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站在吹风机前，热风卷着水汽扑在脸上。他随手拨了把湿发，眼角余光又扫到那个学员——对方还站在原地，手指反复摩挲着胳膊上的肌效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眼神里那点藏不住的雀跃，跟之前那个总穿着篮球服来练羽毛球的男生如出一辙。
都是这一款，祁明心里冷笑。白白嫩嫩，带着点没被社会磋磨过的青涩。
他想起前两个月的那个男生，Kevin送的是“英国带回来的护腕”，套路也都差不多，衣服知心大哥哥的样子。
祁明来这家健身房两年了，这个Kevin的癖好倒是一点没变，专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下手。大概是觉得好拿捏，几句“英国往事”就能哄得对方晕头转向，再送点价值不菲的进口货，轻轻松松拿下一个又一个。
“估计是个秒男”，祁明在心里吐槽，“看着就一脸肾虚，知道自己那点能耐撑不起场面，专挑这种没经历过事的小孩。”
祁明走出健身房，想去买瓶水，却碰见周烨和易万拎着两个超市购物袋晃晃悠悠地回来了。
“嚯，这么快就练完了？”周烨瞧着他，有点惊讶。
“完事了。”祁明走过去，顺手从购物袋里拿了瓶运动饮料拧开，“你俩扫荡完了？”
周烨立刻嚷嚷开了：“兔哥！兔哥！瞧瞧我们扫荡的成果！牛奶鸡蛋面包培根……还给你买了你常吃的那款能量棒！”
他一边说一边费力地想把购物袋都挂在自己胳膊上，看着像个摇摇晃晃的人形货架。
“别挂了，你手勒断是小事，袋子烂了不好拿回去！”祁明皱眉，很自然地伸手，轻松地把明显重很多、装着牛奶和瓶装水的那只袋子接了过来。
“这不是为了展示我们的劳动成果嘛！”周烨立刻原地复活，笑嘻嘻地凑近祁明，“兔哥~你看这个打折的速冻饺子……还有这个……菲姐说想吃的辣白菜……”
祁明：“账单发我，一共多少钱，一起报销了。”
“兔哥最帅！”周烨发出一声夸张的欢呼，“万哥你看！我就说我买单吧！这些都属于别墅公共开支，零食更是员工福利！兔哥报销从不含糊！”
易万在旁边看着，心里确实有点意外。祁明对待周烨和林菲，真不像一般的小老板压榨员工。甚至可以说有点“宠溺”了，是真的把两人当“家人”。
可能，人家也不差这点钱吧，合作伙伴忠心耿耿，才是网红最需要的。毕竟吃互联网这碗饭，最怕被背刺，很多网红都毁于熟人曝光黑料。但是，易万还是想不出，擦边主播还有什么可“黑”的，本来也不白啊！
易万：“那......我的部分，要不我挑出来转给明哥？毕竟我也不是你们团队的员工......或者这样！我每月交点伙食费吧！总是跟着你们吃白食，不太好意思......"
“得了吧，”祁明直接打断，拧开瓶盖又灌了一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挂起一点玩味的弧度，“跟我算这个？你胃口那么小？周烨牙缝里省下一点都够你吃一天。”
周烨闻言立刻探头：“就是！万哥见外了！兔哥大气着呢！”
“真要觉得不好意思啊，”祁明声音压低了些，俯身凑近易万的耳朵，”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报答我。”他的指尖在易万后背和屁股之间那片敏感的区域上方虚虚点了点，暗示意味十足。
易万感觉脊柱像窜过一阵微弱的电流，瞬间绷紧！
周烨：“对的！林菲兼职厨师，我兼职保姆，兔哥你也可以兼职......emmm......干点什么呢？别墅的家务都被我这个黑奴干完了......”
易万有点不知所措：“我......我可以......”
祁明眼神饶有兴味地在易万尴尬的脸蛋上溜了一圈，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暂时嘛……先欠着。以后我万一落魄了，小学霸你收留收留我~难得有机会被你们这种‘社会精英‘欠人情。“
易万放松了一些，脸上终于露出点轻松的笑意，顺着祁明那半真半假的自嘲开玩笑道：”现在不收我伙食费的话，你可能要等很久了，留学之后我将从小康变贫民......"
易万心里盘算着：人情实在还不了的话，搬走的时候，送明哥个贵重点的礼物吧。虽然祁明看着什么都不缺，但易万实在是不喜欢欠人情。
祁明心情颇好，扭头问旁边正小心翼翼偷吃瑞士三角的周烨：“对了，你俩今天打球怎么样？”
周烨开始了绘声绘色的控诉：“兔哥！别提了！身心俱疲！！但是进步飞速嘿嘿~下回还来，我感觉我手臂肌肉已经在猛长了！”
“不过说真的，” 易万笑着补充，“那个教练点拨还挺有用的。烨子后半场接球都利落多了，至少没再把拍子扔出去砸到路人。”
祁明警觉了起来：“教练？”
“是不是一个，头发有点卷的，一脸肾虚的男的？”
周烨恍然大悟：“啊！对对！我就说怎么感觉对那人没啥好印象，黑眼圈那么重，原来是肾虚！兔哥你形容的太到位了！”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怒意涌在祁明胸腔，“你两离他远点，不是什么好人。”
易万虽然也对那个教练有点戒备，但是毕竟白嫖了人家一节指导课，本能的替那个教练辩解：”感觉他挺专业的，只是销售比较积极而已，也算不上坏人吧。我们不买课就是了~我跟烨子本来也就是打着玩，不会被骗钱的！“
祁明轻笑一声，“他想骗的……可不是钱。”
周烨不以为然的说：“那骗啥，该不会打个羽毛球，还能把我骗到缅北园区噶腰子吧！”他做了个夸张的割肾动作，自己先乐了。
祁明没理会周烨，目光牢牢锁在易万的脸上，继续用那种低沉蛊惑的嗓音，慢条斯理地说：“他想的……”
祁明的手从易万的肩膀，沿着他手臂的线条，一路虚虚滑下，最终搂住了易万，握住了他指节分明的手。
“……是这儿。”
“！！！” 易万浑身一僵！他下意识地想抽手，却动弹不得！易万闻到祁明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易万的脸颊瞬间爆红，毕竟他跟周烨打完球还没洗澡。
“或者……” 祁明的手又缓缓上移，牵引着易万的手，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易万的喉结。
“呃……” 易万情不自禁缩了下脖子，还没等他缓过神，祁明的手又缓缓上移，用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易万的嘴唇。
“……是这儿。”
易万觉得浑身发麻，像被施了定身咒，他明白祁明在说什么了，“那个教练是gay?"
祁明看着他终于开窍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怎么？没见过gay吗？"
周烨终于回过神，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万哥！原来那个教练想泡你！怪不得这么主动教学呢！”
易万被周烨这惊天动地的嚷嚷弄得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喂！小点声啊！”
“为什么是我？也可能是，看上烨子了啊！”易万突然找到了破绽。“再说了，就算是gay，也不是见到个男的都喜欢吧，人家有可能，只是......想卖课呢？不必这么自作多情吧！”
周烨：“啧...倒也有可能！毕竟我年轻又貌美！”
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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