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由轻到重,一开始只是皮肤上感觉到一些不适,随后裴文宣身上传来五指的按压感。
原本他也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随着触感越来越清晰,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脖颈上好像捏着一只手。
应该是一只女人的手。
手不大,触感柔软细腻。
他把两只手都卡在自己的脖子上,使劲地抓挠,甚至裴文宣已经把自己地脖子抓的满是红痕。
他试图把那只手拿开,但是无济于事。
十几分钟过去,原本只有他脖子上有奇怪的感觉,但是渐渐地他觉察出了不对劲。
那只柔软的,细嫩的,无形的手,正在轻抚他的身体。
又软又热的触感,让裴文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令人感到奇怪的感触激得他后颈皮上窜起一阵一阵的麻意。
裴文宣缩在被窝里,张开嘴小口呼吸。他的嘴角咧开了一点,微微翘起,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他认为自己是出了什么幻觉,大概这都是报应。
裴文宣的眼皮垂下,几乎把整个眼珠都盖住了,只留一点点缝隙盯着自己肩膀处盖着的被子。
他的眼皮褶皱处有一粒极小的痣,针尖大小。如果是一般的社交距离,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裴文宣觉得自己好难受,浑身都像是有蚂蚁在爬。他的脑袋也有点不清醒了,白天自己和陈语淑站在太阳底下对峙的情形 ,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
陈语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呵。”从他的嘴巴里发出一声轻嗤,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可能是太想她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吧。如果是陈语淑在摸自己就好了。
裴文宣这样想着。
-
陈语淑的卧室里,房间的灯全部关掉了。唯独留下一盏书桌上的台灯亮着。
白炽灯把她的脸照的很清晰,陈语淑的手快速在键盘上敲击,随后一个个精彩的剧情在她的笔下诞生。
尤其是那个叫“裴文宣”的主人公,因为被大小姐盯上,所以经常会被捉弄。
大小姐会故意把“裴文宣”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命令他跪在地上给自己穿鞋。
每次鞋子穿到一半,大小姐都会不满意。每每这个时候,他那只大手中握着的那只脚,就会猛地踹向“裴文宣”的胸口。
因为是半跪的姿势,他没有什么防备。很多次都被踹地踉跄。
大小姐看到他狼狈的摸样会笑的花枝乱颤,小小的手掌捂着明艳的红唇。虽然挡了半张脸,可是在“裴文宣”的眼里却是绝代风华。
当然这些还只是小打小闹,大小姐因为接触的人比较复杂,经常会参加一些聚会。那些富家子弟往往喜欢玩一些比较刺激的游戏。
通常这个时候保镖的作用就出现了,“裴文宣”需要替小姐挡掉这些有可能会使大小姐受到伤害的应酬。
“裴文宣”的身材非常好,有很可观的训练痕迹,全身的肌肉线条都很好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就是他身上的这些优美又不失力量的线条,引起了大小姐极大的兴趣。
她会把“裴文宣”叫进自己的卧室,拉上窗帘。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这些,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会私下进行。
就比如现在。
她张开檀口,轻启薄唇:“把衣服脱掉。”
窗帘的缝隙中透出一丝月光进来,一条直/射/的银色丝线把两个人分割开来。
直到有一方主动向前走了一步。
大小姐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衣长裙,裙子的长度刚好到小腿,露出一截漂亮的腿肉和细细的脚踝。
她绕着“裴文宣”走了一圈,手指会沿着走路的方向,放在他的肌肤上轻轻触碰。
连绵不断的痒意,让“裴文宣”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抖。
......
陈语淑正写到要紧的地方,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了,还伴随着震动把桌子震得嗡鸣。
她的思绪被打乱,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还是那个熟悉的网名,裴文宣给她发了一段语音。
【.】:“你在吗.......”
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陈语淑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路灯静悄悄的亮着,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习惯在深夜写书,因为这个时候陈语淑的思维会异常活跃。
但是裴文宣这个时间还没有睡,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于是陈语淑斟酌了一下,只简短的回了一个字。
【流泪鲨鱼蛋】:“在。”
正好她也准备休息一下,于是陈语淑拿着手机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等着下文。
【.】:“我有点难受,可能生病了。”
其实不止是生病那么简单,这件事甚至是有点难以启齿。
裴文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但是他现在却急切地想要跟她说说话。
刚刚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闭着眼在床上躺了很久,想要等待着自己身上奇异的感觉自己消失。
好在明天是周末,裴文宣另外几个室友都外出了。
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他也就没收着声音。捏着手机的指尖有些泛白,拇指悬空在手机键盘的上方,久久没有打出一句话。
现在的他想要听一听陈语淑的声音。
一直以来能够让他情绪平息的都只有陈语淑,这种时候做其他的都无济于事。
这一次裴文宣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想她了,所以才出现了躯体反应。
陈语淑把语音条点开,放到耳边。
因为手机音量太小了,陈语淑摁住音量键,调大的一瞬间裴文宣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大概是耳朵有点不太适应,她觉得有些痒。
裴文宣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声线会和现实中有一点点区别。
还不等她回信息,裴文宣的语音就打了过来。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走廊的灯,因为刚刚搬家所以家里也有点空旷。
她站在厨房里接听,回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寂寥。
【流泪鲨鱼蛋】:“喂?”陈语淑不确定地开口。
那边并没有人接话,她只听到从听筒里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绵长呼吸声。
呼吸声的主人听起来有些急促,刚才语音条里的声音也有些急躁。
太久没人说话,陈语淑都有点怀疑手机坏掉了。只能尽力把听筒贴到耳边,皱眉循着那一声声呼吸问:“喂?”
躺在床上的裴文宣听到她的声音,觉得太好听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就连身上的不适感都消散了很多。
可是刚刚身上似乎有一只手一直在抚触,早就把他撩拨得说不出话来。
他痛苦地压下那一丝异样,喉结滚动着吞咽口水:“嗯,不舒服。”
其实裴文宣更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他已经想陈语淑想到要发疯了。
他好想告诉电话那边的人,刚刚那些幻觉里,他所想象的对象全是陈语淑。
光这么想想就刺激啊......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假如有人把陈语淑想成龌龊的对象,她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吗......
恶劣的想法一瞬间穿过裴文宣的脑子,就像小时候为了引起陈语淑注意那样。
他会因为陈语淑看别人的一个眼神而恶劣地捉弄她。
可是现在变了,他们长大了。
他现在已经不能仅仅是像小时候那样小打小闹,如果有可能他想要更过分一点。
所以听到女孩声音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在琢磨怎么样能让陈语淑注意到这一切。
裴文宣的声音有点虚,通过手机听筒后会显得飘渺。
出于对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的关心,她还是象征性问了几句:“ 哪里不舒服?”
缩在被子里的裴文宣浑身发烫,耳朵尖也因为刚才身上的幻觉而发红。他有半张脑袋都埋在被子里,手机就贴在枕头边。
短促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发出来,伴随着肩膀的轻轻抖动,如果现在有外人在,肯定看一眼就能误会。
紧接着陈语淑又听不到声音了,她觉得有些奇怪。今天裴文宣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奇怪,难以理解。
白天上课的事情她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说了很多她听不懂的话。
现在也是,大半夜的跟自己说不太舒服,但是又不说自己哪里不舒服。
磨磨唧唧的半天,也没搞出个所以然来。
会让她觉得裴文宣又像小时候一样,在耍她玩。
从前他就经常这样,会跟她说错误的信息,然后把自己引过去。
一直以来陈语淑都把这些恶作剧认为是男孩子的不成熟,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计较那些男生的幼稚行为。
尤其是上初中那会,她从生物课上了解到男生普遍发育比较晚,所以后来陈语淑就把裴文宣的那些行为打上了不成熟的标签。
“又来?不说我挂了。”陈语淑没开玩笑,她可从来不会惯着。一般都是说到办到。
所以在她说完以后,那边很快就传来了轻哼,连带着一阵急促的喘息。听起来好像是对面那人在张着口难受的呼吸着。
断断续续的连成一串,让人听了会多想。
陈语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她平时看过很多东西,又因为创作的原因接触过不少作品。
而那些作品大多遍及全年龄段。
她其实不太想往那方面想,可那边压抑着的,时急时缓的呼吸声和布料悉悉索索的响动,让陈语淑心中隐隐有了一点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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