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砚晚上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一晚上就蜷缩在收藏室里的地板上,但却出奇地睡得很舒服。
脑袋也没有宿醉后的疼痛,他迷迷糊糊地从地上起来,站起来头脑清醒的那一瞬间,太阳穴附近撕裂般的疼痛传来,裴栖砚扶住额头,拇指用力地在疼痛处按压着。过了好一会,他才稳住身体,出去找蜂蜜水来缓解。
张姨看见裴栖砚出来了,把温热暖胃的蜂蜜水端过来,还洗净了一些葡萄,问他早上要吃点什么吗。裴栖砚接过蜂蜜水,说:“谢谢,早上我不想吃什么,张姨你不用管我了。”
蜂蜜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让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裴栖砚餍足地捧着杯子呼出一口气,等头疼那股劲而儿过了,就跑到房间去洗澡,把自己身上残留的酒味给洗掉。
中途储仟翊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喝点蜂蜜水吃点葡萄缓缓,再三嘱咐早上要吃早饭。裴栖砚都应下来了,储仟翊见他难得这么顺从,笑道:“昭昭在听我说话吗?不要等会全部忘了,不然我要让张姨来监督你哦。”
“张姨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你怎么还使唤上了,储仟仟,你是真一点都不怕被我爷爷知道啊,他老人家到时候不高兴了,那……”裴栖砚把话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说下去,故弄玄虚。
储仟翊反将一步:“爷爷要是知道你现在还喝酒,肯定要催你去上班了,到时候我就救不了你了。”
裴栖砚闷闷地哼唧一声,不再顶嘴。
“最近身体有没有发/情期要来的征兆,我觉得你最近信息素不太稳定。”
“啊?有吗?可能吧,但是我自己没什么感觉欸。”裴栖砚略感诧异。
“最近还是多注意一些吧。”储仟翊还是不怎么放心,又叮嘱道。
接下来几天,裴栖砚没去储仟翊那里住着,一是觉得他觉得世间万物还是距离产生美,二是发现自己最近的心思不稳,有点幻想症复发的前兆,他还是不想要自己这个样子被储仟翊看到,即使储仟翊能缓解他的症状。
每天储仟翊倒是会发信息来,倒也没有逼着他回去的意思,就是嘘寒问暖。这种相处方式,裴栖砚都觉得有点像炮/友了。
然而,炮/友的父母今晚约着一起吃饭。
裴衽川和方妤溪提前就把今天晚上的时间给空出来了,裴珈晏有事,听说是和之前留学回来的学妹商量一些合作上的事就不来了。秦枳瓷提前预订了望缘阁的包厢,储家三人一早就到了包厢。
趁着裴家还没来,储家父母拷问着储仟翊和裴栖砚的感情现状。秦枳瓷拍着他的好大儿的肩头询问道:“最近和栖砚的感情怎么样,稳定下来了吗?我听说你阵子天天在公司里忙,这怎么行呢,公司里的事反正还有我和你爸呢,你最近肯定要多陪陪栖砚呀,不能这样只顾工作的,懂不懂?”
储郢之插了一嘴道:“哎呀,他们不是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吗,还在热恋期,肯定没存在什么稳定不稳定的问题,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两个人都认识那么久了,青梅竹马在一起肯定和普通小情侣在一起不一样,知根知底的,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秦枳瓷一直知道以前两个人郎有情,妾无意,好不容易真的在一起了,她也急于帮他效率低下的儿子一把,烦恼道:“我还想着晚上就把订婚的日期给订下来呢。”
“你也别太急了,这些都是他们孩子的事,水到渠成,要慢慢来的,急不得,看他们意思吧。”储郢之安抚道。
秦枳瓷一晚上被储郢之回嘴了两次,第一次已经暗暗不爽了但忍着没说,这次对方又要蹬鼻子上脸,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储郢之道:“我是在和你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你不要搞错了重点,储先生。”
储郢之乖乖闭上了嘴,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偷偷抬眼看秦枳瓷的表情,活脱脱像犯了错看主人反应的小狗。秦枳瓷见储郢之这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储仟翊道:“你呀,给我争点气,行不行?”
“对呀,听没听见你妈妈说的,真的是近水楼台这么好的一手牌被你打成这样,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储郢之附和道,余光注意到秦枳瓷一脸嫌弃的表情,本着不说不错的道理又止住了话。
“对了,你发个信息给栖砚问问有没有出发,到了发个信息,你下去接。”
“刚刚问了,还有五分钟就到。”
“那你还在这傻站着干嘛呀,快点下去。”
储仟翊有点哭笑不得:“好,我现在下去。”
“方阿姨,裴叔叔好。”储仟翊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嘴角笑容得体。裴栖砚跟在方妤溪后面,看到储仟翊这样正式,眨巴眨巴眼睛,和储仟翊交换了一个眼神。裴栖砚扑哧差点儿笑出声,他向前走了两步到储仟翊旁边,在他爸妈看不到地方,挠了两下储仟翊的腰。储仟翊低头,后者得逞似的俏皮一笑。
方妤溪、裴衽川:“………”真当他们不存在吗?这小子就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吗,想抽他,算了,还是当眼瞎没看见吧。
“你们到得好早啊,让你们等了好一阵了吗?”方妤溪道。
“没有,我们也才到。阿姨,我妈妈一直说着想和你聚聚,可惜前段时间太忙了,这下一空下来就找您了。”储仟翊说。
四个人说笑着一起上了楼,一进包厢,秦枳瓷和储郢之马上站起来,裴栖砚乖巧地打了招呼。秦枳瓷看得那叫一个满心欢喜,她夸了几句裴栖砚,把裴栖砚都搞得不好意思。说完,秦枳瓷率先走上前把方妤溪抱在怀里,她道:“好久没见了,妤溪又变漂亮了好多。”
“你也是,比上次更年轻了,快点跟我说说保养的法子。”方妤溪弯了弯眉眼道。
两个在各家媳妇儿面前都矮一头的男人先是商务性地握了一下手,开始说起最近的公司情况。
双方父母都聊得不亦乐乎,裴栖砚也和储仟翊躲在一旁拉着小手暗戳戳说话。
“哎呀,都说这么久了,我叫他们上菜吧。妤溪,他们家的菜我觉得味道还蛮不错的,你应该也会喜欢。”秦枳瓷道。
“你都说了好吃,那肯定是不错的。”方妤溪道。
裴栖砚靠着储仟翊坐,储仟翊的手一点也不安分,在底下捏裴栖砚的手。裴栖砚轻轻地拍了一下储仟翊的手背,示意他别搞事。储仟翊安静了没一会,裴栖砚自己没忍住摸着储仟翊的手指,捏着骨感明显的关节部位。
桌上的话题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裴栖砚和储仟翊俩人身上。
“以前他们小时候,我家小翊就喜欢找栖砚玩,当时栖砚出国了,小翊伤心了好久呢。后来栖砚回国,俩人竟然也玩到了一起,现在也是在一起了。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缘分。”秦枳瓷道,“我第一眼见到栖砚的时候,就觉得栖砚这孩子怎么容貌如此出挑,如果是自己孩子就好了。他画画又好,得了这么多国际上的奖,我家仟翊真的是高攀了。”
“说什么呢,仟翊从小到大都的优秀可是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方妤溪也夸道,“昭昭做事很少有个定性,回国了还多亏仟翊帮忙看着,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了。”
吃完饭,储郢之又说去喝茶,几个人都在兴头儿上,也不管时间的早晚,一齐去附近的一家茶楼喝茶。储仟翊说俩人有点儿乏了,就不去喝茶了,自己先送裴栖砚回去。
“回哪?储仟翊温润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响起。
可以回裴栖砚自己之前一个人住的房子,也可以回裴父裴母住的独栋别墅,也可以回裴家老宅,选择很多。但车前进的方向却是到储仟翊的家里,裴栖砚能确定前三者和储仟翊的家一点也不顺路。
裴栖砚闭着眼睛道:“回你那里。”
“好。”储仟翊的声音淡淡的,撞进裴栖砚的耳膜里,酥酥痒痒的,把裴栖砚这会儿的瞌睡虫全都赶走了。他侧过身子,盯着储仟翊的侧颜突然低笑出声:“这算是正式见家长了吗?”
“你承认了,那就算了。”储仟翊沉思了一会儿,“既然都见过家长了,那你以后可就没有理由跑掉了。”
车内的空气里悄悄泄露出一丝黑莓的甜香气息,他的手攀在储仟翊矫健的小臂上,最后顺溜地落在储仟翊的大腿上,手指与西裤的面料相触的一瞬间,布料地下的肌肉刹时绷起。
储仟翊的呼吸声沉重起来,眼神依旧是盯着前方丝毫未动,但变得幽深晦暗,他说:“别闹,开车危险,等到家。”
“没闹,也没想跑,储哥哥别多想。”裴栖砚的手指无聊般地戳着西裤下绷紧的肌肉,一下,又一下,像是在试探某人或者说自己的底线一般。见对方没反应,裴栖砚又将掌心下的肉反复揉捏。对方却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密不透风,愣是没勾出一点一点鼠尾草的味道。
裴栖砚没有达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目的,“切”了一声,收回手,合上眼睛自顾自地睡了。今天晚上他和储仟翊都没喝酒,储仟翊当时推辞说晚上送裴栖砚回家开车不喝酒,裴栖砚担心当着这么多长辈面前喝醉没面子也没喝。
但是头脑却像是被黑莓发酵成的酒精密封陈酿过好几年,他有点儿缺氧透不过气来,想要抓着什么。黑莓摇摇欲坠,若是落在冰凉冷硬的地上,必定会化成一地的水。月桂叶仿佛在拼命地拖举着要掉落的黑莓,裴栖砚觉得自己快要熟透了。
如果落不下去,也要在空中蒸发了。
像是沙漠中经受了烈日和干渴双重折磨,裴栖鸦觉得自己需要点水。
意识时而沉重时而如一片羽毛般轻盈飘渺,他恍惚间依稀记得自己本该在车里小憩,但这时候他已经无暇去想怎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到家了。
身上有点凉,衣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家里房间的地板上。
长长的鼠尾草探进月桂叶中,迷失的月桂叶被一层一层剥离,鼠尾草在轻触着黑莓的同时慢慢增加了自己的数量,黑莓一下子遭不住,弓起身子,橡树伸出枝桠将其扶稳,牢牢架在自己的身上。黑莓失去了自己的神志,迸溅出甜美的汁水。
黑莓的汁水一片湿热,橡树察觉到了可以的时机,粗壮的枝桠跃跃欲试,清脆的袋子撕裂声响起,鼠尾草不断爱抚着月桂叶,亲吻愈加缠绵悱恻,九分是自己爱/欲的沉迷,保留一分的清醒是考虑裴栖砚的身体。
毕竟裴栖砚以前被痛到了,是真的喊要撂担子不干了,虽然大抵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但储仟翊还是希望每一场情/事能给裴栖砚最好的体验。
枝桠被黑莓的果肉包裹着,甜蜜的汁水浸润着,像是浇淋上什么甘霖,发生惊人的变化,每一下都像是要把黑莓给撞碎。
黑莓逐渐适应了枝桠的节奏,享受到了乐趣,月桂叶紧紧缠绕着鼠尾草,枝桠也托举着黑莓的身体,不让他坠落,让他落在一个温暖极具安全感的怀抱。
裴栖砚的脑袋磕在储仟翊的肩头,在储仟翊的耳畔喃喃着几句话。储仟翊动作若乎其微地一顿,“贴心”地又问了一句:“真的吗?你确定?”见储仟翊迟疑,裴栖砚恨铁不成钢,嘟囔了几句,软绵绵的拳头捏紧,敲了几下储仟翊的背。
“都说了可以,你tm还……”裴栖砚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那一刻其实还想直接质问说你行不行啊,但话还没说完,体内的东西像是立马得到了某种指令,裴栖砚的眼神刹那见失去了焦距。
储仟翊的牙齿再次深深刺入裴栖砚的腺体,源源不断地注满他自己的信息素。裴栖砚觉得自己的腺体现在满得都要爆炸了,后脖颈传来一阵刺痛。
“嘶——疼——”
储仟翊这时候来到陌生的领域,有些失控控。
没过多长时间,榛果挂满橡树的枝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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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死神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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