晚不好承认,一脸无辜,“不曾,许是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缘故,身子骨有些弱,如今已在调养了,赵御医只需治疗我的梦魇即可。”
赵御医眉头拧成了川字,总觉得她的脉象,有些蹊跷,闻言,也没再深究,“除了体弱,从脉象看,世子夫人有些心神不宁、肝气郁结,许是这个缘故导致的梦魇,老朽先为世子夫人写个方子吧,是药三分毒,以老朽看,世子夫人还是勿要忧思过重。”
陆晚道了声谢,太医开完方子,打算离开时,陆晚才迟疑着问出了声,“赵太医,四年前我摔伤过脑袋,小时候的事,全不记得了,请问可有根治的法子?”
赵太医又仔细为她把了把脉,说:“头上的伤最为复杂,也有人撞伤脑袋,忘记往事的,许是有脑内淤血,我给你开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吧,姑且试试,不确定能否治好。”
陆晚忙道谢,赵御医离开后,琉璃才一脸担忧地接住了方子,这才问了一句,“主子好端端的,怎地又梦魇了?”
陆晚不知怎么答,自打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世,她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忘掉了极重要的事,她迫切地想要想起,许是日有所思的缘故,这才梦魇的。
“先吃药看看情况吧。”
陆晚拿起账本翻看了一下,两间铺子所在的位置,地段都不错,一个卖的胭脂水粉,一个卖的布匹成衣,这两类东西,都是日常消耗品,按理应该有赚头才对,结果开业一年,便亏损一年。
盯着账本,也看不出所以然,陆晚打算去铺子里看看情况,整日闷在府里,她也有些腻了。
陆晚去大房和秦氏打过招呼,方带着丫鬟出门,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在前兴大街上,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上午街上有不少人,铺子前还摆着许多小摊,车水马龙不外如是,马车甫一走到前兴大街,就停了下来,街上车水马龙,顾客们摩肩接踵的,再往里,坐马车反而不如步行快。
陆晚恰好想逛一下,又服了一颗药丸,方带着丫鬟下马车。往里走了没多久,她便瞧见三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国公府去年开的这家名叫天香阁,门口行人虽多,却始终无人问津,陆晚进去瞧了一眼,掌柜的都在打盹。
听见脚步声,才忙起身迎客,态度倒是恭敬,“夫人想要什么?”
陆晚没有自报家门,只随便逛了一下,让掌柜的不必管她。逛完,连同另外两家胭脂水粉铺子,她也一并逛了逛,三家店内东西差别不大,也都没什么客人。
又往里走了一截儿,有家铺子像是刚开业,远远望去张灯结彩的,??许是有优惠,客人们你挤我我挤你,一股脑地涌了进去,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瞧着一派喜庆景象。
陆晚有些惊讶,不由看了一下匾额,“红袖添香”,也带着香字,这名字起得倒是惹眼。
陆晚懒得和人挤,正想让琉璃去打听一下,里面卖的什么,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姐姐真的是你!”少女一袭粉色襦裙,领口绣着一朵兰花,头上梳双环髻,簪了一支镂空红宝石金簪,跑过来时,裙摆翻飞,裙角的蔷薇花,好似刚绽放一般,花瓣层层叠叠,柔美娇羞。
正是顾怡。
她身边跟着个身姿窈窕的姑娘,她已梳作妇人髻,五官秀丽婉约,笑起来很腼腆,看年龄也不算大。
陆晚也笑着打了声招呼,“好巧。”
看她的目光落在了表姐身上,顾怡笑着介绍:“这是我表姐,方月娴,和陆姐姐一样,今年刚嫁人。表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陆姐姐,骑射可厉害了,百发百中。”
说完,又看向陆晚,“你也来逛脂粉铺子吗?她家的胭脂水粉,卖得可火了,想买什么,都得排队,今天正好要出新品,走走走,咱们也赶紧去排,迟了可买不上。”
顾怡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完,已经拉住了陆晚的手,一手牵一个,也跟着往铺子里挤,粉色襦裙,在空中荡开漂亮的弧度。
陆晚没料到她这家竟也是胭脂水粉铺子,生意好成这样,难怪其他几家没人。
陆晚便也跟了进去,好奇地问:“这家是新开业的吗?”
“不是呀,这家铺子前年就火了,店里仅脂粉就有锭儿粉、阳高粉、养容粉十几种,胰子的种类更多,东西较其他店齐全,在京城很有名的。”
陆晚仍有些纳闷,“就算东西齐全,也不可能日日这么多人吧?是有什么优惠吗?”
“优惠还真有,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家东西好用啊,宫里的贵人都喜欢,这个牌匾还是贵妃娘娘亲自题的,对啦,他们上个月还推出了珍珠粉,涂抹之后,肌肤能像珍珠一样雪白,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挺白,我已经用了一盒了,他们一天只卖一百盒,限量,卖完就没了,咱们抓紧些。”
说话间,顾怡已经带着她们二人挤进了铺子。店内琳琅满目,柜台上摆着不少胭脂水粉,连一旁摆着的雕花木盒都很精致。
已有不少人挤了进来,店内也排起了长队。
顾怡忙打发丫鬟去排队,笑道:“应该来得及,先让丫鬟排队吧,我带你们去二楼逛逛,上面有不少好东西。”
陆晚随着她们去了二楼,店内东西果然齐全,全分类摆放着,一目了然,布置得还很雅致,窗台上摆着几盆兰花,柜台上乳白瓷瓶里斜插着几支梅花,室内香气四溢。
顾怡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我表姐刚嫁来京城,还没来过这家店,我今日特意带她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了你,咱们还真是有缘。”
陆晚含笑点头,“确实不错。”
她还瞄见了柜子旁挂着的小木牌,上面雕刻着一行字:店里所有胭脂水粉,凡购买三盒者,免费赠胰子一块。
物品种类多,有旁的店没有的珍珠粉,还有贵妃娘娘题的匾额,量多还送胰子,难怪生意如此火爆,其他店不亏损才怪。
三人逛完,已临近午时,顾怡还让丫鬟特意多买了一盒珍珠粉,送给了陆晚。
陆晚推辞不过,索性说:“那就多谢顾妹妹了,相逢即是缘,不如今日由我做东,咱们仨去酒楼用膳吧,就当为方家姐姐接风洗尘。”
顾怡当即点了头,“好呀好呀。我正念着知味阁的菜肴呢。”
方月娴是个恬静的性子,有些不好意思,架不住表妹和陆晚的哄劝,只得应了下来。
远远的,陆晚便看到了知味阁,二层高的阁楼,匾额上“知味阁”三个烫金大字格外显眼,檐角挂着驱鸟铜铃,门口站着迎客的小二,一个个衣着体面,面容带笑。
陆晚对酒楼不了解,只单纯地以为知味阁的菜味道不错,才让她念念不忘。
谁知刚到知味阁门口,就听到顾怡道:“你是不知道这家酒楼有多火,很难定到位子,幸亏是秦二少爷开的,按辈分你还要喊声秦表哥,听说你夫君三年前还曾投过钱,若报上世子的大名,一准儿让咱们进去。”
明晚十点见,比心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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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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