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生跳进蓝水湖将血腥味洗涮干净后,这才回到草地上将体表的水珠甩掉,然后用灵力将毛发下不易干的水分蒸干,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不妥后,转身朝着水牛城雨安巷跑去。
他发现不过是短短一晚上没有看见小雌性,他就想他了。
金小豹训练了一晚上,即使身体已经累到极限,但他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脑海里翻涌着一团黑色猫团子,他在想着这傻东西在万七爷的庄园有没有闯祸?吃饭吃得香吗?会不会睡不好?
金小豹忍不住叹息一声,他现在就像是丢了崽的老姆父。
明明自己还没有当姆父,却操上姆父的心,都怪那只傻东西太会撒娇了。
抱怨归抱怨,但金小豹忍不住又用手摸了摸滚烫的耳尖,他心知肚明这种感觉不一样。
咯吱
金小豹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他只当是晨风将窗户推开了,并没有当一回事,侧过身子闭上眼睛哄着自己——快点睡吧,不然天都亮了。
但很快,带着湿气的毛团子已经蹭到了他的耳边:“哥哥,我想你了。”
熟悉的声音闯入金小豹的耳膜,让他唰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枕头上的白墨生,有点欢喜也有点害怕:“你这死小子,一个人跑出来不怕被坏人抓走发卖了吗?!”
白墨生瞧着小雌性白皙脸颊上那一团黑眼圈,将自己脑袋软软地贴在他的腰腹上:“哥哥、我困,想睡觉。”
睡意惺忪的语调,让金小豹难以苛责,他打了一个哈欠:“算了,等睡醒了收拾你。”
这一次,金小豹没有驱赶白墨生离开。
白墨生也就装傻大摇大摆地睡在了金小豹的枕头边,听着他绵延匀长的呼吸,数着节拍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哥哥,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光怪陆离的梦境冲击着金小豹的大脑,快速移动的场景让他猛然睁开了双眼,碎裂的片段中他只记得漫天红色中,青年低沉而又自信的语调。
金小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他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最后的画面,那说话的青年分明就是白小墨人形的样子,说话的语速都一模一样...
不适的胸闷感让金小豹从怔愣中抽离了出来,他感觉到呼吸有两分粗重,低头一看,原来某猫已经躺在他的心窝上。
金小豹气愤地拎起白墨生的颈皮,不爽有了发泄口,怪不得梦里会出现这只傻东西呢?因为人都压自己胸口上了,看着傻东西恨不得把他自己塞到自己的心窝里头去……
都如此了,这傻东西能不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吗?
“白小墨,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事不许往我身上贴!”
“哥哥,我饿了。”听到小雌性暴躁的声音,白墨生决定先发制人,他委委屈屈道:“你都睡了一天,你摸摸我的肚皮,都饿瘪了。”
金小豹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橘色的夕阳藏在斑驳的晚霞里,他拍了拍昏沉的额头,看来自己果真是睡了一天,现在都夕阳黄昏了。但让他对白小墨有愧疚之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活该,谁让你偷跑出来?!饿死你活该。”金小豹凶巴巴:“还有,我都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哥哥,我真的饿了。”白墨生眨巴眨巴眼睛,泪花开始泛起涟漪:“等我肚肚圆鼓鼓了,你在教训我好不好嘛~”
滚烫的泪花滴答在金小豹的手背上,让他的心尖一颤,胡乱地用指腹擦了一把白墨生的眼角:“别哭了,我都还没有怎么你呢。
但是泪水越擦越多,金小豹有点暴躁地将他一把甩在自己的肩膀上:“好了,你个哭包别哭了!我马上就带你出去吃饭。”
白墨生破涕而笑:“哥哥,你真好。”
一个雄性兽人,怎么这么娇气?
金小豹边在心底嘀咕边穿外衫,匆忙地洗漱好后,直奔青安巷觅食。
吃饱喝足后,金小豹将白墨生送到了万七爷的庄园外,真到了分别时候他又害怕这个傻东西哭哭啼啼,原本满腔的警告都化成了一句嘱咐:“不许再一个人跑到雨安巷来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白墨生扒拉住小雌性的腿,恋恋不舍:“那哥哥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金小豹看着候在一旁的犬青却不见万七爷父子,心里思索着没有主人家的邀请,他这么直接登门多少有些冒昧,所以摸了摸白墨生的脑袋,温和地笑笑:“刚才出来的着急,家中的门都没有关好,我就不进去了,你在这里要好好听话,不许闯祸知道了吗?”
“嗯。”白墨生吸溜了一下鼻子,好不可怜地看着面前的人:“哥哥,我听话。”
月色再次笼罩大地,金小豹进入训练地第三晚。
现在的他已经适应5斤重的铁环,在速度爆发顶峰,差不多能够与平时的速度持平,但是坚持不了三分钟,在耐力这一块还是欠缺了一点。
连跑数百圈过后,雌性豹猫在月光下喘着粗气,速度开始变慢。
金小豹心里忍不住腹议:这个场地终究是窄了些,要是还在胡森平原就好了。
当黎明破晓,冲过澡的金小豹躺在床上,涣散的思绪还在期待傻东西今天晚上会不会来呢?
这一次他的期待落空,直到他进入梦乡,白墨生都没有出现。
因为白墨生此时正玩味地将脚踩在万七爷的胸膛上,看着他已经惊恐到极致的神情,享受地眯了眯眼眸:“知道怕了?没看出来,你胆子还挺大的。”
鲜血混着汗水湿透了万七爷的衣袍,他粗重的呼吸与起伏的胸膛交织在一起诉说着他的恐惧,大口吞咽着口水仿佛重获了新生:“不、不敢,求、求主子饶了小的。”
“在玉露兰花草里面添加能够让精神污染的劣兽血,万英辉,本座该说你聪明呢?还是愚蠢呢?”白墨生蹲了下来,用锋利的指甲挑起万七爷的下巴,幽深的眼眸就如同一口百年老井要将这条鲜活的生命吞噬殆尽。
他就知道这个小老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兽人,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胆子会如此之大!难不成他以为自己精神污染后,他就能够自由了?
还真是天真!
“都、都是胡九全出得主意,不关小的事,求、求主子饶了小的。”万英辉不想再经历刚刚的折磨,想到刚才那场折磨,他就止不住的颤抖。
身体钉在地面上、灵魂却好似悬挂在半空中,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杀神拔出自己一个又一个的指甲盖...
每拔出一个指甲盖,他就会用精神骨刺扎一下自己的灵魂。有时候是拔完就刺、有时候是拔完后停上一会儿再刺,这样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让万英辉的痛苦无限蔓延。
“万英辉,本座没时间去追究是谁的主意。”白墨生嗤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颊:“本座告诉你,永远不要去考验一个炼丹师的嗅觉,否则再有下一次,本座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保住小命了!”
白墨生起身,接过犬青递来的手帕将手里的污秽擦拭干净,然后扔在了万英辉的脸上:“滚吧,给你一天时间,将二级玉露兰花草准备好五株送到本座这里。”
万英辉拖着沉重而又巨痛的身体匍匐在白墨生的面前,恭敬地应答:“是,小的明日戌时准时给主人送来。”
白墨生看着万英辉颓废的背影消失在屋内,忍不住嗤笑一声:“有些兽人真是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狗!”
犬青低头呼吸都不敢错乱,他刚刚亲眼目睹了万英辉经历长达一个时辰的身心折磨,他不敢猜测是不是主子在敲打他?
但他心里知道主子要收拾他们就真的跟收拾狗一样。
“都滚吧。”
犬青在得到命令后,这才弓着身体退出屋内,化作了一条黑背狼犬守在屋外。
寂静的黑夜里,白墨生捏着扶手的右手青筋暴起,他回想起今晚上的一切,还是感觉到了庆幸。
万英辉在一天内备齐了他所需的五副药材,在白墨生回到庄园约莫半个时辰后,就送到了他这里。
白墨生从他手里拿到五副药材时有多么的喜悦,发现玉露兰花草存在精神污染时,就有多么的气愤——毕竟白墨生都想过只要万英辉好好做人,等自己面对白漄有自保能力时,就解了他们之间的奴仆契约。
却没有想到万英辉是这么不识抬举的畜生!
白墨生只庆幸自己自幼嗅觉灵敏,对血腥味特别的敏感,才能够嗅出玉露兰花草上染着的劣兽血...
不然他不敢想象自己将沾染着劣兽血的玉露兰花草一起炼制成了回天逢春丸,他吃了这加料的回天逢春丸会是什么下场?
白墨生见过精神污染兽人的下场,轻者像他姆父那样一点点流逝生命力,感受自己的身体走向无可挽回的衰竭;重者当场死亡。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不想成为!
白墨生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他身上还压着一世大仇未报,在大仇没有报之前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死!
所以刚才那一个时辰内,他是真的有很多瞬间想直接结束了这个算计他的万英辉...但是当他脑海中闪现金小豹那双清澈的杏眼时,他还是忍住了。
万英辉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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