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几就像是上帝留给季怀的最后一扇窗,在他没有把握住后就彻底失去了存活的希望,他无力地瘫软在肮脏的泥土上,神智逐渐涣散。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这发生在他身上的匪夷所思、离奇迥异的事情,至今都让他没有真实感,好像他莫名奇妙地掉落在这里,只是为了让他在痛苦挣扎一段时间后莫名其妙地死去。
早知道……就不登上那座飞机了。
渐渐地,他连想这些的力气都没有了,大脑缓缓归于混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嘀嗒嘀嗒——
水滴落在地的声音以一种规律的节奏响起。
与此同时,季怀感觉喉咙湿湿的,好似一条行将枯竭的溪流,断流有一时没一时地涌入,滋润了他干涸冒烟的喉咙。
酸酸甜甜的。
如同在荒漠中长途跋涉的旅者遇到的最后一捧水,季怀舌头痴缠、喉咙不自觉地滚动,急切地汲取更多的汁液。
小雄性好热情。
小兔几用尽了洪荒之力才勉强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缠绵的软舌。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咬破了一枚饱满多汁的浆果,酸甜的汁液在口腔中蔓延,然后她迫不及待地再次亲了上去。
如此反复多次后,这只毛茸茸的小兔几才气喘吁吁地爬起身来,好似刚刚经历过几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似的。
见小雄性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才有空填饱自己的肚子。
小兔几后腿坐在地上,红宝石般的眼眸望着小山般高的浆果,叉着腰眉头微蹙。
捡到的小雄性胃口不行啊。
那点小鸟胃,连族群中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如,得让他多吃点,多吃才能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然后生一窝小崽崽。
想到这里,小兔几的思绪不禁飘到了那湿润温热的软舌,顿时浑身酥麻,原来小雄性是这样又软又娇的存在,以前的她怎么半点没发现。
没关系,好好养,很快就会长好的。
在小兔几这里,这世上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
前提是——小雄性没有被掳走。
想到这里,萌兔子圆滚滚的脑袋突然裂开,露出了如同深渊般的血盆大口,边缘交错纵横的锋利獠牙如同锯齿般泛着骇人的寒光。
它猛地扑向了那对成山的浆果,一口吞入,随后“唰”地一下变回了蠢萌可爱的小兔几,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嚼动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她就像是怀揣着宝藏的恶龙,对所以可能的偷窃者都抱有最大的恶意,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即咬死她们。
整夜整夜,这只兔几都没有合眼,拖着重伤的身体在领地中不停巡逻。一边消除着小雄性残余的气味和信息,一边用猩红的眼眸疯狂地搜寻着可疑之迹,如同陷入狂乱神经质质的老鼠,用湿冷而阴沉的眼神盯着一切可能的威胁。
啾啾——
清晨清脆的鸟叫声响起了一会,只是还没等它再放开歌喉唱第二声,就戛然而止了,但它依旧吵醒了沉睡中的季怀。
浑身都乏痛、很沉重。
之前因为恐惧,季怀全程紧绷着身体,就连夜晚,都只敢偶尔闭目,完全不敢入睡,稍稍有点动静,就能让他神经高度紧张,因此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强撑着身体在前进。
现在猛然松懈下来,所有的疲惫、困乏、酸痛都报复性地找上了门。
他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很快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狭小的树洞中——因为它只能容下他的头,脖子以下还露在外面。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忆起来,昏迷前他是倒在了一个兔几窝前,所以他没死,反而活了过来?
他手脚迟缓地爬出了树洞,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兔几——那重伤的腹部,不会错,他昨天还舔过。
他以为它早就逃之夭夭,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竟然还敢回来。
他的眼神下意识瞄了瞄对方圆润的身体和毛绒绒的毛发,随后强行移开了视线。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在这只兔几的身后,摆放着如山高的浆果。
他之前在这里一周,就勉强从那群蚂蚁毛虫嘴中抢到了几颗快烂掉的果子,而这只小兔几,竟然能够采集这么多!
不仅如此,那只兔几还像献殷勤一般捧着一枚桃心形鲜红靓丽的果实,一蹦一跳地跳到他面前,高高举起。
季怀最开始表情略微迷惑,他没养过兔几,第一次知道它们原来是如此聪明的——竟然还能和人互动。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只兔几的诡异行为是为什么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身后的树洞,无声问道——
你是想通过上供果子,让我重新归还你的小窝?
动物界就存在这种奇妙的上供行为。
比如盗蛛的雄性就会将猎物打包送给雌性以获得□□权,甚至还会狡诈地用空包欺骗雌性。
他昨天不仅赶跑了这只兔几,还占据了它的窝,在它眼中,他应该是强大的入侵者,因此上供食物以求小窝和庇护。
看见青年指着树洞的动作,小兔几长长的耳朵竖了起来,因为兴奋红宝石般的眼眸越发如血般瘆人。
它猛地点点头。
没错没错。
就是在窝里。
吃了这枚孕果,狠狠交|配后,就会有崽崽了!
今天太忙了,主开那边完全没时间写(平时构思就要一个小时),写点无脑小甜文放松一下……就在我写下这句话后,木地板被淹了,抢救了一小时后才想起文忘记发……今天真的是兵荒马乱的一天,我去继续抢救了。
小天使们吃点小甜饼,睡个好觉,笔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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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事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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