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码头雨夜的第二次见面
杯户町港口的夜总是裹着化不开的湿冷。晚上十点,乌云压得很低,海风吹过堆叠的集装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暗处蛰伏者的喘息。降谷零穿着黑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编号为“C12”的集装箱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和格斗留下的痕迹。
二十分钟前,他接到朗姆的指令,这次的药品交易需要和另一名组织成员搭档共同完成。通讯器里只传来一个代号:“梅酒”。降谷零当时没多想,只当是组织新上来的新人,直到那道有点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码头入口,他的呼吸骤然顿住。
是她。
女人依旧戴着黑色棒球帽,只是这次把头发扎起来了。她换了件长款黑色外衣,拉链敞开着,里面是件紧身的黑色长袖,勾勒出利落的肩线。下身还是那条高腰阔腿裤,只是靴口的银色金属扣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眼了些。她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皮质文件袋,步伐平稳地朝这边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节拍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波本。我是你这次的搭档。”她走到降谷零面前,停下脚步,声音依旧是那股清冷的语调,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降谷零看着她帽檐下的眼睛,那双眼还是像上次一样,又冷得像冰。他喉结动了动,想问“你就是梅酒?”,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文件袋里是货单?”他不敢相信,自己那天在巷口偶遇时心动的女人,竟然也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梅酒,这个在组织内部只用半年就取得代号的新人。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没来由的失落。上次巷口的悸动还没散去,此刻却被失望和荒谬取代。他是潜伏在组织的公安卧底,而她,是组织的“梅酒”,是他本该对抗的对手。那点刚冒头的好感,瞬间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嗯。”女人点头,将文件袋递给降谷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她像是没察觉,迅速收回手,目光转向码头的入口处,“卖家快到了,注意点。”
降谷零接过文件袋,指尖的冰凉感让他回神。他打开文件袋,快速扫了眼里面的货单——上面记录着本次交易的药品数量和价格,字迹工整,边缘没有任何褶皱,显然是认真准备过的。
他抬头看向七女人,想问她的真实名字,却又忍住了。在组织里,知道太多反而危险,更何况,他现在连自己对她的情绪都理不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码头入口,下来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是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凶狠地扫过码头。
“是‘刀疤’。”降谷零低声对梅酒说,“也是东南亚来的军火商,出了名的黑吃黑。”
女人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刀疤陈身后的两个男人身上。那两个男人看似放松地站着,手却始终放在腰间,眼神时不时瞟向集装箱的角落——那里藏着人,降谷零不用看也知道。
刀疤走到两人面前,心里的肮脏毫不掩饰,微微咧嘴一笑:“波本先生?久仰大名。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七生身上,挑了挑眉头,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起女人。
“梅酒。”女人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货呢?”
刀疤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手下抬着两个黑色的箱子走过来,放在地上。“里面是你们老板要的药品,验货吧。”
降谷零弯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整齐地码着一瓶瓶药物。他刚想点头,就看到梅酒悄悄用手指在身侧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组织内部特训里学过的暗号,意思是“有埋伏,注意三个方向”。
降谷零心里一沉,眼神瞬间暗了下去,顺着梅酒的目光看去,发现刀疤陈身后的两个男人已经悄悄拔出了藏在腰间的手枪,快对准了他们。而集装箱的另一侧,还有三个黑影在慢慢靠近。
“药没问题。”降谷零直起身,故意露出放松的表情,朝梅酒递了个眼色,“把货带过来吧。”
梅酒会意,转身走向身后的集装箱。就在这时,刀疤陈突然从腰间拔出枪,对准降谷零:“波本先生,不好意思,这货和钱,我都要了。”
“哦?”降谷零挑眉,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抹冷笑,“你以为凭你们几个人,能带走吗?老板,做生意是要讲诚信的哦。”
话音刚落,刀疤陈身后的两个男人就扣动了扳机。就在子弹射出的瞬间,梅酒已经干净利落的一枪一个干掉了两个雇佣兵。
“动手!”降谷零沉声,同时从腰间拔出枪,对准刀疤陈的膝盖。击中,并快速上前,向另一条腿也毫不留情的开了一枪,将他按在地上。刀疤陈挣扎着想要反抗,降谷零又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集装箱另一侧的三个黑影冲了出来,却被梅酒拦住。她手里的短刀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刀都避开了要害,只攻击对方的手臂和腿部,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有个男人想从背后偷袭她,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侧身躲开,同时用脚绊倒对方,短刀抵在对方的喉咙上。
降谷零将刀疤陈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抬头看向梅酒。她已经制服了另外三个男人,正站在雨中,黑色外衣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却依旧站得笔直。她的脸上沾了点雨水,头发也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却丝毫没影响她的气场。她手里的短刀还在滴血。
“都留活口。”两人同时出声。
梅酒点头,收起短刀,重新别在腰间。她走到被制服的男人面前,检查了他们的伤口,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才对降谷零说:“通知组织,让他们来收尾。”
降谷零拿出通讯器,拨通了组织的电话,汇报了交易情况和现场的状况。挂掉电话后,他看向梅酒,发现她正靠在集装箱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擦拭脸上被溅到的血。她的动作很轻,和刚才格斗时的利落判若两人,竟有点难得的柔和。
“你叫什么名字?”降谷零忍不住问,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七生擦拭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如实回答:“青野。”
“青野。”降谷零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他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是组织的搭档,却也注定可能对立的人。
雨还在下,海风吹过,带着咸湿的味道。两人靠在集装箱上,没有再说话。远处的海面上,货轮的探照灯偶尔扫过,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像两道并肩而立的剪影。
他看着青野的侧脸,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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