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正在交谈的两个omega被程焰地举动吓了一跳。
“你们刚才说什么？”程焰脸上的惊愕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立刻说道，“那不是他男朋友咬的，你们别乱传谣言。”
“关你什么事，你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其中一个omega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
“当然关我的事，那是我……”程焰语气中带着怒意，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暴力狂的男朋友，但话说到一半，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硬生生把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脸上的表情由惊愕转为纠结，他想说那是他咬的，但又清楚一旦说出去，恐怕又不知道会被误解成什么样子，只能维持着一脸便秘的表情，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那是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另一个omega见程焰一直不开口，不耐烦地问道。
“第五排那个几个男生，干嘛呢，好好听课。”讲台上传来了教授的训斥声。
“没事。”程焰一脸憋闷地回头继续听课，心里对林声的不满再度增加。
“搞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后排两人对视一眼，小声说道。
“就是，还连累我们两个也被训了。”
一遇到那个家伙就没好事，程焰瞪了一眼林声，正巧碰上他转过头来看自己。
“神经病。”林声回过头，小声嘀咕。自己上课不专心被抓了，瞪他干嘛。
下课后，程焰像往常一样回到宿舍，却在宿舍楼前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成焰？”
程焰脚步一顿，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却被一把抓住了肩膀。
“唉，别走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考上提联大了。”身后的人语气带着笑意，却让程焰的身体愈发紧绷。
“我是李成玉啊，你不认识我了？”
“你认错人了。”程焰转过头，极力控制情绪，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我不姓李，也不认识你。”
说完，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肩膀上有些滑落的背包肩带，躲开那人想要再次伸过来的手臂，径直进入宿舍楼，只是脚下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程焰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李家了，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李成玉。
从血缘关系来说，这个人算是自己的表兄。
不同于程焰的边缘化，李成玉在李家，一直都是所有人心中的宝贝旮瘩。
无论做什么，家里人都顺着他。
童年时的大部分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唯独因为李成玉而经常受罚的那段时光，程焰一直都忘不掉。
“刚刚那个人是什么情况？你朋友？”站在李成玉身边的人问道。
“他长得有点像我的一个亲戚，可能是我认错了吧，我先走了。”李成玉微微勾起嘴角，像同学道别。
运气正好，居然找到了。
晚上上线刷怪的时候，林声看到【火火火】的操作不断失误，几次被同等级的小怪围攻，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了？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一个人刷也可以。”
“没事。”还在走神的程焰一惊，狠狠摇了摇头。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要是不小心死回去掉经验了，咱们刚才可就白刷了。”林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放心，你不刷怪我一个人的速度也是够的。”
“不行，这是为了让我升级，我怎么可能就坐在那里休息。”程焰立刻回绝。
程焰的等级低，刷怪速度慢，其实他不打怪只让林声一个人刷经验上涨的速度也是差不多的，但程焰自然不好意思这样坐享其成，于是也会动手刷怪。
过去几天都没出什么问题，但今天……又一次失误后，林声收回准备释放技能的动作，走向程焰。
“别打了，你先说说你怎么回事，今天一上线就心不在焉的。”
说完，他没给程焰拒绝的机会，直接发动传送技能，将程焰带到山下圣城的一处酒馆中。
“行了，说吧！”在酒馆开了一个包间后，林声将程焰按在座位上，自己坐到对面，开口道。
程焰：“……”
怎么一个没注意，他就好像被审讯了一样。
“我们总要先解决你的事，否则接下来我没法继续带你。”见程焰还不开口，林声继续说道。
“其实我没事，现在已经好了。”程焰说道。
林声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大有你不说就继续耗在这里的架势。
“真的没必要……”说这话时，程焰对上了林声的眼睛，他怔了一下。
“你一定想知道吗？”
“对，你不说的话，今天就耗在这里。”林声环抱双臂，盯着程焰说道。
在他面前，雪豹兽人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我今天遇到了从前一直欺负我的人。”
“校园霸凌？”林声皱眉问道。
“嗯。”他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好细说，于是程焰便给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李成玉在小学的时候的确经常欺负他，这也不是完全是谎言。
“你害怕他？”林声问道。
“不是，我从来没有怕过他，可是他家背景很大，我怕他们会对我爸爸不利，我们好不容易才离开那里，我得保护好爸爸。”程焰越说越激动，原本沉闷的声音也逐渐开始变得尖锐。
但林声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身上的校园霸凌居然已经严重到牵扯家人了吗？
虽然不太明白，但不妨碍他继续开口：“如果他们威胁你家人的话，你可以去治安局报警。”
“没用的。”程焰低头，“他们家里有人是军官，没用的。”
“怎么可能没用，军官更应该受军纪约束，威胁到平民，上面一定会管的。”林声立刻反驳道。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没试过吗？”程焰的声音再次提高，“那些人只会官官相互，怎么可能管普通人的死活。”
“不是这样的，大多数人……”林声想要继续劝说，却立刻被程焰打断了。
“你懂什么！”程焰突然大声吼道，把林声吓了一跳，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只能无声地张了张口。
“是我想错了，你没经历过怎么可能会懂。”雪豹的声音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沉闷，只是他刚刚被强逼出的倾诉欲已经在林声明确的态度下消失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我呢？明明根本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空气一时凝滞。
许久后。
“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不适合继续玩游戏。对不起，我先下线了。”
白光闪过，林声沉默地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他没想到这次交流对一直看起来很乐观的【火火火】的影响这么大。
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强硬了。
而且，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下线后，程焰抱着膝盖，靠在墙上发呆，究竟该怎么办，他之前说的话，不知道李成玉有没有信，若是信了还好，若是没信，那个人渣会不会找上门。
若是自己一直躲着李成玉，会有用吗？
程焰闭上眼睛，将脑袋埋在膝盖间，原本就收紧的双手再次用力。
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接下来几天，程焰回宿舍时都会注意宿舍口有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
至于游戏，他暂时是没心情玩了。
新交到的那个网友大概也没兴趣理他了，他昨天做的那么过分。
接连几天没遇到李成玉，让程焰紧绷的神经开始稍稍放松了下来。
可是……
“程焰！”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李成玉居然特意等在了他上课的教室外，“你改名了啊？上次居然装作不认识我，是还在记恨小时候的事吗？”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程焰说完就要转头离开，却被李成玉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别走啊，我还想和你谈谈心呢。”
“放开，你听不懂人话吗？。”程焰用力挣扎着，甩开李成玉的手。
令他奇怪的是，从前李成玉一旦遇上让他不顺心的事就会哭闹着死缠烂打，这次却不知为何松手的很快。
“别这么生气嘛，我什么也没干。”李成玉收回手，表现出脾气特别好的样子。
程焰没理他，转过头急匆匆就离开了。
李成玉看着程焰虽然匆忙但却稳定的步伐，疑惑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奇怪，居然没起作用，是因为程焰腺体残缺的缘故吗？
没意思。
回宿舍的路上，程焰频繁地抬起手腕，从刚才被李成玉抓住开始，手腕那里便开始一阵一阵地传来奇怪的酸胀感和刺痛感。
可他仔细观察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心里作用吗？
宿舍内，林声摘下头盔，叹了口气，今天【火火火】依旧没有上线。
林声和程焰是同系不同专业，林声是机甲维修系，程焰则是机甲设计系，两人除了系里的公共大课，专业课上课时间其实是错开的。
今天下午林声没课，便上线玩了会儿游戏，顺便翻了一下好友栏。
和前几天一样，【火火火】的头像依旧是灰色的，距离上一次登录的时间还在增加。
虽然上一次两人不欢而散，林声也难免产生了一点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气氛。
可该担心他也依旧会担心，校园霸凌可不是什么好事。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不用看，林声也知道是那个烦人的舍友回来了。
可紧接着，他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苦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然后，便是砰的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着火了？动静这么大。
林声连忙打开挡板，只看到程焰满脸潮红地靠在宿舍门上，身体正摇摇晃晃地往下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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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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