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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搬家

招柏文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

他光知道陈尽山是个不靠谱的小老板,没想过小老板犯起浑来也这么难缠。他没躲,撑着身子被陈尽山糊了一脖子的口水。

“可以了吧,陈老板,明天还上班呢。”

“你不跟我走,我就不放你回酒吧,咱俩就在这做。宝贝儿。”

“?”

招柏文的五感挨个被浓度越来越高的酒气熏透了。他看着陈尽山大概是酒精上头开始犯浑的样儿,低头翻了个大白眼,心一横,开始打车。

他确实也有点呆够了,而且这两天和那个揩油肌肉男气氛不太融洽,也有点懒得沾染那些个乌烟瘴气。

“你还没和我讲呢,这两天做什么了?”上了出租车,陈尽山干脆把招柏文两腿一扳,挪到自己腿上压着,“生了好几天闷气,没睡好觉吧,是不是?”

“……”

招柏文想把腿收回来,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看着司机没发觉什么,只好认命放弃了挣扎。

“睡得特别好。”

“睡得不好就去我那住两天呗,”陈尽山根本不管他回答什么,“你看你一个人住多没意思啊,我家宽敞,床也大,好办事。哈哈哈。”

“呵呵,陈老板真敢说啊。”

陈尽山只觉得这话说得跟小猫挠的一样。

他早怎么没发现有个对象这么好玩呢,怪不得那些直男都愿意给自己找个老婆,没事就犯犯贱呢。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招柏文想起来车里还有陈尽山之前落下的领带,也不等陈尽山,自顾自往地下车库走。

还没下到底,已经听见车库里叮叮当当的,陈尽山跟在后头找话道:“谁大晚上在这改装车呢这是……”

他一向酒量不错,只是今天晚上饭也没吃,酒喝得又急,这会儿说话好像都有点头晕。

还想说什么,突然撞上了招柏文瘦骨嶙峋的后背。

“怎么不走了?”

他顺着招柏文的目光往前看,一下子酒醒了:“哎!干什么呢!”

响声正是从那辆红色SUV发出来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戴着鸭舌帽,手里一根不知道哪来的铁棒子,正往车玻璃上抡。

听见陈尽山这一声吼,男人全身缩了一下,撒腿就跑。

“站住!”

陈尽山跑起来两腿发飘,即便如此仍然身手矫健,他三步并作两步,拽住男人的手臂,一把将人正面朝下按在最近的墙柱子上,像按住一头逃跑的野猪。

“卧槽!现在这小混混胆子也太大了,啊?跑到人小区里来砸车。——没少喝酒吧?这一身的味儿,比我还重。”

招柏文从后边跟过来,眼神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倒是被陈尽山按着的男人,喘着粗气,大笑起来。

“行,你行!啊,你不是清高看不上我吗,原来自己在这傍着金主呢!又当表子又立牌——啊!”

陈尽山听语气知道俩人大概有什么过节,先顶了男人一膝盖:“嘴巴放干净点儿!他妈的谁啊你?”

随后目光望向招柏文,他好像没有被这话激怒,嘴角挂着一丝讽笑。

“我也没想到,有人活到二十多岁了,还只会用铁棒发泄。”

“你他妈的!”

鸭舌帽男人挣扎了两下,狠狠踩了陈尽山一脚,陈尽山吃痛,手上就松了劲儿,正让他逮着好机会,把铁棒朝着招柏文丢了出去。

“卧槽!你干什么!”

陈尽山没拦住,只看见招柏文伸出右臂搪了一下,下一秒,铁棍丁零当啷落地,瘦白的胳膊顿时皮开肉绽,现出一个长长的红道子。

陈尽山眼皮一跳,愣了一下,鸭舌帽男人立刻脚底抹油,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他左右摇摆了一会儿,眼看肇事者是怎么也追不上了,立刻扑过来查看招柏文的伤势。

小臂皮肤被铁棍的尖端撕开,本来就窄瘦的胳膊上开了条从手肘到手腕的大口子,正喇喇地往外冒血。

铁棍子也不知道是从哪捡来的,刚又砸了车玻璃,不知道粘没粘上什么碴子,只看见招柏文用左手抬着右边的胳膊肘直发抖,嘴里小口快速地吸着气。

陈尽山的头上唰地冒了汗,仿佛酒精都随着冷汗挥发了。

“我立刻打车,我们去医院……操!真他妈不应该喝酒,不然我就能开车。”

陈尽山约上了车,又赶紧扯下外套把那条胳膊包住。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啊,不然流血太多了。”

招柏文用气声费力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把耳朵凑近他嘴边去听。

“你外套干不干净……”

“哎哟我服了,这时候你还管干不干净呢?干净重要命重要啊?”

招柏文想说只是划个口子,不至于就到没命的程度,太大惊小怪了。可是整条右臂好像都在一跳一跳地剧痛无比。啊,原来有准备的受伤和毫无准备的受伤,给自己带来的痛感是不一样的。

最近的医院也要二十分钟车程,招柏文咬着牙靠在后座上,却不敢闭眼睛,好像一闭上眼睛,疼痛的感受就变本加厉。他看着陈尽山小心地架着自己那条简单包上的胳膊,暗红色已经有点渗透布料,黑衣服变得有点潮乎乎的。

“喂?兄弟,哎,有这么个事儿,我这边车让人给砸了,不是我的车,嗐,上次你不是说我那车没办法吗……是我,”

陈尽山把电话放在耳边,抿嘴扫过来一眼。

“一个朋友的,车牌号是XXXXX,我看他这地库里有监控,回头我去给你调一个,行车记录仪不知道开没开,明天你帮我查一下啊?一个年轻小子,戴个帽子,方脸,挺壮实的。在这个XX小区,回头你先看看你们能不能查监控呗?哎可严重了,那缺德玩意儿把人打伤了,我们这会儿正去医院呢。行,那先不多说了,谢了啊兄弟。”

陈尽山称兄道弟打电话的声音稍微给自己转移了一点注意力。招柏文尽量不去想手臂上的疼痛,把全部心思转移到陈尽山的话里。

记得自己的车牌号,看得到监控摄像头,知道调行车记录仪,看来酒精还没把陈尽山的脑子泡坏。如果今天是他一个人回家,说不定曹成晨那傻逼会借着酒劲儿揍自己一顿,这条血口子也就不一定是开在胳膊上了……

招柏文从小到大不和人起冲突,遇到喝多酒闹事的都想捏着鼻子绕着走,还是第一次被迎面攻击。

就算他再怎么强作镇静,还是有点心跳过速,眼前发黑。

挂了电话,陈尽山又忧心忡忡地看着招柏文,面无表情,唇无血色,想问问他那人什么来头,又怕他正疼得说不出话,不敢轻易动他。

这种时候这小孩反而不哭了,死死抿着嘴唇,目光好像在放空,不知道默默坚强个什么劲儿。

“师傅,您稍微再开快点儿,我们这实在是伤得不轻。”

司机从俩人刚上车就想问了,这会儿可算逮着机会:“怎么弄的啊这是?给孩子伤成这样。”

“嗐,车库里遇到个醉鬼,没辙。”

司机吸了吸鼻子,觉得说话这人也是个醉鬼,不过是个酒品还行的醉鬼。旁边这个小孩看着大概上高中,内向,老实,看着让人心疼。

“哦,哥们,你这是见义勇为做好事呢吧?你放心,晚上车少,前边过个路口就到了。”

陈尽山干笑了两声。

“不是,这是我媳妇。哈哈哈。”

司机差点没刹住车。

“到了,谢谢师傅啊。”

“没,没事……”

招柏文任由陈尽山护产妇似的把他护下车,在司机错愕的眼神里默默闭上了眼睛。

狗嘴一张……什么都好意思说。

幸好没伤及骨头,在急诊清理包扎之后,招柏文才恢复一点面色。

清创他也不叫唤,倒是陈尽山在一旁看得呲牙咧嘴,满口反酸。

“疼死了吧。”

比自己烫的疼。招柏文想。

“现在没那么疼了。”

“刚才我打电话那个派出所的朋友给我回消息了,他说这是故意毁坏财物加故意伤害,起诉的话赔钱加坐牢没跑了。明天你也别上班了,我去找你们物业调监控,把这人揪出来。你认识他?有过节?你还能和人有过节呢?”

陈尽山说话很快,听得招柏文脑仁突突。

“club跳舞的。”

“哦!怪不得,流里流气的。这小子脑子也是缺根弦儿,车库里那么多摄像头也不避着……”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被包成天妇罗的手臂,“也怪我,那会儿手脚使不上劲儿,不然摁他一个轻轻松松……妈的!”

想到这个,就有点顾不上追问招柏文跟人到底起了什么冲突,他猜招柏文这种笑面假人,多半是被那个五大三粗的大块头酒后寻衅滋事了,居然能找到小区里,又精确地找到他的车……

“你不能住家里了。”

“嗯?”招柏文抬眼看他。

“你家被流氓盯上了,这次砸车,下次可能就要砸人了,傻小子。你是抢人家对象了还是用人家身份证借高利贷了?不惜找上家门报复你?”

招柏文安安静静地翻了个白眼。

“可能觉得我抢了他的提成吧。”

酒吧里本来就鱼龙混杂,有这种冲动不过脑子的傻缺倒也是没有办法。回头得告诉胡广益,别什么人都往里招,砸了自己招牌。

“也别磨蹭了,”陈尽山看了眼时间,“我打上车了,回去收拾东西,你今晚就搬。”

招柏文:“?”

他举起自己的天妇罗。

“陈老板,快十二点了,我都这样了,你让我往哪去?”

“去我家啊!不是,我不是趁人之危,我认真说的!你看你这胳膊受伤了,肯定不方便,住家里还危险,你先去我那住几天,等警察把这事查明白了再回来啊。”

招柏文盯着他一本正经的面容,经过一个忙碌的白天和一个多事的晚上,居然还特么能容光焕发像个夜跑被街头记者拦住的热心市民。

当老板的精力都这么旺盛吗。

他勉强扯出一点笑:“哥,要搬也明天再搬吧,今天我真的累了。”

陈尽山已经一手护着他肩膀,一手去拦车了。

“你别管了。一鼓作气,省得夜长梦多,明天我给你批假。”

招柏文眼睛一闭,懒得管了。

陈尽山爱操心,让他操心去吧……

他没打算带多少东西走。这个家本来就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再带也带不走什么值钱玩意儿。

倒是从冰箱里翻出一堆骨头棒子冷冻肉,用黑色塑料袋包成一袋一袋,给陈尽山吓得两眼一黑。

“哦,”招柏文也不动手,靠着墙饶有兴趣地观察他的反应,“朋友从老家带来的猪肉。我不会做饭,就先冻着了。我看起来像杀人犯吗,陈哥?”

他难以抑制地想笑。

“……”

陈尽山撸起袖子,看看那些排列整齐的黑色塑料袋,挨个扒拉一遍:“谁猛地看到这些都会吓一跳吧。你这冰箱里又不放什么吃的,哪能想到下层还冻了肉。”

招柏文就静静看着他替自己收拾冰箱,嘴里吐出来一句:“不过大部分杀人犯看面相是看不出来的。甚至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呢?”

“嗯,是,”陈尽山直起腰回望,顿了下,用未经污染的小臂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小思想家说得有道理。”

他算是发现了,招柏文这小孩说难懂也难懂,说好懂也好懂。不熟的时候那就是八面玲珑完美交际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熟了之后才能发现他作为小孩的一面。

比如这会儿,他以为自己余光看不到,正在用那只好手撑在吧台上两脚悄悄打晃儿。

“衣服呢,先按一周准备,穿一套带一套?”

“……?”

“干什么?瞪着个大眼睛看我,踩你尾巴了?”

“……一周有七天。”

“啊,我没喝多。”

得,跟他这种糙人就没什么可说的,招柏文自己转身进了卧室,想开柜门的时候又犹豫了。

陈尽山替他打开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少爷您挑,我给你收着?”

等看清柜子里的景象,又控制不住地陡然变了个调:“哇哦。”

招柏文的衣柜收拾得还算整齐,衣服都成套成套的搭配在一起,挂成一排,只不过半边是常服,半边是cosplay一样支楞着各种蕾丝边皮带结铆钉头的……另类衣服。

“呵,”陈尽山扯起一条半透视的袖子,“合着你在酒吧的衣服都是自己的啊?给自己买这么多小骚衣服?”

招柏文的脸难得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酒吧衣服太脏了。习惯穿自己的。”

陈尽山又捻起一只小腿袜,似笑非笑:“哎,你挑衣服的时候都在想什么,给我讲讲呗。”

一看那耐人寻味的表情,就知道又没想什么正经的了,招柏文只好举起伤手来唤醒他的理智:“想着什么样的衣服跳舞不闷不勒得慌,陈老板。麻烦您帮我把左边的那几套都带走吧……内裤和袜子在上层。”

人生中能指使老板给自己收拾内裤袜子的场面,恐怕之后再不会有了吧。招柏文强压着自己的羞耻心,逼迫自己接受这样的局面。

很奇怪,自己都能接受跟陈尽山睡觉,却接受不了这个。

不体面的自由……

招柏文自嘲地笑了笑。

三下五除二收好东西,要出门的时候,招柏文却没动。

陈尽山推着个大行李箱,拎着个大手提袋,站在打开的房门口转身看他:“走吧,东西都带全了,不够用的再买呗。”

“先去地下吧,再看看车。”

陈尽山想说那车都成那样了,去看也不能变好啊,但看他眼神已经决定好了,于是想了想,改口道:“行,正好再仔细拍点照片,回头看看保险能不能报。”

从电梯出来,那根铁棍还大喇喇丢在地上,连带着丁点干涸的血迹,看得陈尽山心里直犯嘀咕:搞不好差点就成凶案现场了。

招柏文跨过它们,径直往车边走去。

曹成晨无脑,但确实有蛮力,引擎盖都给砸塌了,挡风玻璃也碎了一半,整辆车拖去废铁厂都没人觉得可惜的程度。

他久违地感受到心脏有点抽痛。

一只大手从后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能修,修不好哥再给你买一辆新的呗。”

“车也是我妈妈的。”

“我妈没留下什么东西,就房子和车。现在车坏了,我也要搬走了。”

陈尽山张着嘴愣了一会儿,才说:“不能这么说,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暂时出去住几天啊。你家房产证上怎么着也七十年产权呢,离开这么几天,不至于。”

招柏文不出声地笑了一下。

他把上半身探进破掉的挡风玻璃,去副驾驶拿东西。

“哎,你神经病啊!出来!”

陈尽山薅住他的裤腰拽他出来,然后才看清招柏文手里拿什么。

“领带,忘了还给你了,陈老板。”

“……”

陈尽山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也掏出个黑色的东西:“……眼罩,晚上也忘了还你了。”

两人面面相觑,竟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尽山有些无奈地把那片蕾丝眼罩展开:“还以为有机会能用在什么时候呢,短期内恐怕都不行了。”

“哦,陈老板无处发泄,可以再换换别人。”

“你在说什么?我还怎么出去找别人?”

招柏文愣了。

这种精力旺盛的公狗找过的人还少吗?突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给谁看呢……

陈尽山也愣了。

一个多月了,他竟然没想过再找别人!难道自己真的到了清心寡欲的年龄了?他也没那么过度使用吧?!

他在脑海里回放了几个招柏文那种样子的镜头,发现还是有点起伏的,才微微放下心。

一定是招柏文把自己的阈值提高了,导致他再看其他人都觉得没那么吸引人。

他讪讪地抹了把脸:“走吧,早点回去,明天还得去派出所呢。”

叫了车,陈尽山像是为了显示自己并没有底气不足,故意霸道地把行李箱和手提袋丢进后备箱,霸道地把招柏文塞进后排,霸道地跟上车:“师傅,开车。走。”

招柏文看着他表演,想笑。

他把车窗放下来一点,呼吸着夜晚的新鲜空气。

熟悉的街道飞速倒退,有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里升腾。

“哇,”他真假掺半故作浮夸地,在陈尽山耳边私语,“搞得像连夜私奔。”

陈尽山有点耳朵发热,扭头望了他一眼,突然冒起一股傻气:“咱们这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等我驾照回来了,这阵子忙完了,哥带你出去兜风去。”

晚风徐徐拂面,陈尽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轻松,非常轻松,特别轻松,飞入云端那么轻松。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什么工作啊生活啊现实啊,全抛在脑后,他的人生规划不再是赚钱发家了,而是赶紧拿回驾照,和招柏文在田野上兜风,就像此时此刻把人从家拐回自己家一样。

和招柏文家相比,陈尽山这个屋子就显得格外接地气。陈尽山前年才在这个寸土寸金的破城市买了这么个一居室,浅色的木头地板上有了些划痕,餐桌上散落着好几包纸巾,陈尽山专门从鞋柜最上层掏出来一双米色大拖鞋,云朵形状的。

“怎么样,特意给你买的。屋里还有新牙刷,新杯子,去看看吧。”

招柏文把脚伸了进去:“幼不幼稚啊陈老板,我又不真是小孩。”

“当小孩怎么了?我想当小孩都超龄你知道吗,你就珍惜年轻的时候吧,啊。”

招柏文慢慢打量着屋子。南北通透,卧室宽敞,东西对于一个独居男人来说不算少了,但打理得挺有条理。

“陈哥这么忙,平时有空收拾屋子吗?”

“你陈哥我,”陈尽山忙着把东西一样一样收拾出来,嘴上颇为自得,“已经是这个年代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了。等明天我把这些猪肉酸菜炖上,你就知道了。”

自恋狂。

招柏文想。

“好呀,”他看着陈尽山的眼睛说,“我好久没吃过在家做的饭了。”

是错觉吗,他觉得陈尽山看自己的眼神,在床以外的地方,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陈尽山懂什么叫温柔吗?他会对多少人温柔?

又来了,那种茫然的感觉,又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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