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妄口中的Summer是夏凡，夏凡并没有告诉徐妄他的真实姓名。这是邹喻清听出来的信息。
此刻的徐妄看上去像是被背叛了，而夏凡也少有的有着些许紧张的神情。
“所以你一直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因为清知道你，对不对？”徐妄还在质问，可夏凡却低下了头。半晌，他又淡淡看向车外两人，“我先把你们送回去。”
夏凡不知道怎么解释，“解释”这种事情又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何况徐妄说的也大差不差。邹喻清知道他，如果徐妄知道了他的名字，那邹喻清一定会说出他是卫鸣诀身边的人这种话，届时徐妄还会像现在这样吗？可能连讨厌他都来不及。
徐妄根本没有发现每次他们出去，话题说着说着总会说到邹喻清，还连带着吐槽卫鸣诀，这要他怎么开口呢。
“您自己走吧。”徐妄拒绝了。Summer居然是卫鸣诀的身边人，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他对卫鸣诀的刻板印象甚至连带着觉得卫家人和其身边人都是那种心狠手辣的败类。
所以如果他知道了当初就是夏凡一棍子打晕的好友，也许会更加不能接受吧。
听到“您”，夏凡抿了抿嘴，“你们注意安全。”说罢，他继续默默地跟着。
本来说好一起去吃炸串现在也没了兴致，徐妄和邹喻清走回姜律身边，三人决定还是直接回家。
公交车上，邹喻清有很多想问的，他想问为什么在看到夏凡后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可那样不太礼貌，万一这个Omega和夏凡之间有什么渊源……
不过姜律开口了，“你们……是和双明的卫总认识吗？刚刚那个，是他的朋友吧。”
姜律居然知道夏凡？邹喻清有些惊讶，他侧过脸道：“不是很认识，你呢？你和他们认识吗？”他怎么会说自己和卫鸣诀认识呢。
“我……我也不是很认识，就是之前见过，因为姐姐在双明。”姜律的笑容有一丝尴尬，这让邹喻清更加肯定眼前的Omega和夏凡或是卫鸣诀有什么关系，可这不关他的事。
“那徐妄和那个人……”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姜律还想问，可邹喻清没打算回答，一是他确实不太了解徐妄和夏凡到哪一步了，徐妄只是说知道了夏凡信息素的味道。二是万一姜律和夏凡有过什么，那他现在说了徐妄和夏凡的事，可能不太好。
“哈哈，也是哦。”姜律打了个哈哈，两人没再说话，一直到姜律下了车，两人分开。
回到家，邹喻清给徐妄打了个电话。姜律下车后，他一直在想好友的事情，总不能因为他那些破事影响到好友的感情吧。
夏凡虽然在刚开始给了他不小的阴影，但比起卫鸣诀真的好太多了，他也不过是在卫鸣诀手下办事而已。
“怎么了清？”徐妄接得很快，但邹喻清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疲惫。
“在想夏凡的事吧？因为夏凡是卫鸣诀手下的人所以不想继续喜欢了？”邹喻清轻笑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用鼻音发的“嗯”，“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不告诉我真名不就是因为你认识他吗，那他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邹喻清认真道：“因为我认识他，所以他根本不敢告诉你他的名字，因为他知道你肯定会在我面前提到他。”
“有什么不敢的呢？”徐妄还在气头上，压根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只知道夏凡欺骗隐瞒了他。
邹喻清有些好笑和无奈，他知道徐妄这样都是因为他，又不免有些抱歉，“你看你那么讨厌卫鸣诀，觉得他身边的人都不是好人，不是吗？可是你回忆一下你和夏凡在一起的时候，有觉得他很坏吗？你每次和我提起他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让我眼红。”
回想一下，和夏凡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开心的，徐妄抿了抿嘴。虽然夏凡话不多，但总是会安静地听他扯东扯西，句句都会有动作回应表示他在听，偶尔会说几句话。在微信上聊天时也是，他们分享照片，好像已经走进了彼此的生活。
可偏偏就是今天让他知道了Summer是夏凡，是卫鸣诀身边的人，又偏偏他那么讨厌卫鸣诀。
“而且徐妄，是你先去认识他的，不是吗？那天你在我家小区偶遇了他，然后告诉了我关于这个陌生人的事情，还说想认识他。所以他不是卫鸣诀派去的，也不是主动去你身边的，而是你靠近了他。”邹喻清继续道。
“是我靠近了他……”徐妄突然反应过来，“是那天我去你家看你的时候，在保安室……所以他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为民？”
“我当时注射了一个快递送来的有问题的抑制剂，他应该是来调监控的。”邹喻清又突然想到那一天。卫鸣诀他们应该查到了那个来源吧？所以后来他一直都安安全全的，就像前几天那个Alpha同样收拾了邹喻洋，所以他才能如此安稳，“总之明明是你先去招惹人家的，怎么还倒打一耙？”
徐妄突然哽住了，是啊，他怎么还问夏凡是不是卫鸣诀安排的……可当时他真的太生气太生气了，一想到卫鸣诀是如何逼迫邹喻清，让好友变成当时空洞麻木的模样，他就觉得卫家没有好东西。
“我……”
“和夏凡好好聊聊吧，你们不应该这样的。”邹喻清笑道：“明明是喜欢的，现在这是干嘛？”
“知道了。”是该和夏凡坐下好好聊聊了。挂断电话后，徐妄点开和Summer的对话框，先是把备注加上了“夏凡”两字，随后犹豫着打字道：明天有空出来聊聊吗？
夏凡还没有回复，原本他是不会焦虑的，可现在他有些担心夏凡不想再搭理他了。
与此同时，在城区某处一个房间，明明天还亮着，房间内却窗帘紧闭，一灯未开，唯一光亮的来源却是那亮度被调到最大的、有些晃眼的电脑显示屏。
屏幕上赫然出现无数网页，每页都是有关双明制药卫鸣诀的信息。
门被猛地打开了，一道女声响起：“小律！你怎么又开始了！不是很久没看他的消息了吗？你……”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人眼睛通红，双手止不住颤抖时，所有的质问与呵斥都变成了心痛与恨意。
“姐姐，他有喜欢的人了……”姜律蜷缩在转椅上，红着眼看向门外的姐姐。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种种信息，整个人无比空洞，看上去就像一个破碎的、坏掉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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