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了马虞霄,花寻成功进入天衍宗。
“你可别和他们说我出去了,不然我就完蛋了。”马虞霄不放心地提醒花寻道。
花寻目光四处寻找江千雪的身影,听了马虞霄的话敷衍地点点头,“你家人不给你外出啊,家教很严啊。不过我能和谁说啊,你们门派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那就好。”
“知道我师尊住在哪里不?”花寻跟在她身后,追问道。
“应该在丙峰吧,那里是专门接待贵客的。我住在乙峰的菊园,办完你的事了可以来找我玩啊。”
“行,如果有人问到我的身份,我该怎么解释?”
“就说是我友人,我邀请你来做客的不就好了。”
“多谢,在下一定牢记马虞霄大小姐的恩情于心。走啦……”说完花寻直接飞走了,马虞霄回过头才发现人不见了。
她喃喃道:“巧舌如簧,跑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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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是真的大,起码是风清门的三倍之多,还四处遍布机关阵法,花寻差点被其绕晕了。好不容易到达丙峰,却完全没见到江千雪的身影,没办法,她只好在那随便拦下一个弟子问了。那好心的修友给她指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问出了江千雪的住址后,花寻又开始了漫长的、她最擅长的蹲守,就在江千雪所住的院里。
别看她有备而来,但其实她的心里忐忑纠结得不行,她怕江千雪会生气,她这样贸然出现不太好吧,她不想和师尊闹不和。见到对方,首先要质问还是打招呼呢?一上去就质问感觉很没礼貌,可是如果一开始不把来意说明,自己到后面就没有勇气说了吧?咋办呢?
将近傍晚,江千雪才回到自己的住处,踏入院子那一刻,就察觉到不一样。她走至石桌旁,拿起茶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寻儿,你怎么也跟来了。”她坐下后,语气平静地开口。
就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师尊的法眼。花寻从一旁的景观树干后走出来,她咬了咬自己下嘴唇,手不自觉地想从哪里掏点东西吃吃。
“师尊。”花寻站在江千雪的身侧偏后方,刚刚才打好草稿的满腹说辞,现在一句都吐不出来。
江千雪一下子察觉到花寻的情绪不对,心情不好吗。从小她便是这样,有什么事情她不会直说,平常嘻嘻哈哈说起好话的时候倒是能像车轱辘一样滚个不停。但是心情不好就不会直说,爱自己闷着。
“闯祸了?”江千雪问道。
“没有。”
“被谁欺负了?”她又问。
“不是。”
江千雪转过身去看向她,心里无奈叹气,心想她还是小时候好懂。
被江千雪的眼睛盯着,花寻觉得压力徒增,她低头,眼睛往旁边瞟,随意扯了个理由道:“师尊,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
“……”
她抬眼偷瞄江千雪的表情,对方表情好像在说: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像是一下子被拆穿了一般无所遁形,花寻挠挠脸,硬着头皮说:“师尊,其实我是想问你,师妹是不是你的真传弟子……”越说越小声,说到后面几乎都没声了,她不确定师尊有没有听清楚,最好没有,因为一说出来她立马后悔了。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要自找苦吃一次,疯了吗。不问还可以骗骗自己,问了就真的没有任何退路了。
江千雪沉默了片刻。
花寻心已经凉了半截,师尊是不是觉得她逾越了,是不是觉得她多话了?师尊是不是讨厌我了?哎呀怎么能那么冲动呢,就算师尊真的这样安排也轮不到她来质问啊,她在师尊面前就是一个小蚂蚁,师尊捡到她把她养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为什么还要胡搅蛮缠让师尊不高兴啊……
“是。”
好了,满意了,这下子心也彻底凉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你个花寻。不过还好,这个结局她有设想过,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她垂下眼睫,身形似乎有些落魄。江千雪看不清她眼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江千雪问她。
这句质问让花寻的委屈像洪水一样倾泻,涌上心头。师尊是不是生气了?虽然师尊平时讲话也都这样冷冰冰。
花寻觉得自己心里堵着一股气,她好想什么也不顾了,就把心里面的所有的想法和委屈都倒出来,问师尊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明明作为一个徒弟,她奢求的也不多,为什么要让她这么不舒服?
但她不敢,她心里没底。师尊是她的唯一,但她不是师尊的唯一,她赌不起。花寻转念一想,其实师尊也没有欠她任何,甚至对她有着还不完的恩,自己完全是在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啊。
还是低头认错吧。
“对不起师尊,我错了。”
江千雪:?
为什么又突然认错了?江千雪满头雾水。
就在江千雪伸出手想拉住花寻,想进一步问清楚的时候,花寻没有给她机会,转身一个箭步跃出院子,跑了。江千雪疑惑地收回手,微微蹙眉。
果然她还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师尊,花寻觉得自己有点丢脸,完全是她自己单方面的兵荒马乱。唉,也怪她自己,偏偏要自取其辱。
花寻想仰天长啸:师尊,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再也不喜欢你了?算了,我也不信。
花寻临走前还去乙峰菊园找了一下马虞霄。
“你事情办完了?”马虞霄不穿天衍宗的统一服饰了,换了一套鹅黄色衣裙,温婉又明丽,此刻她一边给园子里的各种花浇水一边问花寻。
“算吧。”想到自己惹师尊不快的事情,花寻尴尬笑笑,她靠在一旁,看着马虞霄给花浇水,好奇问:“你很喜欢菊花?”
“我阿娘名字带菊,看见它们就感觉我阿娘时刻在我身边一样。”
花寻点点头,“我准备回风清门了。”
“这么快?那欢迎下次来玩啊。”马虞霄放下水壶。
“出来那么久了,该落下功课了。”
“你们那边也竞争如此激烈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不想给我师尊丢脸罢了,我师尊可是桑久数一数二的,作为她最出色的乖徒儿我可不能拖她的后腿!”
“呵呵呵。”马虞霄冷笑。这个家伙一说起她师尊就跟磕了兴奋剂一般夸张。不过倒也十分有意思,她第一次见到这么仰慕和喜爱自己师父的人,别人谈及自己师父均是一脸苦相,生怕挨打骂责罚和检查课业,怪胎。也许寒天长老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吧,视如己出也说不定。
“下次换你来我们风清门玩的话,我给你做好吃的。”
“当真?你看起来像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啊,还会做吃的?”
“你来了就知道了。”
马虞霄笑得勉强。下次是什么时候?很难说。她一般不替未来的自己做承诺。有缘分的话,应该很难不再次相见的吧,这种事情完全不需要刻意为之。就像她今日莫名其妙地想偷跑下山,回来途中莫名其妙地遭一年轻貌美女子绑了,转头两人就算是结识成朋友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这简直不要太有病。
憋着气的花寻回到风清门已经是半夜,往常她洗漱过后沾床就倒,而现在确是久久不能入睡。她辗转反侧,越躺越不得劲儿,干脆就不睡了,折了一段枯枝往崖边走去。
倒不是想不开要跳崖,只是想通过回想书本上的一招一式,用练功的方式发泄一下而已。她对着空气比划江千雪教给她的招式,足足在崖边就着淡白的月光练到了天边浮起鱼肚白,花寻才停了下来。
甚至在一刻不停地挥舞剑式之时,花寻脑子里也全是师尊和师妹在此修炼切磋的场景。
两个时辰下来,她累得一动不动,闭着眼,默默坐在地上喘息,枯枝插在地上,片刻,似乎是想开了一般,松了一口气。
花寻已经完全没气了,先不说她本就是一个随和不记仇的人,更何况是对江千雪呢。哪天江千雪心血来潮说要她的命,她花寻都会亲自动手,无他,怕脏了师尊的手罢了。既认准了永远追随江千雪,她当然就不会只是说说那么简单。江千雪喜欢吴清阳多一点?无事,这和她继续喜欢和仰慕江千雪没有冲突。哪怕有一天,江千雪变得万恶不赦,坏到极点,都不会影响她继续喜欢、仰慕。
这并非是因为花寻是一个没有底线的糟糕家伙,江千雪救了她,给了她生命和姓名,给她吃喝,教她学识和为人处事的道理,让她得以像一个人一样活着,就单是凭这个,她就会发自内心源于灵魂地爱江千雪一辈子。下辈子不知道,下辈子记不记得住她不好说。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子,德才武三全的修士,当白眼狼的事情,她花寻做不到。
她要努力修炼,既然有师妹在人前大放异彩的话,她就在人后默默跟着师尊好了。希望有一天,她也可以保护到师尊,而不是总躲师尊身后。
果然累到极限了之后就不会睡不着了,准确的说其实差不多算是晕过去了。花寻再次洗漱过后回到自己床上,一秒钟不到便已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连李琦玉来找她的时候,都以为她是死了呢,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晃醒。
“花寻!起床干饭啦……”李琦玉在她耳边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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