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上头。纵使许久未感,班一也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多巴胺地分泌。
刺耳的声波在不断地影响当事人的判断,利刃划破空气,肾上腺素先一步做出反应,班一抱头猛起,撒腿向后跑去。
耳鸣停止,随之是重物砸草地的闷哼声。班一下意识回头望去,留在原地的是一把黑色的双刃斧头,它的一刃稳稳的插入地下。
“你个贱皮子,你还敢跑。”比刀还急的是一个佝偻着的黑瘦老头,他抄起身旁的棍子,高扬起手,再次发起攻击。
小老头,长的没棍高,跑的倒挺快。
班一真是越来越欣赏自己的牛逼心态,棺材快盖板了,还能调侃施暴者。
但她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不断老头与拉开距离,同时分神观察着四周,这块平地可视度只有一丈左右,四周都是黑天的雾气,看不出里面。未知的危险与已知的老头,班一立刻抉择,开始和老头在障碍物中折反博弈绕圈。
大腿传来火辣的痛感。老头还是凭借优势追上了她。
“性子这么厉害,皮子肯定更嫩。”
比老头大喘气声音还高的是班一的心跳震动声。又要死了么,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班一做势,吃痛倒在地上,同时充满意志地向远处爬。老头看着女孩临死挣扎的丑态,沉浸在肉身不老自豪中。
就是现在,班一蹲起,猛冲,老头一头倒在了刀刃上。
老头早已时日无多,不过挣扎两余就咽了气。
危险解除,班一倒在地上大喘着气。还没细细感受肾上腺素褪去后的痛苦,女人的第六感再次出现,无由的恐惧涌上心头,班一不敢多呆,快速地挪动身体向远处雾气的走去。
浓雾深不见底,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班一焦急的等待,然后,睡着了。
好了,狼人死了,昨晚是个平安夜。她乐观的想着。
太阳出现,雾气散去,她抬眼向四周望去,此地看起是个物资匮乏的小山沟。
班一也不知道昨天走了多远,此地完全看不见老头的房屋了。
虽然被迫当了凶手,但她可没有勇气去重返案发现场。寻找水源和人类居住地成她活命的必选项。
太阳驱逐了雾气,也没有放过班一。热浪从四周涌来,为了活命,她只能凭着经验沿牲畜道麻木地走着。
“师父,她好可怜,帮帮她好不好。”
“你呀你,说了多少次,不可随意干预凡人生死因果,都听到小狗肚子里去了。”
“汪,汪,汪。我是小狗。求美丽的主人帮帮她吧。”
是错觉吗?从远处传来如此清晰的声音。
“师、啊,娘,她怎么还不醒。汪汪汪~”
有节奏的狗叫声从她耳边响起,拉回的班一的意识。她细细感受,身体不再是痛苦与僵化,反而有一股充足的力量感不断涌出。
“醒了。”
入目是一张美人面。传媒业的发达让现代人有机会无痛欣赏世界美人。班一觉得自己对美学有一定造诣,尤其在欣赏美人上,有她自己的独家爱好。淡雅清冷类的美人不是她以往关注的类型,但女人的脸实在是无可挑剔。
不过重生两天不到,经历的种种,让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跨时空重生了。一下子面对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的心也没底。
班一一时不敢回答。
“你是累了吗,怎么不说话,不会说话吗,不应该啊。哦,我明白,失忆,对不对?对不对吗?”
精致不苟的双丫髻,珍珠玛瑙环绕身侧,却比不过她明媚的双眼。
“你别听孩子胡说,你是不是又偷看人间的话本了?”女人故作严厉地看着女孩。她上扬的嘴角眼角又告诉班一,她对女孩的宠溺。
“对,我刚醒,确实脑子有点不舒服,混混沌沌的。是二位救了我吗?”班一打着少说少错的想法,应和着女孩的话。
“举手之劳,不用挂念。”
“姐姐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倒在路上,很危险的,不可以躺地上哦。姐姐的父母亲那,他们怎么不管你?姐姐有兄弟姐妹吗,喜不喜欢……”女孩紧跟着开口。
我——真是童言无忌,一连串的发问,每一个都问得班一哑口无言。
“我们该走了。”
女人的出声也算救了班一一命,女孩不再叽叽喳喳。
“姐姐再见。”
女孩说完,两人眨眼间消失不见。
见鬼了?
不过没有外界打扰,班一也好复盘遭遇。她的身体一夜间完全好了,外伤不见,内里精力充沛。想来这不是一个平凡的世界。
她身上还穿着深色的窄袖薄衫和宽大的裙子。原身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估计得靠干活换取生计,不过应该过得还算体面,那怎么会与深山里的老头有纠葛。
多想无益,当下还是得活命。班一接着开始远征路。
刚刚那母女二人将她安置在一个破庙里,她沿着地上的痕迹,向大路汇聚。
大路上的人不少。熙熙攘攘,成群结队的向一个方向走着。衣着难以蔽体,走一步喘两口,应该是难民。
有人在天上飞,有人还吃不饱,好割裂的世界。
班一原本的穿着站在这里应该也算鹤立鸡群。不过经历昨天一遭,已经完美融合了难民群。
三儿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总是能把大人逗乐,人们经常夸他聪慧灵秀。果然,他很快就发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女人蜷缩着身子,但她步伐稳健,目光坚定。
“你也去尚州城?”
班一对这个发话的小不点儿没什么兴趣。但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自己,与他一对视,他又低下了头,此刻却主动搭话。
“对,家里也受了灾,只剩我一人。你哪?”
三儿对班一的反问有些不知所措。为了保护家人,他还是接着问下去。
“我们也是。你不累吗?”
“只剩我一人,食物剩的多,自然比别人好些。你在怕我?”
“没,只是你和大家有点不一样。”
三儿也被班一的这个措辞说服,放下心来。
三儿确实健谈,两人说说闹闹,班一也把这里的情况大概摸透。
北地今年格外炎热。夏天不来水已经死了好多人。夏天不来水,秋天自然也不会结粮。人们为了生存只能向南方不受灾的城镇迁进。
然而三儿的家里不同。他的村庄离尚州城很近,没有天灾,却有**,他们村上个月被一对母女霸占。那对母女在他们家村里当起了土皇帝,他们家实在受不了,偷跑了出来。
“你们村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一对母女。”
“什么吗?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三儿气得人都鼓起来了。
班一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道歉。
三儿低声抽泣,身体带着恐惧后的无意识颤抖。
“所以,你是害怕我像那个人一样?”
“你,你,不是。”
“所以,别怕了。你都跑出了,天高路远,她还能追过来不成吗。”
“那个老女人会仙术,只要得罪过她们的人都死得很惨。”
三儿拉紧班一在她耳边悄悄说着她们母女二人的恶行。什么张三家李四家的,得罪她们后失脚掉河里了,被野兽追死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
班一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了不少奇闻怪事,其中一大些都可以用物理学来解释。依班一来看,母女二人的行为虽有玄虚,但也没到会仙术的地步,跟刚刚那对神仙般的母女突然消失来比,根本不足为奇。班一看着这小孩的惊恐劲儿,也不敢再提什么反对想法。
路面逐渐变得开阔硬朗,很快就到了尚州城墙。
出乎班一的预料,他们一行人很顺利的进入主城。
一方城池看管这么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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