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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草木深

小区门楼模仿了凯旋门的造型,高大雄伟。灯装在楼顶两侧,白光穿过冬日的寒冷空气,让处于门前那块大而空的空间里的人和物,显得孤冷惨烈起来。

这里的房子是南冬雪的丈夫在新婚前几周买下来的。婚后每一天,两个人总是成双入对。一个人的时光太多太多了,她早已克服了孤独,但是尝过被爱的美好之后,再一次得到的孤独是更加深重的苦味。

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她的脚步。不仅是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都有无形的某种东西在拉扯着她,想让她在这寒冷的空气里把身体内部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晾一晾,把所有的脏东西都吹洗干净。

陷在这样的感觉之中的南冬雪忽然被一嗓子吓了一激灵,她第一时间停下脚步,回身看去,炽连泽正跨着大步朝她跑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南冬雪,你给我站住!”

好像要债的。

他长腿长脚,曾经拿过市里的短跑冠军。此时他在南冬雪眼里就是个恐怖分子,要是不跑的话,十秒之内,绝对会被抓住。在那之后,后果不堪设想。南冬雪立即拼命往门里跑,快速的拿出门禁卡,在栅栏门内气喘吁吁,静静看着门外的人像一只猛兽,搅乱了这里的冷冽空气,并且让其沸腾起来了。

“哎!你跑什么?南冬雪,你太过分了吧?我给你的东西难道会下毒吗?你也太伤我的心了!我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样?你先出来,或者让我进去!我有话要和你掰扯掰扯!”

保安室里的保安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着门内的小姑娘张牙舞爪,出来制止。

“大哥,我是她朋友,您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呗!”

“是朋友,人家没带你进去?你快走吧!”保安说。

南冬雪向保安道过谢后,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那条路时明时暗,她的身影便在路上时隐时现。

炽连泽急忙扒在门上,冲她的背影大喊,“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冬冬!”

冬冬是南冬雪的奶奶对她的爱称。自从炽连泽听见之后,觉得好笑,每每要让她丢脸时便会这么叫她。

保安不耐烦,再次催促,“快走快走。”

炽连泽“嘿嘿”笑着,一脸谄媚道,“大哥,你们这儿有她电话吗?给我抄一下?”

“再不走我报警了。”保安说。

炽连泽这才悻悻离开。

南冬雪住的这片小区,楼层低,楼间距较宽,以景观优美著称,每一户都可以享受别墅级别的**保护体验。这个时间,人们大都休息了。她一路走过去,没有见到什么人。

越靠近她的新婚小窝,南冬雪心里就越难过。她为此婚姻幸福快乐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守住,因此想到的只有白头到老,长长久久。从来不曾信佛的她,和同事去了寺庙,也会拜上一拜,求得两人幸福美满。那个时候,她觉得,他们在一起是必然的事情,表面上求的是佛,实际上是心安理得。

丈夫失踪。

那个人是冒名顶替者,真实身份不明。

这种不幸,在她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不是最糟的。没关系,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模糊的视线上移,看见电梯厅里有两个人,她下意识的低头,靠着墙走。

“冬雪!”

其中一人喊了她一声。

从声音分辨,南冬雪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快速的揉了揉眼睛,往两人身边走近了一些,作出惊喜的夸张笑脸,“师兄,华姐,你们怎么来了?先去我家里坐吧,家里暖和。”

林森和妙华也是一对新婚夫妻,从校服到婚纱,恩爱羡煞旁人。他们今天驱车两个小时出现在冬雪家楼下的原因是,早在一个月之前就约了冬雪夫妇一起吃饭,今天却迟迟不见她,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冬雪借口说忘记了,手头上有急事,下次再约。

冬雪是个把别人放在优先位置,事事周到的人,甚至有些过分讨好的做法。林森一听她这么说就觉得不对劲,妙华便提议亲自过来看看情况,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刚好搭把手。她知道林森的这位师妹家境不好,成长经历坎坷,但是个心地很好、聪明努力的女孩子,有了困难不会主动麻烦别人,那么只能他们来主动了。

屋内开着地暖,暖烘烘的,几人穿着单薄的毛衣仍然觉得有些热。妙华循循善诱,南冬雪终于说出自己遇到的麻烦。

“我……老公……他失踪了。”她很少在别人面前,说出“老公”两个字。别扭的样子差点让人以为她在演戏。

一个多月前,国庆节期间,林森看到一则许久以前的消息,说是一个团队去阿尔卑斯山徒步,遭遇了雪崩,唯一的失踪者名字是张梧桐。他忽然想起冬雪在九月时发了一条朋友圈,有提到这个名字。那时候他并没有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只是这样的曲折之下想起了冬雪,便随意的发消息问问师妹的近况。他们自从毕业后,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

这一联系才知道,南冬雪竟然结婚了。她曾经很绝望的说,“我这样的人恐怕很难找到喜欢我的人,一辈子都苦巴巴的活着,不知所谓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是天大的幸运了,爱情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时她只提到新婚丈夫的名字是张梧桐。林森把这件事同妙华分享,两人只顾着为她高兴,要来见一见让南冬雪感到幸福的良人。

南冬雪的家,是一百多平方米的三室一厅结构,呈现满满的田园风格。大横厅用印了梅兰竹菊的竹帘隔断,一边放了亚麻色沙发和书架用作客厅,一边摆了一张长方形的实木矮桌,周围的梯形架子上整整齐齐摆着巴掌大的瓷瓶,或者针勾的圆筒,大概有十几个瓶或者筒里面挤满花花绿绿的花朵。这里看起来是女主人做手工的地方。

林森觉得奇怪。他认识的冬雪根本不会把时间耗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刚进门时,他看到了,便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那是因为女主人喜欢,但没有耐心去做,所以男主人在闲暇时候做了那些针织花。

客厅里各处摆了花瓶,一共六个,玫瑰或者百合大概枯萎一周了。

开放式厨房里满满当当的物件摆放有序。南冬雪去帮客人倒水、拿水果时,却显得对厨房很陌生,不知道杯子和茶叶放在哪里,乱翻了一通,拿完东西后想整理但力不从心,便放弃了。她也不知道自家的冰箱有些什么东西,把保鲜盒一一拿出来确认之后,才找出一盘草莓,一盘红提,两盒蓝莓。

妙华觉得,平时肯定是男主人在料理家务。

“他习惯把水果洗完再放冰箱,应该可以直接吃的。”南冬雪说。开包装盒盖子的手法也十分生疏。

“多久了?有没有联系他的家人朋友?工作的地方问过了吗?”林森听到冬雪说她的新婚丈夫失踪,跟着紧张起来,先了解情况,再帮她想办法。

“快两个星期了。”南冬雪垂下头,克服了痛苦情绪,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让两位客人觉得她似乎没有任何苦恼。

但实际上,这两周的痛苦已经在她的脸上各处印下了不可掩盖的痕迹。不论是从红透了的眼眶,还是疲惫伤感的眼神,不论是勉强的笑容,还是近期缺少护理的皮肤、苍白干裂的嘴唇,都告诉着别人她遭受了某种痛苦。

“我们在一起,互不打扰,没有介绍对方给自己的家人朋友。”冬雪说。

这符合冬雪的做法。冬雪害怕别人知道她的家庭,她的过去。那张梧桐也不曾告诉过她自己家庭的情况吗?

“他告诉过我自己家的情况,但是我去找了,他死了,遇难去世的人不是他。我也只听他说过一次,他是在什么出版社做美工,具体的不清楚。”

“啊?”妙华不大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妙华立马想到,南冬雪是不是有点开始执着、妄想了?哪有和人已经到了同居的地步,还不知道对方的个人信息?

林森却懂了冬雪的简短表述,大为吃惊,“你是说,你去他家里找人,发现你老公死了,一样的脸,一样的名字,年龄,家庭,这些都符合?但那个人和你老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冬雪点头,拿起空水杯放到嘴边喝水。妙华赶紧给她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水。

“我们恋爱、结婚的时候,那个人当时在阿尔卑斯山上,已经遇难了,所以肯定不是。”

是不是妄想症?她恋爱、结婚的对象并不存在?妙华看着林森,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

“他的身份证件呢?找警察了吗?警察怎么说?”

“警察去他房间里看到了我们的照片,就把我带去了那个家里。但那个遇难的人不是他。其他的……我还没去找。”

林森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这师妹遇上情感类的问题,只会逃避。

“你做不来的话,介意我帮你吗?”林森已经站起来了。这样的态度,冬雪肯定再不乐意也不说拒绝。

“其实……”冬雪跟着站起来,仰起一张无助的脸,“失踪了也没关系,他想回来的话我会等他回来。”

林森被气到了,有些话说不出口,看了妙华一眼。妙华接收到信号,立刻劝道,“这可不行啊!万一那家伙是个骗子呢?咱们可不能吃亏,必须得把这个事搞个水落石出不可。”

“他不是骗子。”冬雪一边引路,一边解释,“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骗的。这套房子还是他全款出资买的,只写了我的名字。”

“那是骗色?”妙华猜测。

冬雪推开次卧的门,站在门口,不打算进去。林森抬手开了灯,房间里的摆设一览无余。

灯的开关旁边是一斗柜,上面摆着一个平板电脑大小的相框。照片上南冬雪穿着玫金色吊带礼服,戴了头纱,张梧桐穿着白色衬衫,随意的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袖子也是卷到小臂的状态。两人坐在晚上的海边沙滩上,用卡片机拍了这张照片。

张梧桐的脸,果真和阿尔卑斯山遇难者的照片一致。只是细看的话,那位遇难者给人的感觉是肚子里装着一堆痛苦的事,无论如何也排解不掉的一种苦相。南冬雪的丈夫,则是开朗的、快乐的、未经世事的年轻人的脸庞。

“不是遗落在外的双胞胎之类的吗?”林森有点迷茫了。

“问过了,他们家两个孩子,一个姐姐,一个弟弟,没有第三个孩子,或者长相相似的亲戚之类。”冬雪看着照片上的人,“他当初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奇事?同一个家庭,同一个名字,同一张脸,家庭住址也想通,但,是不同的人?那这个张梧桐到底是谁?

“我不常来他的房间,所以不知道他会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师兄,你要找的话,麻烦你了。”

听她这么一说,这算是驳回了男人“骗色”的想法。这套房子对普通人来说,也算价值不菲。他为南冬雪全款买了房子,婚后又分房睡?这是图她什么?

妙华忽然想到一个盲点,声音提高了几度,南冬雪下意识的把头往远处偏,伸手去捂耳朵。

“你们结婚登记的时候,他的身份证没有问题吗?没有做手脚之类,故意支开你啊什么的吗?”

南冬雪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会才开口,“他说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所以买房子的时候,只登记在我的名下。结婚的时候,我们都不想去领证,所以没去。”

那就是直接同居了?妙华暗自惊诧,沉默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林森猜测,这个“都”更可能是冬雪不愿意登记,所以男方顺从了。他是受不了这样的爱人跑了,还是本来就没有认真的对待过和冬雪的感情?

“他有借过你的身份证件吗?”林森问。也有可能是先投饵,后钓鱼。

冬雪笃定,摇头,“我有防备,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这一点林森是相信的。她也曾经说过,自己有异性接触恐惧症,没有办法和男生靠近。这是心理问题,很难克服。

但戒备心很重,又恐惧和异性亲近的南冬雪,怎么会这么快和一个男人同居?三月相识,相恋六个月,进入同居生活,告诉别人说是结婚了。她这么说,一定是把同居认定为结婚的关系了。那次聊天,他对冬雪过于迅速的感情进展表示过惊讶,但她当时含糊的回应:人都是会变的。

房间里只有斗柜和一张床。斗柜上除了照片没有别的东西。床上枕头、床单、被子像酒店的作品一样,连一道折痕也无法找到。林森在房间各个角落里查看,或许是因为新房子,主人又喜好干净整洁的缘故,竟找不到任何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进门时,鞋柜里有男主人的旧拖鞋和旧皮鞋。而在男主人的房间里,插座上没有划痕,地板上没有床脚移动过的擦痕,床垫底下没有藏任何东西,天蓝色的床单干干净净,没有可疑之物。

能放东西的地方,只有斗柜。林森和妙华把柜子的八个抽屉一一拉开,里面倒是放了一些男士衣物,却没有贴身内裤。

“这是他常穿的吗?”林森问。“你该不会还没有检查过他是不是收拾过行李才跑的吧?”

冬雪细细看了一遍,“我……好像没见他穿过这些。”

“你看,绝对是收拾行李跑了!”林森气呼呼道。“什么都没有,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是不是……”冬雪急着替人澄清,“他房间里一直都是这么干净的。他东西很少,去买东西总是买我用的。”

十月份中旬到十一月中旬之间,有几次下着暴雨、打雷闪电的夜里,她喝了酒,跑来这个房间,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在醒来之后快速的跑出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模模糊糊的大概知道,这个房间是这样的。

“看我找到了什么?!”妙华从最底部的抽屉里,几件衬衫下面拖出一个塑封袋,用两根手指捏着袋子一角,提到林森和南冬雪眼前。

冬雪接过来看,里面装着一封信。

开头是标准的写信格式:亲爱的冬雪,你好!

落款是:炽连泽。

日期是:2014年7月1日。

这是一封十年前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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