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还不快打开锁链!”皇帝震怒,小斯吓得急急忙忙找钥匙,人越慌,越找不到。
紫衣国师一挥手,锁链轻而易举断开。
小斯哆嗦退后,不断向国师磕头,眼泪糊住尘土结块,沈尚嘉并不在意。
小小少年长成担当皇帝,国师的脊背依旧挺拔,戴着面具依旧可以看出人长的很年轻。
沈尚嘉微微抬头看向高座,“玩够了?”
皇帝一哽,不敢忤逆,本能低头认错,硬生生制止,有些干涩答:“够了。”
国师点点头,已然领着青衣白面男子走到皇帝近前,站立,看着底下一群官员。
接下来就是皇帝让群臣起身,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自己听不进去的话,很快皇帝再次生气离场。
国师陪同。
皇帝住处。
直到再也察觉不出其他人的气息,沈尚嘉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要倒下,皇帝——王奕旻前去扶,青衣男子先他一步稳当扶住沈尚嘉,才站直不久,沈尚嘉头疼的眼发黑,窝进清竭颈窝处,青衣袖拽出褶皱,青衣男子却一声不吭。
注意到此人对于师傅来说不同,王奕旻不可避免多看了几眼。
似乎察觉,青衣男子微微转头,明明没有正视他,王奕旻却感觉到青衣男子的气场,此是活人!
居然不是师父身边的傀儡。
王奕旻:“尔何人!”
“休得无礼。”沈尚嘉缓过来,“里面说话。”
进屋,王奕旻拉着沈尚嘉的手臂扯过去,清竭一时不慎,沈尚嘉对他摆手,清竭只能罢手。
王奕旻拉着沈尚嘉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他,“师父这是为了祭祀之日来的吗?”
“差不多。”
清竭走过来,王奕旻非常不皇帝地坐在沈尚嘉身边,趁着清竭没发威,沈尚嘉牵过他的手坐在自己另一边,清竭避开,自己走到窗边望风。
沈尚嘉只能尴尬收回手。
王奕旻不知晓,只觉得这个人对他的师傅无礼,皱眉。
“祭祀准备如何?”
王奕旻只能收回打量的目光,专心致志与他的师傅,同时也是当朝国师——沈尚嘉商议祭祀一事。
.
“哥哥等等。”
“仙君哥哥等等我。”
“哎呦!”
清竭面无表情转身精准扶住沈尚嘉,带着他的手肘下了马车。
奉命送行的公公笑哈哈目送国师以及国师师兄俩人亲亲密密进了桃花院子,上了楼……
沈尚嘉几乎是被拽着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自愿走的,但怎么看都是被逼的。
一进门,沈尚嘉抵在门上,
俩人的鼻尖相抵。
沈尚嘉呼吸一窒。
“小嘉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清竭问。
“没……”说话时嘴唇如有似无相碰,即使已经那个那个了,沈尚嘉此时还是觉得心里擂鼓,莫名心虚,“没有。”
“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吗?”
小狐狸眉眼弯弯:“没啊。”
清竭平静地点头,俩人分开。
小狐狸忽然觉得一片阴影靠过来……
小狐狸谨慎起见,看着清竭再次逼近自己,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可是身后已无退路,问:“你要干嘛?”
清竭学着小狐狸的话:“没啊。”
沈尚嘉:“……”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诡异。
小狐狸后背抵着墙,退无可退,刚想张口,腰侧附上一双手,小狐狸脸烧红了,呆呆地对上一双无波的丹凤眼。
太近了。
小狐狸后脑勺抵在墙上,清竭与他额头对额头。
他怎么不知道平时清心寡欲的清竭吃过荤以后是这样的!
他像不会呼吸一样,又堕入漩涡。
直到清竭与他分开,带着命令的语气对他说:“换气。”
沈尚嘉才来得及换了一口,清竭长驱直入。
“唔……”喉咙难受极了,小狐狸憋出生理性眼泪,震惊于清竭的娴熟,同样因为腿部感受到的战栗。
整整三日准备时间。
正迷糊的时候,“让我见见你的识海。”清竭在他的额纹印下一个吻,说。
“不行。嗯。”
雾气蒙了眼,沈尚嘉摸到清竭的脸,“让我看看你。”
“我就在这。”
“嗯。”
……
久久关闭的窗户终于开始展示它还有打开的功能,院子外的桃花开的真艳,有风徐徐吹来,花香闯入沈尚嘉的梦。
甜。
风大了。
桃花瓣打着璇儿落进屋内。
一众大臣在院子外凌乱。
年轻点的士兵不懂,说好了接送国师,怎么到了地方,不敲门?
领头也着急,但是没有办法。
前面先到的大臣本想去打开院子的门。
没想到院子外还有一层结界,大臣被弹了回来。
此刻还捂住自己头嗷嗷。
这几日,负责监管此处的官员也没瞧见国师他俩出院。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今日祭祀,必须要国师出面。
皇帝已等候在场。
只是还未见国师。
大臣忐忑,以往可没有出现这等情况。
这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有了动静,结界上赫然一个字,等!
现在大臣都在院子外等候。
他们一群凡人,如何也破不了结界啊。
正苦苦等不到人,紫衣白面国师终于出现。
“国师,您终于出来啦,咱们这就出发?”
国师点头。
“那您请上……车?”
“咦?!国师呢?”
“刚才还在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快找!快找国师!!!”
好久没和一群蠢货打交道,清竭不耐烦,留下一句“先走一步。”
他的一步,凡人的十八公里。
抵达目的地,皇帝见状,欢喜迎上来。
月靠近越面沉。
底下朝臣只当皇上更加威严。
王奕旻道:“我师傅呢?怎么是您来?”
“前次祭祀是你师傅来的?”
“不是。”
“这次也不是。”
“师傅明明回来……”
“重要吗?”清竭微微低头,看着王奕旻,“他累了,这次我来。”
一朝只能由信任的国师主持祭祀。
并且是上一位国师认可的下一位国师继承人才能主持。
王奕旻没有见过师傅的面貌,却分辨得出谁才是自己的师傅。
况且,这位师傅的师兄个性实在突出,与帝王站在一处,竟丝毫不逊色。
清竭露出手背玉扇剑纹。
那是师傅的剑纹。
王奕旻认出来,抿唇,干脆转身面向祭台。
祭祀仪式开始。
两旁朝臣跪地。
周围安静,只闻木鱼声。
点滴泉水,配合踏步声。
越往上走,越清晰感受阵法威压,台阶两旁已有臣子停下。
皇帝和国师稳步上前,抵达祭台中央。
皇帝居中。
国师在侧。
底下净是朝臣。
不远处跪着百姓。
纷纷念叨福愿。
双目紧闭,多么真诚。
“国师,请赐福。”
皇帝声音洪亮地说。
祭台流光似火,阵启。
似乎为了响应众人祈福,祭台隐隐震动,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不知道是谁激动落泪,“大帝,大地回应我们了,我朝必定国泰民安——!”
“我朝必定国泰民安——!”
“国泰民安——!”
经历了战乱,熬过了天灾,皇帝勤政,群臣积极,百姓努力,大街上终于有了活气,小孩子可以笑嘻嘻拿着糖葫芦奔跑,大娘可以拿着菜篮采购果蔬,男人可以靠着技艺傍身养家……
一切都在变好。
没有战争,没有天灾,众人不比苦恼今日该要躲到哪里,哪里可以保命。而是思索明日该吃什么。
看历往,见真实,得真章。
一幕幕如皮影戏,不断在清竭脑海变换,似乎没有多么苦大仇深,这才是真正的安康盛世。
王奕旻是个好皇帝。
白色面具下,冰山似的偶尔松动的嘴角彻底勾起,白色面具小幅度动了动。
手腕上烙印灼热感明显。
清竭却控制不住。
“七彩祥云!”
“是啊,七彩祥云!”
“皇上真龙天子!保我朝盛世!”
“真龙天子!”
“盛世!”
沈尚嘉没有让清竭窥探自己的识海。
但是又不妨碍清竭知道怎么主持祭祀。
毕竟,他还是个凡人时,也是一朝君主。
稍微借了一点国师气味,两代皇帝同站一处高台,祥云不出现,祈福想不成功都难。
王奕旻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祭祀祥瑞之兆,心里震惊,面上还要维持帝王的风度,只是跟着勾起一抹温和笑。
钟声响彻。
百姓都听见了。
祥云,
都看见了。
晚上,做庆祭祀活动办的好的宴席。
就在桃花院几里外的地方。
王奕旻让清竭带着师傅一起过来。
清竭任由皇帝跟到桃花院,但是没让进。
王奕旻拦下嘴快的臣子,摇头,今日喜事,不宜对仙人不敬。
大臣只能作罢。
沈尚嘉其实早就醒来,醒来对着一人宽的结界发懵,这是摆明了不让自己去。
无法,沈尚嘉浑身酸痛,想要起来着实有些困难,在选择使出全力破除结界与继续睡觉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既然清竭把他锁在这,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沈尚嘉永远相信清竭的实力。
直到他再次醒来,还在清竭怀抱,他迷迷糊糊嘀咕:“去哪儿?”
“吃饭。”
“嗷。”
清竭抱着一身青衣的沈尚嘉下来,两位身份颠倒,
众人惊呆,然而只是嘴巴张大,或许已经震惊的不知所措。
有人带头,赶紧捂住眼睛,闭眼不看不该看到的,他们的国师,竟然抱着另外一个男人,就算是女子,也有伤风雅。他们的国师怎么能刚主持玩祭祀就……
王奕旻亦是震惊,不可置信。
沈尚嘉看着一群呆鹅,以及自己徒弟口呆,终于反应过来他俩是以何种姿势出现,下意识挣脱,但是他还不想离开清竭的怀抱,更深埋进清竭的肩窝,慢慢滑下来,站好。
此处无银三百两咳了一声。
“下次喊醒我就行,不用抱着我下来,师弟?”
“嗯。”
“看不出来,师傅与师伯真是感情好啊。”王奕旻转移话题。
“当然,”沈尚嘉看出来王奕旻知道俩人转换身份,对于自己的徒弟,他也不打算隐瞒二人关系,当即凑近王奕旻耳语,“我这位平时说话难听,有时不爱搭理人,但是我很喜欢。”
王奕旻:“……”他什么也没问。
沈尚嘉对外称清竭是他师兄,法术比他精湛,可是并不想让清竭做法,欠下因果,可是清竭执意去,沈尚嘉受伤未愈,加上那三天……不便施法。
清竭再次给沈尚嘉看烙印时,是剩下最后一条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几个点,沈尚嘉问:“这是什么情况?”
清竭解释,作为凡人时曾是这片土地国家的皇帝,以杀伐拓国土,安天下,救下百姓,挽救国家,可是年纪轻轻早逝,来不及欣赏自己的国家,也没能做到看着百姓安居乐业,如今也是圆了因果。
“这么说,这个烙印好像是你要完成自己还是凡人时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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