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她走进幻视公司那一刻,都是在演戏。
那个电子音以那些不堪入目的图片视频要挟她,要她在限期内将幻视公司的上市材料和幻视技术文件拿到手,同时要永久删除原文件,否则曝光这些图片视频。
事情刚发生时,她确实慌乱无主见,以为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威胁拿捏。但她已并非当年在校或者刚走出校园的小女生,在是是非非的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早已铸就了一颗坚强的心,很快她思绪就沉淀下来,仔细想若她按他们的命令行事,整件事会造成什么后果。
显然,这些人针对的是幻视公司,也就是说,幻视公司已经处于一个被人觊觎谋划的危险境地。
这些人知道她与幻视总裁沈昀有交情,而且她又是公众人物的身份,一言一行皆受到关注,便利用要挟她来达到目的。
电子音拿捏她爱惜名誉,不敢宣张自己受侵犯的事,只会一个人默默咽入肚子里,以为凭此就能牢牢控制她,她发誓绝不成为待宰的羊羔!
她在娱乐圈得来今天的地位,靠的是朋友的力量,这次她也相信朋友。她在电话中秘密将此事毫无犹豫地跟沈昀说了。
于是,他们暗中策划了这一出戏。
而整出戏的重点,就是那个U盘,U盘里其实植入了木马。
要化解整件事,关键在于要彻底消除电子音掌握着乐陶陶的那些把柄,这样就无法再对乐陶陶进行威胁。
他们曾经想入侵电子音电脑,显然电子音也想到这一点,非常谨慎地断了所有网络,做了物理隔绝防护措施。而且,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谁不保证电子音有多少移动储存设备的备份。
于是,他们特意写了一个病毒,植入U盘,只要U盘插入电脑,木马就会无声无息控制整台电脑,对电子音电脑中所有关于乐陶陶的图片视频进行标志,将信息传回,然后他们将这些标志放入整个网络,包括任何联网的设备,只要任何有网的地方,这些相关的图片视频一出现,则会自动粉碎清除,也就是说,这些图片视频永远见不得光。
同时,也就是说,无论电子音有多少移动储存设备,只要插上自己已经中了木马的电脑或者插上他人联网的设备,里面关于乐陶陶的备份文件全部会自动被清除掉。
或者移动储存设备插入过自己已经中了病毒的电脑,再插上其它没有任何联网的设备,一样会收到攻击,这叫“摆渡攻击”。
这样子,就算电子音此人言而无信,有小动作,也无法再回头威胁到乐陶陶。
他们利用电子音他想要的真实文件为诱饵,乐陶陶发挥了自己精湛的演技,之所以要坚决去到他住处,一是为确保他能将U盘插入电脑中,确保电脑有关于她的那些图片视频,否则前功尽弃;二是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让他放松警惕。
他果然中招。
乐陶陶回想到这里戛然而止,她表情一冷,这个时候,想必电子音在抓狂怒吼。
而他不知的是,警察正在顺藤摸瓜,很快将他法律正义。
本来她可以暗中安排人,待到去到电子音的住处,将他控制住,但此种情况容易违法反而将自己处于不利地位。
幸好,她从遭侵犯酒店回来的那天,她去医院做避孕处理时,用残留在体内的□□提取出DNA,然后她还做了尿液检测,检测结果是有致人昏迷的药物成分。
她当时有顾忌不敢报警,直到他们开始策划U盘事件时,她才下定决心拿着两份材料到警察局报警,因为她的特殊身份特殊情况,警察答应案件暗中进行,不打草惊蛇。
她绝不允许侵犯过她威胁过她的人逍遥法外。
而且......乐陶陶又陷入了沉思,她还有一些疑惑,或许最终等警察的调查结果才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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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内,陆明安做梦都没想到,被一个女人狠狠耍了一通,最终人财两空,果然是戏子果然是戏子!他胸腔的怒火简直能将他湮灭,屋里的所有物品被他狂扫落地,笔记本电脑还被他全力甩到墙上,摔落在地时,还冒出了一缕烟雾。
“乐陶陶,乐陶陶......”他握着拳,青筋暴凸,狂怒着在昏暗的屋内踱来踱去。
他怎么就小看了她?他怎么就小看了她?
不对,不对,是他一时大意,小看了幻视和江流!尤其是江流,他怎么就忘了它是一家怎样的公司!
这时,扫落在地的手机呜呜呜震动起来——对幻视势不两立的他,自然不会使用幻视产品。
是一个“未知”电话,陆明安一看脸色却变了,他颤抖着手接通。
“情况怎样?”声音带着一种长期位居上人的威严。
“出现了点情况。”
陆明安话音刚落,那头就怒道:“废物,这一点事都办不好。”
“请您放心,不管什么办法,我一定会办成此事。”
“姑且再信你一次,别再让我失望。”
挂掉电话,陆明安渐渐握起来拳头,神色阴冷,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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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以前学的东西向来规矩正派,但由于乐陶陶被要挟事件,他真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旁门左道。
起初,乐陶陶跟她透露了整件事,因为事关重大,沈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裴,在他的心目中,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他,这次他也一定能想出好对策。
“你别忘了,江流是做什么的。”这是江裴了解事情经过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江流科技,国内IT行业巨头,几乎聚集了国内最高技术计算机人才,包括黑客技术人才,旁门左道多得是。
于是,沈昀第一次听到了“摆渡攻击”这项不怎么光明的技术,并利用这项技术化被动为主动,无声无息地瓦解了一次危机。
其实,技术并没有好坏之分,就看怎么用,用在哪里。
悟出这个道理之后,沈昀暗搓搓地想学,江裴然后不客气给他一记爆栗,“你想累死自己吗?”
离公司上市只剩几天时间了,忙得几乎两眼昏黑,他还想些有的没的。江裴心想,若不是自己时刻惦记着,这个家伙就又要忙得午饭都忘记了,于是他把他喊上了自己办公室,监督他吃饭。
沈昀摸摸额头,江裴对他这些小动作时,他不但不讨厌,心里还特别欢喜,他忙低头去扒饭,小声说:“那等公司上市了,有空闲了,你教我。”
“好。”
听到肯定答案,沈昀便压着嘴角的笑意努力去扒饭。
因为公司到了即将上市的重要关口,江裴以防再出差池,他安排了自己最得力的保镖接送沈昀。
沈昀从来没见过江裴有过这般谨小慎微,一想到这是关心他的举动,沈昀哪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公司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沈昀一行准备启程去美国的前一天,为确保到时候敲钟上市仪式一切细节到位,大家又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
这次会议由江裴坐镇,毕竟他一个上市公司大佬,任何经验对沈昀这一群愣头青来说都有助益。
会议刚开始,江裴漏拿了一份文件,一份大家要传递来看的文件,莫采薇正恰好走开,沈昀便自告奋勇:“江总,文件是漏在办公室了吗?我可以上去拿。”
江裴点头。
沈昀对江裴的办公室算是很熟悉了,但却没怎么碰过他的办公桌。他的办公桌收拾的简洁有序,除了笔记本电脑、一台电话,一支钢笔、一叠文件,就无他物了。沈昀在文件上翻了翻,并没有看到那份文件,于是他只能拉开上面一个抽屉看一看,抽屉里放了一些文件,他需要的那份文件就被压在了第一份文件之下。
终于找到了,沈昀一喜,将文件抽出来,一张纸片连带着被抽出,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
沈昀捡起,是一张非常有质感的纸片,触手光滑细腻,但纸片已微微泛黄,凛然有了些年头。
纸片有两边的边缘并不规则,一边是匆匆从书上撕下来,甚至因为撕时太过心急,出现了褶痕,但后来又被极力压平。另一边明显平整了些,虽然从头到尾被撕下,但看得出撕的时候细心了许多,心平气和了许多,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生怕一不小心,就逾越多撕重要的部分。
上面有印刷的字体,一行一行的,一些专业性的文字描写,因为被撕掉了一半,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沈昀好奇江总怎么就宝贝珍藏着?
谁知一翻过来,他整个人石头般定住在那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纸片。
纸片的那一面,是一张照片——他自己的照片,满满的一面都是他。
那是他好多年前的模样,拍摄于信息技术交流峰会,他穿着西装礼服,本该是挽着乐陶陶上台的瞬间,只是乐陶陶那一边被撕掉了,只留下了他,然后躺在了江总办公室的抽屉里......
沈昀的手微微颤抖,他将“照片”回归原位,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才拿着文件离开办公室。
整场会议,沈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目光藤蔓在江裴身上,一刻没离。
会议结束后,待其他人散去,沈昀挣扎片刻,挪到江裴身边,他按捺住心脏要跳出胸腔的那股紧张,鼓气勇气想问照片的事,“江、江总——”
“沈昀。”
“啊?”
被这么一打断,沈昀鼓起的勇气刹那瘪了。江裴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以为他因为公司上市的事,便说:“今晚早些回去歇了,养足了精神,明天路上才不会那么辛苦。”
“哦,好、好的。”沈昀结结巴巴地应了,再也不敢问其它。
保镖送他回到公寓楼下,见他神情恍惚,欲送他上去再离开,沈昀却不想那么麻烦他,保镖只好作罢。
沈昀头脑一团乱糟糟,心不在焉地搭了电梯上去,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处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封住了他的声音,接着左右手被捆绑住,整个人被扛起带走......
“啪”一声脆响,好端端放在桌面上的那支钢笔不知怎地就滚落掉地上,笔尖渗出几点墨水来,晕开在地板上。
江裴放下文件,看下去,钢笔慢慢滚到椅脚边,他拧起眉头,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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