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噗嗤!”
“阿嚏!”
起初苏更阑的脑袋被布罩住了,有人把他连推带搡地弄进了一间废弃木屋。
他口中不知被塞了一团什么东西,难闻又呛鼻子。后来那人把他嘴掰开,动作粗鲁地抽出那团脏物,苏更阑瞬间喷嚏咳嗽止不住。
“咳咳!呕...”
黑布罩子被撤掉时,苏更阑大口喘气,胸口的憋闷散去了些。
双眼这一睁开,“嚯!”
绑架。
这是一个无法拨打110的时代,苏更阑内心有个小人直呼“完蛋”。
他两眼一闭,跪地非常丝滑,“大哥,您绑我做什么?我要财无财,要色、呃,你也是男子,那我俩必没可能搞基。不如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今儿来是给家中亲人上香的,哪成想坟头还没到呢就被您请到这儿来了。”
只见对面男子的唇角荡漾着一丝玩味,他样貌倒是不错,但气质却流里流气的,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十分不适。
他看着苏更阑时,眼神如一把精美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剖开外面那层人皮,直探里头骨骼血肉。
如狼似虎。
苏更阑胆战心惊地道:“您若是肯放了我,我一定给九泉之下的亲人许愿,让他们保佑你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那人似乎是想了想,问道:“何为搞...基?”
苏更阑缩了缩脖子,强装镇定地解释道:“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另一种说辞。”
“那你和万尧清岂不是搞基?”男人倏地凑近,在他颈侧嗅了嗅。
“啊?”苏更阑瞳孔地震。
“啊你有病吧!”既是被话里内容吓得,也是被他动作吓得。苏更阑忍不住地躲闪,却因手脚均被束缚而无法挣脱,反倒因为扭动而勾起了男人兴致。
“你究竟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听话一点,把我要的东西乖乖交出来,今日我就不割你的舌头。”
“唔唔唔---”苏更阑哪能听话,更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只见男人丝毫不为所动,而且满脸堆着比刚才更□□的笑容,“哈哈哈...嘴唇真软,竟比女人的摸起来还舒服,里头的嫩舌一定更软吧?”他的语调缓慢,语气里是耐不住的期待,如同恶魔低语般发出恐吓。
苏更阑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态绑架犯,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但人在极度紧张害怕的时刻往往会陷入一瞬间的冷静,他脑子转的飞快!
“唔唔!”他要说话。
男人读懂了他的意思,“说吧。”稍微松开了手,然后当着苏更阑的面开始闻自己的手心---这是刚覆在苏更阑唇的位置。
苏更阑见状简直恶心地想吐,但他强忍着不适,怒目瞪他道:“你既知道我和万尧清的关系,不怕他一怒之下报复你吗?”
对不住了将军大人!事态紧急我也不是有意要毁你清誉的!
可男人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世上怎么会有你如此蠢笨的人?”
“你攀高枝时好歹也挑挑对象,万尧清他是个什么人你了解吗,他若是真在意你的死活,今日又怎会把你一人撂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丛林里?”
“明明就是你故意声东击西!”
“你以为他从边境回京城仅仅是为了领赏?”
“我管他要干嘛?”
“苏东家啊,你空有一副美好的身体,却缺了一双识人慧眼,万尧清一直都在利用你呢,你当真一点都察觉不出?”
“......”
苏更阑很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但张了好几次口都无法出声。只因这一点也是他自己有所怀疑的。一位名震八方的将军,为何会对他一个小小东家颇多照拂?
不仅私交上给他莫名其妙的亲密感,在对公方面也异常的出手阔绰---万小将军目前已是寂声楼最大的vip客户了,账上存的银子都够苏东家在京城最好的地界再开十家连锁寂声楼,而且还能用最贵的装修、请最贵的大厨。
哪料苏更阑正在思考时,男人忽然把两根手指探进他微微启开的唇缝中,那手指如游蛇般灵活,趁苏更阑一个不注意就夹住舌尖,挠了一下。
验证后感叹道:“果然软滑.....”
苏更阑直接炸了!我艹你大爷!!!
他当即狠狠咬住他的指节,恨不得一口咬断它们!
“乖乖,放松点,”男人露出病态的痴笑,“你伤了我,我就把你的寂声楼也烧了,然后把哑娘们全卖进窑子里供人玩乐。”
苏更阑气的浑身发抖,双目刹那间赤红一片,他真得很想直接弄断他的手,但他又不敢拿寂声楼去赌。
“乖,松开。”
“呸!滚!”他不留情面地啐了好几口。
紧接着,男人把指头含进了自己口中,一副享乐姿态,简直是故意在恶心人。
苏更阑偏过头去疯狂做心里建设,冷静,要冷静,这人是个疯子神经病,当务之急是脱险,忍。
“要我说,不如你弃了万尧清吧,攀上我这根高枝如何?”男人道:“我待你必定比他好上百倍千倍,金银财宝、加官进爵,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何必成日对着他那死人脸卖弄风情?”
“他好歹是位潇洒英勇的将军,你又是谁?不如你先报上名来让我好好斟酌斟酌,到底是您更值得我卖弄风情,还是他万尧清更胜一筹?”
“将军又如何,他如今不就是个哑巴废物,一个连号施令都发不出的废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心你自己某天也变成哑巴。”
男人轻笑,而后目光幽幽的看向苏更阑。
“我,姓陆。”
苏更阑眼瞳震了震,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陆家,京城里只有一个陆家......
“没错,当朝丞相是我祖父,我便是他最受宠爱的孙儿。传言里我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特别是这两年我的风评极差,大街小巷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虽不是本地人,但既然在显阳城做了几个月生意,多多少少也该听说过一些。”
苏更阑都懵了,这种事说出来难道很光荣吗?为什么这个傻X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呵呵...”苏更阑嘴角抽了抽,他还真知道点。
“听闻旗木得前些日在花阁强抢民女的事就是你替他摆平的,原来陆公子是个表里不一的主儿呢。”
表面看上去其实稚气未脱,有股子年轻人身上特有的青涩感,但举手投足间又十分割裂,整一个淫邪浪荡子的模样。
或许是万尧清太过一身正气,苏更阑难免将二人做了个比较,眼前的陆家松就更显得不着四六了。
苏更阑前两日从市井流言中听过那么几句,说相府陆公子把花阁里的姑娘高价赎了回去,理由是纳入府中当小妾。可是两日后有人目睹宅子后门悄悄抬出两具尸体,尸体虽被白布覆盖,但露出一截惨白手腕上,有着南街花阁特有的花瓣刺青。
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玩死了。
流言真真假假难辨,苏更阑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只要是不影响他经营寂声楼的事,他一概都听听得了。
只不过今日被流言的主人公绑架,他很难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位陆公子。
“我瞧着你年纪不大,或许比我还小上两岁,浪子回头,立地成佛,一切都还来得及。”苏先生下意识地摆出了老师的做派,结果逗得陆家松哈哈大笑,“你这人还真是有趣,死到临头了不赶紧哭天喊地的求饶,反倒讲起来了大道理。”
“罢了,不跟你扯远。”陆家松忽然变脸,“说!城防图藏在哪!”
“?”苏更阑惊诧万分,你TM川剧创始人吧?
“我怎会晓得城防图这种机密藏在哪?你找这东西不该去问万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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