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上了枝头,麻雀积极乱喳。
林觉晓早早出发,路上碰上了穿戴素丽的母亲,要去寺庙祈福,便打了招呼离开,便是下话。
挽月楼建地依山伴水,一半都建在水上,场地不大,却自有一番玲珑雅致。
若是往日,自然是热闹非凡,免不了博美人眼球而争抢的富家子弟,自是风流一场。
今日却格外清静,少了好多乐声。静悄悄的水纹一圈接着一圈,湖中的鱼鲤玩耍,偶尔跳出水面,带着一尾水花,沉入湖底。
林觉晓便在这里等了好会,鱼食喂了一袋又一袋,抬起青色衣袖,摆也不是,放也不是,迟迟不见姑娘,又不想错过,只得装作喂鱼,再留意一旁。
一声清哨破空传来,林觉晓起初并不在意,谁知到手的鱼儿忽的散开朝着东边游去,留下一双空投无效的右手。
奇了怪了,什么时候这鱼食不管用了。
紧接着一阵琴音在远处传来,那琴音如潺潺流水,在静谧的空气中流淌,携着悠悠情思,拨开了林觉晓心中层层的烦脑。
最是无意之时循声望去,只见水雾缭绕的东亭中心,一双修长的双手弹动琴弦,一弦一线上,还是素衣,这回却染上竹墨叶影。
她带着面纱端坐在琴案前,升起的水雾成了她最好的妆造,而这万籁的琴音则成为她手下最好的利器。
林觉晓握紧玉佩加快脚步,想知道这神秘的女琴客是不是她……
到了近处才发现,围栏边已经有了看客,到近了,林觉晓听到前面的人开始说话。
“兄台,这位弹琴的女子怎么从未见过,是新来的?”
“一看你就不是这里的常客,这位可是挽月楼老板压箱底的徒弟,空语姑娘,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往日只听过名字,今日一见,果真是一幅倾国倾城的美人底子。”
那人立马就想起曾经名动一时的灰月姑娘,花魁之名,是多少俊郎才子求之不得的朱砂痣,也不知最后落了谁家。
“那可真是一代才女,只可惜生错了地方了地方。”
“可不是吗,”那人又看弹琴之人,连连点头,“这位姑娘的也是才高八斗……”
“听说是家道中落的小姐,被那利益熏心的父亲卖进了这里。”
“怪不得。”
两人摇头,转头就又沉浸式听琴去了,谁也没在意刚来的兄台顿住了脚步,是心疼。
林觉晓咬牙,怪不得姑娘身上有疏远人世的淡泊之感,原是被家人伤透了心。
琴声待转,化为竹间的寒雨,是幽妇不见丈夫归来的凄怨,还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林觉晓亮了身份,为姑娘点了玄灯,坐在阁台上欣赏姑娘的琴技。
大概就是缘分,琴音片刻停顿,空语姑娘微微抬头,丹眸一笑,与林觉晓对视,琴声变缓升色……
一丝调戏的哨声在耳边响起,林觉晓有些不适,但只觉得是错觉,这等场所,怎么会有小孩带哨子入场?
自然不知道在空语姑娘眼里,他光坐在那里就是勾引他的,哨子当然是他按的。
既然那么喜欢扮作姑娘的自己,那大胆一些,喜欢又不在身份,真正的我,林觉晓又怎么不在意?
纤细白皙的双手挑起最后一根琴弦,曲终落幕,阵阵掌声鼓起,空语姑娘抱琴站起,冷眸扫过众人,没说一句话,却无人敢说话。
剩下的人没一会儿,除了林觉晓全都散了,相互说什么……
“老婆子还在家里等我,不奉陪了。”
“家里等我回去吃饭呢,同去,同去。”
还有脚步慢的,气呼呼的,跟后面被阎王追着似的,“等我……”
留下人群后抱琴的姑娘,和林觉晓在空中对视。
林觉晓刚要动身,空语姑娘对身边的白衣侍女低语,便动袖离开了。
林觉晓有些低靡,还以为她会见我……
侍女迟迟到来,有点黑吧,这位侍女,恕不知人家久经官场,早就看出林觉晓眉眼里的嫌弃。
真·女装上阵的于杰书也想昏过去,虽然说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但是……半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谁跟大人那样天赋异禀,做男做女都精彩……
于杰书只能掐着嗓子明知故问,“大人,是您点的玄灯?”
林觉晓点头。
“大……空、语姑娘邀您在亭中坐会。”
随后林觉晓便跟着这位别别扭扭侍女身后,盯的硼紧,于杰书的后背都被盯麻了,在心中默念,可别看了,大人的小祖宗……
所幸路途不长,很快就见到大人了,于杰书的使命光荣完成,剩下的就看大人的发挥了。
“请坐。”
还是空语姑娘,招待林觉晓上坐。
“姑娘琴艺好生精妙。”林觉晓夸赞。
“那待多谢公子捧场的妙用。”
林觉晓自觉无恩于姑娘,担待不起这个妙用,闻啼浇了茶水,抿茶不语。
闻啼:你不来,他们可不敢赴这个琴会
于杰书:女装请看闻大人,嫩肤大长腿,倾国倾容色,那么自然,不要看我!站在一旁的黑脸大丫头不是于待卫,不是!
赴会各暗卫:大人不敢看,只能盯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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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琴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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