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陵州一边陲小镇。
战火连绵,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百姓背着包袱,拖着牛车四处逃难,步履匆匆,神色慌张,早已寻不见以往宁静祥和的气息。
石头巷街角的豆腐摊子,摊主名为春娘。
夫君去世后仅留给她一个遗腹子,和这一个豆腐摊子。
云城破得急。
春娘尚未来得及准备什么,只能换上夫君衣衫,扮作寻常男子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并缝在袖口中的银票草草奔入人流之中。
饶是如此,也掩不住通身窈窕身形。
一路上,南蛮士兵□□着四处抓捕无辜妇人。
战争,向来如此残酷。
春娘心有戚戚,想也知晓这些蛮子是群穷凶极恶之辈。
看着一个又一个无辜女子被拖在街头巷尾,春娘有心无力,只能闭眼抱紧怀中孩子,祈祷着,夫君的亡灵能保佑她们母子顺利出城。
忽然,一个妇人摔倒在她面前,身后一个南蛮士兵紧追不舍,一脸□□。
“跑,跑啊,妈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年轻姑娘都看不见,连你这半老徐娘都是绝色。”
春娘认出是邻居陈大娘,这陈大娘年过四十,膝下一儿一女,年轻时容颜算得上秀气,如今上了年纪保养得当,竟是别有一番韵味。
那士兵狞笑着,层层撕扯她的衣服,她尖叫着,求他放过她,都是能当他娘的年纪了。
南蛮士兵充耳不闻。
望着那士兵双眼充血的模样,春娘丝毫不怀疑,陈大娘越嚎他越兴奋。
发现这一点,陈大娘渐渐沉默,睁着一双死鱼眼侧过头,正巧望见一身书生打扮的春娘,灰败的眼眶再度迸发出亮色,但也只是一瞬。
徐家的童养媳,也算她看着长大的,自小磕破一点皮都要哭上半天的柔弱性子,自打徐家石头遭难,春娘一个貌美寡妇门前是非本就多,多少次陈大娘一家也曾施以援手,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怀里如今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
她又能做什么呢?
比起春娘,她一个老家伙被糟蹋,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南蛮士兵正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默默用口型示意,“跑。”
快跑吧,春娘,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要让这些苦难追上你,带着瑞儿好好生活。
轰地一声,南蛮士兵捂着后脑勺的血迹愤恨回头,正巧见书生打扮的春娘手里抱着一块大石头。
一个妇人,比起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汉子,力气能有多大。
那石块儿砸上去,就跟挠痒痒一样。
春娘身子抖如筛糠,自打五岁被徐家收养,做了徐家童养媳,徐家在镇上算是富庶,徐若谦向来将最好的都捧到她手上,她哪见过如今这阵仗,冷汗连连,早白着一张脸不住后退。
南蛮士兵盯着她上下起伏的胸膛,再瞧瞧那张锅灰抹过的脸,终于瞧出几分端佞,神色由愤怒和杀气转为垂涎,扔了手上的陈大娘就要朝春娘扑过去。
陈大娘看出士兵意图,抱紧他的大腿冲春娘喊,“春娘,跑,快跑啊。”
你个傻孩子管我干什么呢。
士兵一个手刀劈到陈大娘身上,狰狞着拽住春娘胳膊将她压到墙上,又拿自己手抹了抹她的脸。
霎时,一张白净清婉又勾人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南蛮士兵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下腹更是窜出几股邪火。
埋头要亲,春娘背上的包袱传出一声婴儿啼哭,南蛮士兵眼神更亮了,妇人好,刚刚生育过的妇人更好。
瑞儿被他随意扔在地上,不下片刻,春娘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士兵上下其手。
陈大娘见状稳稳接过孩子,四处哭喊着来人救命。
然而人人自顾不暇,小命难保,纵是平时再有善心,又有谁能赤手空拳跟个抄大刀的干呢?
春娘闭上眼,心中默念她亡夫徐若谦的小名,石头。
石头。
石头。
就好像这样她就能得救一样。
然后她身边真的安静了下来,她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淌下来。
等她睁开眼,但见那士兵惊恐睁大双眼,软绵绵朝后倒了下去。
胸上插着一支利箭,再往前几寸,春娘不怀疑她也要被捅个对穿。
她吓得蹲在地上,慢慢悠悠爬到陈大娘面前,两个人抱头痛哭,连带着瑞儿的哭声一起,石破天惊。
几米远的地方,那救人挽弓搭箭的年轻将领烦躁摸摸耳朵,一声令下。
“把这两个女人都给我带回去洗干净给将军送过去。”
周青说罢就骑马往回走,娘的南蛮子尽出昏招,战场打不过,竟然趁人不备给将军下情蛊,不交合就得死翘翘,这穷乡僻壤的,一群人派他来干这个活计,他上哪找年轻姑娘。
谁不知道这六王爷顾寒峥嘴有多挑,逛个花楼都得找雏。
听到这将领的话,春娘和陈大娘都愣住了,那军旗,那一身银灰铠甲,是他们大周的军队没错吧?竟然跟南蛮子一样的行径,什么洗干净送到将军帐篷。
春娘哆哆嗦嗦,“官……官爷,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周青充耳不闻。
这得亏这活儿是他来干,放到其他人身上,没得自己先风流快活一番,管你有没有家事爹是谁丈夫是谁。
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是顾寒峥的兵。
顾寒峥是谁?
当朝六王爷,生母嘉熹贵妃,因为太得皇帝宠爱遭后宫嫔妃陷害,被打入冷宫,因为这个原因顾寒峥自然也是出生在冷宫,这小子吃过老鼠啃过树皮,八岁当着皇帝面一刀砍断了欺辱过他太监宫女的头,也是这个时候嘉熹贵妃终于还了清白,却已缠绵病榻,不久后就去世了。自那以后皇帝对这个儿子满怀愧疚,百般宠爱。
但父子还是生了嫌隙。
顾寒峥为了离皇帝远点,十二岁从军,十六岁率领大军打跑匈奴,十七岁领五千精兵灭三万水匪,年纪轻轻,屠城杀俘虏什么混蛋事他没干过,愣是凭着一身勇猛狠辣给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人称鬼见愁,鬼见了他都发愁。
他要睡女人,这事传皇帝耳朵里没准皇帝第一反应。
我擦我好大儿子终于开窍了,那你们可得好好给我儿子挑挑啊,他不满意你们回来打板子。
这谁能有什么办法,周青叹了口气,又回头望望春娘她们,最好祈祷你们没被选上。
然后又想起他那些兄弟的一贯作风,那还是被选上好吧,至少将军的女人没啥意外没人敢动。
乱世,男人命苦,女人命更苦。
严回的叫声老远传来,“周青,人找到没,将军蛊毒发作了。”
周青犹犹豫豫转过头,望了望抱着孩子半老徐娘的陈大娘,还有一身窈窕的春娘,狠下心指了指默默抹泪的春娘。
姑娘我就帮你到这了,把握住机会飞黄腾达不是梦。
严回二话不说扛起春娘往军帐走去,对于春娘声声哭喊,孩子什么的充耳不闻。
只是盯着春娘水汪汪的眼睛,纤细的腰身,雪白的肌肤。
娘的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口肉。
吃不到肉,分口汤也行啊。
他要早知道春娘是个寡妇,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给顾寒峥送去。
给将军献女人献个生过娃的寡妇,不想要命了?
总之军帐里的顾寒峥已经被蛊毒折磨得神志不清,春娘一到帐子里就被他扛到了床上,火急火燎褪了自己裤子。
那样子,果真跟地痞流氓没两样。
春娘只觉得身上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推也推不动,跑也跑不掉,毫无章法,这黑熊精也听不进人话,绝望地在他身下哭。
春娘含含糊糊说了什么,顾寒峥一概听不见。
蛊毒发作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脑子里最后只剩下,哎这女人手感不错,回去给周青加个大鸡腿。
遂渐入佳境……
青天白日,军帐里的动静直到傍晚时分才消停。
听得外面士兵都燥了起来。
风乔,顾寒峥随行军医,老早备了汤药等着。
这情蛊霸道非常,说来也是一桩风流韵事。
那南蛮圣女痴恋顾寒峥不成痛下毒手,威胁顾寒峥同她一夜风流,不然不给解药。
顾寒峥是谁?
皇帝宝贝疙瘩一样护着的儿子。
老子可以主动嚯嚯别的女人,女人想主动威胁我?
对此顾寒峥的回答是,门都没有。
好在此蛊风乔也不是不能解,也就每次发作同女子交合,再辅以汤药,不出一年半载也就解了。
说来,这还是情蛊第一次发作。
风乔掀起帐子,听到榻上女子声音如小兽一般呜咽,早解了药性的顾寒峥端坐在桌前,样子是正儿八经看军报,实际眉头皱得老深。
周青没给这女人说伺候的人是老子吗?
这世上竟然有人敢不愿意伺候老子,眼睛瞎了啊?
咱们顾大将军就是这么自信。
也是这么不讲理。
风乔放下汤药,眼神示意,“你女人哭成这样你不去哄哄?”
对此顾寒峥的回答:老子闲得啊?
端起汤药一口闷,继续抄起军报干正经事。
一帐子萎靡气息,风乔自觉不好多呆,端起空药碗就退了出去。
临走捶了捶自己的腿,嘶这家伙真是能折腾啊,在风中等了老半天,下次熬好药直接让小兵等着好了。
风乔走后不久,顾寒峥下腹那股邪火又窜了上来,他心底把那南蛮圣女并南蛮子骂了个祖宗十八遍,等老子打到你们老巢。
一个跑不掉。
他也不打算忍,望了眼床上梨花带雨的人又猛扑了上去。
女人哭什么的。
都是情趣。
春娘知道这里是周朝军营,面前的人本该是庇护他们的大英雄,可他却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她想她的夫君,也想她的瑞儿。
也不知道陈大娘跟她的瑞儿怎么样了。
顾寒峥将她衣衫尽数撕碎,她没办法下床,亦不敢冲这个男人要衣裳穿,方才又进来一个男人,她想起路上听到的军中下流话。
会把她充做军妓。
慌得浑身颤抖,只敢偷偷抹泪。
眼看那个男人终于走了,她刚有勇气探出头,想哆嗦着问,可以放我走了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