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让虞晓很失望。
这次无论虞晓怎么欺负凌越，他的小狗都没有反馈了，唯有心情值浮浮沉沉。
还没有变成恶犬的发育期小狗很好懂。
更不要说，前世虞晓和凌越争斗的时候，已经很了解他的敌人了。
究竟要照顾多少次才能达到阙值，虞晓也在几组不同的实验后试出来。
有的时候凌越被欺负得太狠，野性难驯的爪子疯狂挣扎，虞晓都差点没按住他。
所以虞晓在凌越脸上落下细密的吻，同时用抚.摸着小狗脑袋。
小狗原本激烈的动作渐缓，甚至开始主动和虞晓贴贴。
虞晓无视小狗可怜兮兮想要求吻的暗示。
就算他们比曾经的世界线提前进入关系亲密阶段，也未曾亲吻一次。
一想到凌越曾经用这张嘴送自己去死，虞晓就感到恶心透顶，恨不得用所有手段堵住凌越的嘴，好叫凌越没法再骗人。
虞晓知道，小狗是种很好哄的生物，只需要幼稚的安抚，就可以变得很开心。
不管如何失落，只要被摸头，原本快要降低到谷底的心情值就会攀升，就会摇着尾巴过来贴着你，与它的关系也会缓缓回到“蜜月期”。
如果虞晓愿意一直欺骗自己的话，或许他们依旧可以就这样凑合着过下去。
但是虞晓不想，甚至觉得只要让这个冤家痛苦绝望，就算让他自己也痛苦沉沦，也是可以的。
虞晓的记忆力和速算能力都很好，枣加大棒结合，有条不紊地加强小狗对（）的记忆。
这只可怜的小狗，恐怕从此无法主动获得任何快感了，只能靠缺德的主人可以看心情施舍他少许欢愉。
撸狗的时候，虞晓一边在心中默念自己总结出的数据，一边百无聊赖地想，这些数据庞大复杂，很适合建立模型……
系统光屏上荧光色的字幕，又悄然闪烁了一下。
由灰色线条勾勒的半透明小人，四肢伸展开，悬浮在凌越的头顶上。
小人身上有许多不同颜色的点，像朴素的装饰，煞是好看。
如果虞晓触碰提升心情值的部位，小人的身体就开始柔韧地扭曲，看起来下贱又幸福。
触碰可以降低心情值的部位，小人原本还只是咬着唇，面露隐忍痛苦神色，但随着力度加大，想要摆出任何形状都轻轻松松，还会想方设法触碰虞晓，讨好虞晓。
真是可爱死了，让人想把他掐爆捏死。
虞晓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扬，系统果真是好东西。
由于需要试验系统的监测力度，今天晚上是小狗能够度过的最轻松的一夜，往后的每一夜，都会是比此刻更痛苦的地狱。
此刻，墙壁上的电子钟，已经指向“2：30”。
虞晓离开时无半点留念。
给虞晓留半个小时，让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应该时间很充裕了。
虞晓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主人。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会尝试当个好主人，答应小狗的事情，就一定会履行承诺。
至于履行的过程中会不会埋其它的坑，你别管。
好主人都能忍住刷点数上头的冲动，让小狗短暂放风了。
任何网游玩家用完背包里最后一个洗词条道具，却依旧没刷出想要的词条，心底肯定升起一股暗搓搓的火，怎么也消不下去。
虞晓却能控制住这股火。
他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在新婚夜把凌越的（）开发到60分。
凌越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喘了一会，总算回复力气，看他将行的方向，应当是浴室。
“先别走。”
虞晓语气不辨别喜怒，但凌越很听话，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好，等待虞晓的下一步指示。
“你说过会听我的话吧？我不想让你带着身上这么多痕迹。”虞晓面无表情道。
他没有把自己的私有物暴露在外的习惯，也不想被凌越的时差党客户当做变态。
“噢。”凌越依旧乖乖坐着，很坦然，看上去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虞先生现在想做什么呢？”
“先用完治疗仪。”
虞晓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无需翻找，很快就摸到了他放在那里的便携治疗仪。
虞晓在系统的“帮助”下，医院缠绵病榻许久，但他依旧记得自己几年前放在家中任何一个角落的所有物品。
beta永远是这样，日复一日生活规律，他们的生命直到死都不会有半点波澜。
要不是眼瞎遇上凌越这冤家，虞晓恐怕还要继续这样规律而孤独地活下去。
科技发达，仅有保温杯大小的便携治疗仪走入千家万户，启动后只需要按在伤口处摩，就能加快细胞的修复速度。
通过按压治疗仪末端按钮的同时将治疗仪捏成合适的形状，更好地帮助伤口恢复。
虞晓拿着治疗仪靠近凌越。
凌越没有躲闪，仿佛加诸在他身体上的雷霆雨露，皆是恩赐。
看到小狗痛苦扭曲的表情，虞晓觉得他是快乐了，只是有点遗憾，总想着给他整点花活的坏孩子，居然没有反抗。
那不一定是乖顺屈服，也有可能是暂时性的妥协，之后再给你搞点坏事。
“怕痒吗？”虞晓回忆起记忆中伴侣的样子，又看凌越脸上神情闪烁，愈发感觉自己是正解。
“没关系呀，悦悦是我最喜欢的宝宝，我不会伤害你的……”
虞晓曾经学着去如何爱人，仅仅是模仿某些教科书里完美爱人的样子，都足够让凌越神往。
可惜凌越也有他的底线，动心归动心，却没有完全心悦诚服。
最后虞晓打出死亡结局，也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
时光倒流，死过一次的虞晓不会再惯着凌越。
也不管凌越会不会痛苦了，把凌越快些收拾好，采用系统利于使用治疗仪活血化瘀。
系统忠实地播报凌越的身体现状。
心跳加速，体温升高。
系统数据更是“蹭蹭”往上涨，达到了惊人的历史最高。
凌越动作实在很糟糕，但虞晓不管。
治疗仪开始启动，发出“嗡嗡”的噪音，同时分泌耦合剂，让仪器在道路上更顺畅地移动。
浴室里的水管似乎漏了，水声滴滴答答，但或许是房间里的人产生错觉。
或者说，产生错觉的从来都只有凌越。
“好了。”
治疗的过程明明只有几分钟，但凌越却感觉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凌越好不容易继续起的力气消耗殆尽，差点又倒下去，但他坚持住。
小少爷的自尊心大概不允许他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得脆弱。
虞晓摸摸凌越的头，“再坚持下，快结束了，宝宝，你是最棒的。”
凌越的眼珠呆滞地转了转，还有哪里呢？
但他很喜欢虞先生，所以他会听话。
他打量自己还有周围环境，除了汗水和类凝胶状耦合剂，现场甚至连正规网站不能写的白色痕迹都没有。
或许是虞晓觉得，凌越想要宝宝的建议很不错，虞晓没有浪费资源。
也就只有在取出插销后，未经改造的容器没有装好水，导致有少许液体溢出。
要不是力气被消耗大半，凌越甚至以为，和心上人左爱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梦。
而就在凌越神游的幻想世界里，冰做的利刃几乎贯穿世界的支柱。
剑刃是分叉的，仿佛可以把一切都搅碎。
现实中，虞晓手中的治疗仪，虞晓拍干净手上的脏东西，居高临下地俯视凌越。
“滴滴滴……”
虞晓开始在随身携带的便携智脑上打字，但凌越没有一点力气去看。
明知道那是让自己变好的，让凌越的痛苦达到新的巅峰，但这不是尽头。
治疗仪还在变形，痛得凌越不知道今晚多少次被泪模糊双眼。
虞晓按住了凌越的脑袋，保护凌越不要受伤。
同时解释了治疗仪的工作原理：
“为了防止小孩和宠物和宠物误操作受伤，治疗仪是指纹解锁的，只有我能改变形状。
“它还可以通过蓝牙连接智脑上的3d建模软件，实时改变形状，是不是很方便？
“别怕，感到疼痛很正常，等治疗仪调整到合适的形状就好了。”
凌越神情恍惚间，果然产生了很糟糕的幻想。
这本来是一件让凌越可以再次偷偷暗爽的事，但凌越现在爽不起来。
痛，太痛了……治疗仪不仅贴紧工作区域，在耦合剂的帮助下开始高频工作，好像还在不停变大。
再放任虞先生操控治疗仪，他真的会被科技与狠活弄死的。
疼痛让人类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凌越突然挣脱桎梏，拽住虞晓的裤脚，哀求道：
“虞先生放过我吧，我可以被你玩，活着才能给主人创造价值，我想陪在你身边，我不想死……”
虞晓觉得凌越简直不可理喻，他明明把凌越身上的伤口全部治愈了，现在他就是健康不能再健康得小omega，有什么好求的？
太快把这个冤家弄死或者弄崩溃，虞晓也不乐意。
虞晓只是居高临下，注视着那个暂时蛰伏，却仿佛永远不会屈服的灵魂。
“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你为什么要求我？”
声音漠然，仿佛凌越遭受的痛苦和他完全无关。
而凌越为了让虞晓别在3d建模软件里搞事，拼了命地思考该如何自救。
他明明那么那么喜欢虞晓，哀求的时候，有无数酝酿好却不敢说出口的下流情话。
同时还在自省，拼命思考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
可是欺骗糊弄的话语说不出口。
凌越已经被逼到极限，语无伦次，终于敢说出压抑在心底的句子。
“老公，最喜欢你了老公，求求你了老公……”
乍地。
治疗仪停止形变，工作时候产生的动静变得温柔舒缓。
凌越被欺负到快崩溃，却还记得自己还预约了3：00的会议。
完蛋了。凌越想。
忙不迭地抬头，却发现时钟竟然才指向2：40，距离3：00的会议开始还有20分钟。
凌越感到愧疚，虞先生果然是狠有分寸的人，他明明是为了提高治疗仪的效率，是我太没用，不能讨好虞先生，也是我误会他。
凌越几乎把脑袋埋在脖子里，不敢看虞晓淡漠疏离的眼睛。
“啪”
虞晓在凌越的（）上拍着，足以表达催促，“治疗结束了，滚去洗澡换衣服，开你的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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