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内,龙黎坐在椅子上,手放控制台切换屏幕。
屏幕上的画面是时不时浮现出来恐吓玩家的云南,正举着把盐枪到处找玩家喷盐。
林夕坐边上安静的陪着她。
面板在面前投放,龙黎用另一只手试着乱点了一下,没有变化。
盯着了会,她的目光落到公蚌两个字上。
珍珠蚌的珍珠数量99。
公蚌的珍珠数量1。
显然不对,公蚌全死了。
指尖上移,悬在公蚌上方,点上去。
面板前跳出一个长方形提示框,框下方的小尖角连接着公蚌这个词。
这两个字颜色变浅了点,有点像超链接的感觉。
提示框上的文字被珍珠精读出来。
【请玩家找到珍珠遗骸、最后一颗珍珠】
龙黎身体向下滑,脑袋向后仰抵住椅背。
这提示跟没提示一样。
珍珠精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终于到这个环节了!我就是你们要找到的珍珠,但你要自己找到我才算。】
龙黎看着天花板问它:【你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所以还找什么,直接让她通关吧,她想念甜品,想念有盐的菜了。
【no!现在在这里的是我的声音,你要找到我的身体。】
龙黎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体,看了眼屏幕上还在勤勤恳恳工作的云南,安慰好自己,干活嘛,就是这样,好事多磨。
磨个蛋蛋,这游戏就是故意的。
待在监控室也得不到线索,龙黎起身向外去,出去走走看能不能运气爆棚,天降珍珠。
林夕跟上,现在医院可以说是没有能威胁到她们的人了,所以有没有人在监控室都行。
她们一前一后在医院走着,路过很多暗藏的房间,龙黎停在一间全是珍珠的房间外。
推门,走到放置珍珠的柜子前,柜上有个小盒子,盒中摆放着珍珠。
却是只有一半,另外一半磨成了粉,细腻的粉末堆积在盒内,在半颗珍珠边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山堆。
龙黎看着这个盒子许久,突然在脑中出声:【这是你吗?】
珍珠精回复:【是我又不是我。】
龙黎像是懂了什么,顺着柜子一个个询问。
【你?你?这个也是你?】
【这些珍珠都是你。】
林夕默默跟随。
珍珠精的所有回答都是:【是我又不是我。】
龙黎停下,面对着柜台上的玻璃,透明玻璃映射出人影。
指尖落在玻璃上,隔着玻璃压在珍珠上,她说:【你是死去的所有珍珠。】
【恭喜你找到真相,但还是没有找到我的身体】
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该怎么找到它的身体。
死去的所有珍珠,这难度大了。
龙黎从房间出来,回到监控室将每一处监控都找出来看完。
只要是珍珠,她问了珍珠精都会回。
回复永远是:是我也不是我,没有找到它的身体。
【你的身体在医院吗?】
【在,就在医院,一直都在。】
在的话为什么找不到?
【你的身体是实体吗?】
【是】
是实体,一定在医院,那一定是有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在哪里?
思绪放空,手移开切换监控的装置,目光收回,撇见林夕面前桌面上的纸张一角。
龙黎看去,是一张报纸,黑色字体打印在纸上。
不是新报纸,表面沾满了灰,像放在角落许久,被人翻找出来随意放到桌上。
上面一个小版块内容吸引了龙黎,她侧身挨近,逐字逐句看完。
内容是一则新闻,日期模糊到看不清,字体因为时间太久而晕开,根据上下文,到是能看懂这新闻的意思。
大致是记者潜入一家餐厅,潜伏数月,发现这家餐厅的招牌名菜“芙蓉花”,原材料是珍珠。
还没满月,没出生的珍珠,连着珍珠蚌的系带,剁碎成粉,混入肉中包成饺子。
卖给客人,供应不绝,火爆售卖。
餐厅老板还将烂掉的,没有用的部分当植物的养料,这些吃了珍珠的植物长得青翠茂盛……
“这个报纸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龙黎回正身体问林夕。
她记得这个桌上一开始除了几个泡着茶跟枸杞的保温杯,没有其他东西,更没有这张报纸。
保温杯后面在她们进来时进了垃圾桶,之后桌上一直什么都没有。
这报纸来路不明。
林夕指尖搭在报纸边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刚才我们出去的时候这都没有东西,回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龙黎拉动监控。
对,监控室里也有监控,这医院就是如此变态。
监控从她们离开到回来期间的都是一片空白。
有人进来修改了监控,而且很熟悉监控设备。
龙黎有经验,不熟悉的话就会跟她第一次一样把这里所有监控都毁了,而不是现在监控都完好无损的情况。
会是谁?
这报纸有什么含义。
想到这,龙黎眼睛再次落到报纸上。
吃了珍珠尸体的植物长得格外好。
她起身来到窗户边,看着窗外那棵几乎笼盖住全医院的大树。
之前听到过公蚌玩家说的话在脑中浮现。
树太绿了,绿的不正常。
这棵树,有没有可能跟新闻里的植物一样吃珍珠,从而长的比其他树跟大,更绿。
风席卷而来,数片绿叶打着旋向上空飞去。
一片脱离队伍的叶子悠悠得荡到龙黎的窗前,一只修长的手夹住叶子。
青翠欲滴的叶子固定在指间,浓郁到剔透的绿,与手的颜色形成强烈鲜明的反差。
林夕从身后冒出脑袋,看向窗外的树,最后视线落到龙黎手间的叶子上。
“这树从医院开始起就在了。”
所以这树有可能是时间太长才长这么大。
当然这医院需要处理的也很多,喂给树不是没有可能。
“那就看看是哪种情况。”
龙黎夹着叶子的手松开,叶子顺着力跟随着风回归姐妹身边,一同转着圈一路上升。
升到天空挂着的月亮都能看见。
大大的圆月清冷而安静,静静注视着夜晚的一切,它移动着,从左到右。
月亮下方有一棵巨大的树木,树冠又大又圆,长得很好,延伸出的枝条占据许多空间,茂密到恐怖。
穿过层叠着的树枝跟紧密相连的树叶,这才看见树下站着两个人。
一个戴着鸭舌帽,低马尾,穿搭休闲,手拿一把大铲子,目光幽幽地看着大树。
另一个穿着简单的病服,提着一桶水站在后面。
林夕放下桶,桶中的水晃荡着溅起水花,水面摇晃,泛起涟漪。
桶上的提手立在圆桶正中间,她问:“现在倒水挖树?”
龙黎提起桶,压下半圆弧的提手,手放置在桶边缘,向前倾斜,朝着树巨大的根上倒下:“对,倒水,开挖。”
水流似瀑布而下,争先恐后进入土壤,大片水积攒在土上,没一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树吸收水的速度远比水倒出来的速度快。
可见其根系发达程度。
最后一滴水从桶边缘滑下,滴进土中。
布满青苔的地面湿润银亮,泛着光泽,底下的土沾了水颜色比其他土深一些,看起来就比较好挖。
桶身回正,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晃动一下安静下来。
龙黎抬头看着树庞大的枝干,视线从上往下,细看发觉这树的外皮分裂,像烧裂的地块,一只只细小的蜗牛在它身上攀爬着。
树干粗壮,又有似年老的纹路,模样却是壮实高大。
她看向树根,高高抬起铲子,细微的几束月光将铲子边缘照出反射的光。
锋利的边缘插/进土里,平整的地面前行分开,翘起土块,不少细碎到粘不住的土,一点点往下掉。
青色苔藓上翻,连带着边上的跟着起来,脱离土壤。
没了这些青苔,地下深黄的土露出。
铲子向上用力,满当当的一铲土,面前的地出现一个小坑。
手朝边上一翻,铲子侧歪,土滑了下去。
一铲又一铲,没有停歇,面前的坑越来越大,边上的土块堆积着高到一座小土堆的程度。
吸透了水的土松软好挖,顺畅的很。
“咔嚓——”
铲子碰到了硬块,龙黎停下,将铲子插进一边的土中,手上出现一把大刷子跟匕首。
一手一个的清理土,硬物逐渐显露。
龙黎起身用铲子继续挖。
藏在土下的秘密就在这个夜晚,这一刻,一把铲子,挖了出来。
地底细密交织的根系多的眼花缭乱,顺着每个根系看,一定能看见白骨,无论换那一根,都是如此。
一具具白骨躺在树底成为树木的养分,每一具白骨都紧密缠绕着上百条青色树根。
这些根系扎根于白骨,汲取营养,供给大树。
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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