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烟说完之后,明显感觉到谢宁沉的沮丧,避开他幽深的眸光,覃烟提起正事。
“我待会要出去府衙,你今天就不要再出去了。”
就算覃烟不叮嘱,谢宁沉也不会想再出去,只是可惜了那山楂糕。
覃烟又告诉了魏潜的事,和他一样被绑走了,但好在顺利解救,并抓了一批知州的爪牙。
她现在也该回去看情况,如此告诉他,好让他安心,毕竟他现在也算得上受害者之一。
谢宁沉听着她娓娓清音简洁明了地叙述,本为魏潜着急的心安定下来,幽气怨然轻散。
他恍觉此时两人倒像是真真切切地一对妻郎,交谈相知,恭敬有礼,温情犹萦。
在走之前,谢宁沉还主动在她唇边落吻。
覃烟对他时常的亲近行为有点习惯了,侧首避开的想法淡了很多。
挺怕躲开了又要……
她现在没什么空闲哄人,亲完便匆匆出去了。
[宿主!第二次警告了……]
“第一次是什么来着?忘了。”
[第一次是消极任务,第二次是违反律定。]
“警告会怎么样?”
[业绩受损,影响评“先进员工”。]
“就这?”覃烟慵懒。
[警告多了也会被开除的!]
“行吧。”覃烟又正经了点。
进府衙后,青卫得了消息来汇报目前的事务,加急审讯和全城搜捕。
覃烟抽空还去见了知州,她自从发现私卫也被抓进来之后,就吵着要见覃烟。
“我与你母亲交情深重,王女殿下还是慎重考虑。”
“……”
“若我人头落地,你母亲也定会声败名裂。”
“……”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母亲干了什么吗?”
覃烟终是不再沉默,指尖抚着案上的茶杯,漫不经心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与兵部尚书的关系。”
面色憔悴发丝枯槁的女人闻言嗤笑,“我若与她有关系,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覃烟嘴角微扬,戏谑道:“你与我母亲有关系,不也还是落到现在这地步。”
女人冷眼死死盯着她,阴鸷森然,如同欲索人性命的恶鬼。
此时是完全褪下了伪装,她明白自己已无翻身之地,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她最厌恶的、嗤之以鼻的一类人拉下马。
无能无才鼠辈,仗着高堂的庇护,轻而易举地走向高处。
曾经她就被这样的人排挤出皇城,好不容易升上知州,过了一段平和的日子,又被打破。
这母女俩人可是一样的烦人。
“无事我便走了,你有时间不如好好构思你的自罪书吧。”覃烟起身。
门外偷听的许巡抚听到脚步声慌忙逃离。
覃烟也没在意,继续去处理其他犯人的审讯事务。
直至天尽黑时,覃烟才骑着马晃悠回居所。
这片的乌云还未消散,黑云低垂欲压城。
饭后休整好上床,覃烟还在想着怎么除去这天雷,身侧贴近一人。
谢宁沉将手臂搭在她的腹部上,鼻息扑洒肩颈,只要她微微侧头就能亲着。
困倦上头,覃烟也懒得推开,闭眼沉眠。
再睁眼是被侧颈处的温热湿柔惊醒,谢宁沉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炽热滚烫。
“别亲了。”覃烟嗓音喑哑。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谢宁沉吓了一跳,清醒了几分,可热意燥热仍未停歇。
谢宁沉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闷声不语。
浓暗混着静谧的夜,其余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比如呼吸,比如心跳。
覃烟轻咳两声,起身欲去点灯,还未撩开帷帐,手腕被拉住。
“你……干什么去?”
听出其中的隐忍与不安,覃烟转而回握住他的指尖,平静道:“去点灯。”
谢宁沉松了手,静等会,帷帐被系上半边,缥缈淡光倾落进来,随后看着覃烟重新坐上床。
纯白轻薄的里衣勾勒出女人的身形曲线,面容在光影浸染下冷静清欲,特别是眼眸如无波的镜湖。
谢宁沉垂眸,神色稍黯,指节蜷起匿在锦被下。
然而下一刻,锦被被覃烟拿开,谢宁沉下意识地舒展,抵按着床褥。
“跟着我做。”
覃烟教谢宁沉打坐,两人双手轻覆于丹田之上,脊背挺拔。
“闭眼,鼻吸清气,口吐浊气,静心屏杂,慢慢感受气机运转全身……”
良久,谢宁沉实在抑不住了,“你是在教我修炼吗?”
“没。”
运转灵珠所蕴含的气机应该能减轻点情热期的难耐,运气而已,算不上修炼,而且这个世界不含灵气,修炼不了。
覃烟刚系床帷时察觉到男人眼眸中忽闪而过的幽蓝,明了估计又是情热期,思索一瞬便想到这个方法,但好像并不太管用。
而且金宁上次说大概是一年一次,日子不对。
覃烟敛眉,神色不明,脑海里又浮现那日夜里。
蓝眸金宁趴在她膝上,懒洋洋餍足道,“之后可能还有,你注意一下,别让我没了。大概一年一次……这个情热期是……动心之后才会有的。”
对上意味深长的眸光,她不自然斥道:“连心都管不好的……”
被咬后,覃烟将人踢开。
思绪回到眼前,谢宁沉清隽俊朗的面容已浮上艳丽之色,气息紊乱,长睫濡湿,楚楚迷人。
覃烟轻叹,抚上男人的下颚,抬起那张脸靠近自己,擒着红唇亲吮,缓缓进攻。
谢宁沉只觉酥麻感漫延四肢百骸,颈下的脉搏跳动都快了几分。
顷刻覃烟退后想让他喘口气,半寸不余,没想到他又主动追上来。
一吻过后还没缓过神来,谢宁沉就被抱着换了位置,坐在她的腰间。
温凉轻柔探入素兜,谢宁沉清醒几分后面红耳赤。
覃烟靠坐在床头,眉眼散漫地望着她腿上的人,鸦发披散,上身只着莲绣素色锦兜,下身雪色亵衣裤,玉质肌肤在烛火的照映下如瓷般诱人。
覃烟语调闲散。
谢宁沉只觉脸烫得灼热,但还是听话照做。
之后,覃烟微扬下巴,如同无言示意,谢宁沉已低身吻上,辗转轻舔,灵巧探入,却被迅速捕捉。
猎物主动入圈,单纯,又或者心甘情愿。
覃烟自是不轻易放过。
不久,谢宁沉可是见识到覃烟的另一面,游刃有余,恶劣作弄,眼中的欲.望直白灼热,一点点的倾覆在他的各处。
谢宁沉滋生一股怯意,盛着春水的眸望向覃烟,幽暗张扬的星眸微弯地回望他。
终于素锦落地,梅点纷纷,迷离的夜色裹着清冷的空气扑散弥漫来。
覃烟戏谑地加了速度和力度,很是愉悦。
之前老想着生孩子和亲近。
这下该不会天天想了吧?
覃烟按住欲逃避的某人。
……
皇城,宫殿内阁。
景王将覃烟送来的前报与证据线索一一递给帝皇。
女帝面色不虞。
眼皮子底下生出的蛀虫,怎会不恼?
特意皇城的财不捞,伸手向地方。
再加上这拐卖案,先帝就曾令人打压抓捕过,本以为早以消除,却没想到仍在暗地里潜伏壮大。
“让烟儿严查严抓,切不可放过一个疑犯。”帝皇道,“这皇城也该翻翻檐了,食高禄仍贪欲不止者,居官位而渎职者,要尽早清掉。”
景王只听着,未接话。
帝皇又道:“都察司招人重启吧,明涵,你来办吧,有任何问题来找我。”
指名道姓的,景王神色淡漠地应了,显然之前的争执仍隔绝着两人,但两人又不是稚儿,自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
覃烟翌日顶着倦意去府衙。
衙里还挺热闹的,许巡抚在当堂审讯疑犯,魏长渝和李明荷等人在一旁听着,也有一些百姓隔着在庭院听审。
“青天官人,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把拐童放在我家后院,她们只说箱子太大了,放一些放我这,给了钱做报酬。”
许巡抚训斥:“当真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
许巡抚冷笑:“那为什么你邻里听到了你与幼童的交谈?你无女无儿的,又如何解释?”
“可能是我与同街其他的孩子聊天时,她会错意了!”
许巡抚:“那孩子找你做什么?”
“她找我卖笔!那小孩知道我用笔多,经常来我这推卖,我看她也不容易,大多都会买。”
“半夜也会去找你?”
那人没想到会这么具体,一时语塞,大汗淋漓。
毫无疑问的审判结果,确为助拐罪,为死刑。
庭院的旁听审的百姓叫好。
之后又带上来一女童,是当时扯青卫求助的孩童。
众人又陷入静寞。
“你为什么要帮那群人做事?”许巡抚发问。
女孩胆怯哽咽道:“因为她们说……我如果不听话……就打断我的腿,我……没有办法。”
“你除了昨日配合她们,之前可还做过其他事?”
“没了。”
“当真没了?”许巡抚厉声问。
女孩似是被惊着,泣着又改变说词:“她们之前也让我用这招骗过其他人。”
根据其他犯人的供词,这女孩确实是不止一次与她们同共骗拐。
至于是否自愿,倒是真不好判断。
“我母父都逝世了,哥哥也在前五个月病逝,我无依无靠被她们拦住,她们逼迫我去诱骗那些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人,如果我不去做,她们便打我。”
许巡抚叹气,“从犯,鞭刑后释放。”
魏长渝开口:“你当时为什么不向官府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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