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宁和梨烟被墨朝朝拉到了桥上,这座桥很长,不似府邸的小桥,它链接着许多凉亭,桥旁边是深不见底的湖水,要是在夏季,还能看到荷花和荷叶。湖中倒映着三人的倒影。
“晏姐姐,要是在晚上,这个位置看烟花肯定十分好看。”墨朝朝站在桥上看着蔚蓝的天空。
“晏姐姐,小师妹,你们喜欢看烟花吗,我们下次去看烟花吧!”墨朝朝看着两人的面色。
“好呀好呀。”梨烟这个年纪的女子都喜欢看烟花,觉得烟花烂漫且五彩斑斓,十分耀眼好看。
宋晏宁看看了湖中的自己“好。”她说得很慢,很谈,又带着点悲伤,鼻头微红。
烟花?耀眼又怎样,我姐姐死的那天,那些害了她高官还兴致勃勃地放着烟花,一个短暂的烟花,就像我姐姐一样,她死了变死了,这些高官没有丝毫的愧疚,还整日作乐,这世道怎么能如此不公!宋晏宁看着湖中的自己,好像看到了母亲和姐姐。
她看湖看出了神,没注意到墨朝朝和梨烟已经跑到前面了凉亭了。
她就静静地看着湖中的自己,眼泪汪汪而出,她双眸含着泪,睫毛上还沾着未掉的泪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般轻颤,她垂着眼,泪水无声漫过眼底的红,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入湖中。
忽然间她感到身体十分被动,像是后背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宋晏宁下意识地捉住桥上的墙壁,但墙壁上长着青苔。她捉住墙壁的手滑开了。
“啪”的一声,引来了桥上的人,在桥上的多为姑娘,大部分男子在亭边作曲吟诗。
站在桥上的正是嘉敏公主,宋晚莹还有许多世家千金,由于公主的缘故,她们只好看公主的脸色行事。“哎呀,宋姑娘怎么那么不小心。”
墨朝朝和梨烟听到声音,往宋晏宁坠水处赶去,她们二人并不会游水,不敢轻易下去施救。
“叫人啊,你们在这看什么。”墨朝朝冲公主她们喊到。
随后又慌忙地向梨烟叫到:“小师妹,你先去拿件披肩,我想办法救人。”
墨朝朝看到最近的凉亭上有根长长的竹竿,命令着自己的侍女颜衫去将竹竿取来。
水中的宋晏宁想往岸边游去,但是岸离此处太远了还没游过去就已经被溺死了。
“晏姐姐捉着竹竿!”墨朝朝将竹竿的一头,放入水中。
宋晏宁见状,向竹竿游去,捉住了竹竿,她被水压着,很难利用竹竿的韧性翻身上去。她抬眼望去,桥上的那群女子们,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仿佛巴不得她死。她轻笑了一声,原来死在权贵面前什么都不是。
……
“主子,宋姑娘落水了。”怀炤慌忙说到“墨朝朝在施救,但是离岸边太远了,看样子今日宋姑娘要溺死在这了。”
墨尹楠放下手中的茶杯“怀炤,身上的鞭子接我用一下。她还有用,不能死。”说完就用轻功赶过去。
只见少年在上的墙壁上行走着,用鞭子绕住了宋晏宁捉竹竿的手,将鞭子向后甩,利用鞭子的韧性,将宋晏宁从水中抽了出来,顺势将宋晏宁抱住,转身回到了桥上。
将宋晏宁放在了桥上,但宋晏宁的鞋底很滑,扯着墨尹楠的袖子滑倒在地。
刚出水的宋晏宁,浑身湿透地坐在桥上上,外衫的纱质面料变得半透明,贴在手臂上。墨尹楠见此,将自己宽大的袖子挡住她前面,随即自己转过头去。宋晏宁长发披散在背后,水珠顺着发梢滴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水迹。眼眶泛红,脸上还沾着几片漂浮的柳叶,抬手抹脸时,却先蹭掉了颊边的胭脂,只剩一脸狼狈的湿意。
“晏姐姐!”梨烟和墨朝朝跑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件披风。
梨烟将披肩帮宋晏宁系上,墨朝朝顺势拉出了宋晏宁的手,开始为她把脉。
墨朝朝突然皱了皱眉,这个脉象怎么那么奇怪,又不像风寒,也不像疲累过度。“梨烟,你来把一下,她的脉象好奇怪。”
梨烟被吓到了,宋晏宁中六雀毒的事可不能被别人知道。她将宋晏宁的手拉了过来。
遭了,毒性发作了,宋晏宁毒性发作时会流感全失,全省无力,面色苍白,难怪她当时上不来。
“无碍,应该是刚刚出水,有点着凉,我带晏姐姐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好险,还好当时师姐先回去休息了一段时间,那年没有和师傅一起出门游历,不知道六雀毒。梨烟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也就师傅知道六雀毒的解毒之法,可是师傅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梨烟还是拿六雀毒没办法。
梨烟将宋晏宁慢慢扶起,宋晏宁用尽全身力气起身。
“梨烟先上我的马车吧,我马车上有药箱,我待会和我哥再找一辆车就行。”
说完,便看到众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梨烟和墨朝朝将宋晏宁送到了们口,只见门口的易芷熙被她的侍女上了马车,漏出了手上的肌肤,手腕上还带着紫色的玉环。
是她!居然是她。
不过梨烟没有时间在思考那个问题了,她和墨朝朝将宋晏宁放上了马车,墨朝朝在马车下对怀炤喊到:“送回京兆府。”
“是,驾。”
……
梨烟上了马车,很快拿起了车上的药箱,开始为宋晏宁施针,压住她体内的毒。
梨烟指尖捏起寸许长的银针,目光凝在患者腕间穴位,拇指轻按片刻,待对方气息平稳,腕部微沉,银针便如细雪般刺入皮肤,仅留半寸针尾轻颤,随后指腹轻点针身,调节着刺入的深浅。
“在前面的药店停车。”梨烟冲怀炤说到。
马车渐渐停下,梨烟身着轻盈粉色衣裳跑下了马车,发髻上的小花微乱,本是灵动的眉眼染上忧色,笑意消散,唇微微抿起,眼神透着无措,似被烦心事缠住,连裙摆都失了轻快,整个人笼着层焦虑的薄纱,娇俏里添了几分楚楚的慌。
“老板拿决明子,密蒙花,菊花,木贼,……给我,快。”说完梨烟将银子放在了桌上。药家很快将这些药材拿给了梨烟。
回到马车上的梨烟快速将这些药材磨成药粉,兑入水,搅拌,让这些药材快速溶解入水中,将药递给宋晏宁要她喝下。
随后又取出了一部分磨成粉的药材,加入一点点水,使其变得粘稠,取下了宋晏宁的发带,将粘稠的药材铺到发带上,为宋晏宁系上,让她的眼睛不会太痛。
忙完了一切后,梨烟把了把她的脉,终于平稳了许多。她紧张的心终于放下心来。
每一次毒发都会向五脏六腑蔓延一点,不知道现在又蔓延到哪里了。晏姐姐说,她师傅救起她的时候,毒已经蔓延了一点在肝上,导致眼睛见不得强光。现在只能帮她蔓延得慢些,但这样下来,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能找到师傅当时救的那位夫人就好了我当时把过她的脉,觉得好生奇怪,就叫师傅把脉,师傅同我说是六雀毒,十分残忍危险,解药也十分复杂。师傅叫我施针,自己去做解药,做完解药后,将解药递给她的侍女就走了,做完解药的那一天,师傅就死了,这其中肯定有一定的关联。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梨烟看着眼前虚弱的宋晏宁,思索了好一会,如果我能找到那位夫人就好了。梨烟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打湿了裙子,泪水在裙子上化开,浸入裙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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