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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猎猎旌旗,裹挟着边塞未散的烽火气,碾碎了京都温吞的喧嚣。巨大的“穆”字灼烫着空气,宣告着今日入京的主人——六大世家之首穆家的世子,那个以惊才绝艳与桀骜不驯名震天下的穆南禹。

八匹踏云驹,通体雪白,肋生双翼,蹄下灵莲朵朵生灭。十二位流霞羽衣的仙娥凌空飘行,素手轻扬,洒落漫天碎金灵屑。拱卫车驾的百名玄甲黑骑,气息沉凝如渊,赫然皆是金丹巅峰!无形的煞气席卷长街,喧嚣瞬间死寂。

此等威仪,几近僭越!天下敢如此者,除却人皇,唯穆家耳!

鲛绡幔帘微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懒懒拨开一线缝隙。

“啧,龟爬呢?”清越嗓音带着不耐,穿透华盖,清晰地落入道旁每一双竖起的耳朵。

近侍宋松驭剑靠近,低声:“世子爷,进城讲排场,不能堕了穆家威风。”

“威风?”幔帘后一声嗤笑,寒意凛冽,“够边关儿郎换百副新甲了。”

宋松苦笑:“人皇的规矩……您担待。”

提及人皇,穆南禹眸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天道垂青?呵,不过是个笑话。

队伍骤停,空气冻结。

一道清冷如冰泉裂石的声音穿透所有浮华:“恭迎世子殿下。请殿下移步,随臣入殿觐见。”

幔帘“唰”地被彻底撩开。

穆南禹探身而出。

红衣似焚天之火,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视线。墨发飞扬,眉飞入鬓,眼尾天然一段风流,却淬着桀骜的寒芒。他赤足踏在铺满鲜花的锦毯上,劲瘦腰身仅束一枚古朴龙纹玉佩,仿佛一团行走的烈焰,肆意灼烧着周遭的空气。抽气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而穆南禹的目光,却如淬了毒的箭矢,死死钉在台阶上那玄衣身影之上。

沈钧奕。

玄衣玉冠,身姿挺拔如雪岭孤松。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冰冽仙气,俊美无俦的脸上是万年不化的寒霜,唯有一双深邃眼眸,如古井寒潭,清晰地倒映着穆南禹那一身刺目的红。

“沈相,”穆南禹唇角勾起,笑容恣意张扬,眼底却冰封千里,“别来无恙?”他刻意放缓语调,目光放肆地在沈钧奕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种近乎挑衅的玩味。

风掠过,卷起穆南禹散落的墨发,拂过殷红的唇瓣。沈钧奕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在那抹红上凝滞了一瞬,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恢复冰冷,只淡淡颔首:“世子,请。”

天生的死对头。空气在他们无声的对峙中紧绷欲裂。

穆南禹嗤笑一声,无视周遭,赤足踏上漫长的花毯。与沈钧奕并肩的刹那,那冰寒的气息仿佛瞬间将他拖入了北境极寒的深渊。

宫阙深处,奢靡的宴会气息如粘稠的蜜糖般裹挟而来。人皇高踞金莲玉座,怀中美人衣衫半解,腻声调笑。两侧,七大宗门长老、五大世家代表正襟危坐,灵果仙酿堆积如山,舞姬身姿曼妙,靡靡之音缠绕着梁柱,一片醉生梦死的极乐泥淖。

穆南禹踏入,乐停舞歇。

人皇懒懒抬眸,目光轻佻地刮过穆南禹的脸,像在掂量一件玩物:“穆世子,本皇要的东西呢?”

穆南禹单膝点地,垂首行礼,姿态恭谨,脊背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陛下,臣带来了。”他抬手,一枚拳头大小、通体幽紫、不断逸散着狂暴魔气的晶核凭空出现——魔核!边疆将士浴血搏杀,深入魔潮,用上百条滚烫性命换来的战利品!

人皇随意一招手,魔核飘然而上。

众人屏息,目光灼灼。

“陛下~这石头亮晶晶的,真好看,像星星掉下来啦!”怀中美人娇笑着,伸出涂着艳丽蔻丹的手指,径直戳向那蕴含恐怖能量的魔核!

放肆!

众人脸色瞬间煞白!

穆南禹猛地抬头,眼角瞬间赤红如血!

人皇浑不在意,随手将那染血的魔核塞入美人掌心:“爱妃喜欢?拿去把玩便是。”

“谢陛下!”美人咯咯娇笑,挑衅般朝台下一瞥,指尖掂着那危险的魔核,“我就知道陛下最疼我啦!什么穆家世子,不过是个送宝贝的跑腿儿~”

“轰——!”一股焚天之火瞬间烧穿了穆南禹的理智!他霍然起身,双拳紧握,骨节爆响如雷,怒吼声震得殿宇嗡鸣:“陛下!此魔核浸透我穆家上百儿郎热血!岂容如此轻贱践踏!”

死寂。空气沉重得能拧出血来。

“陛下……他好凶,我怕……”美人瑟缩着往人皇怀里钻,眼中却闪烁着恶毒的得意。

人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轻蔑如碾虫蚁:“聒噪。”

轰隆——!

大乘期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山岳,裹挟着天地之威轰然砸落!

穆南禹猝不及防,双膝狠狠跪砸在坚硬如铁的地砖上!刺耳的骨裂声清晰可闻!脊背瞬间佝偻下去,冷汗如瀑涌出,瞬间浸透内衫!他死死咬住牙关,齿缝间溢出鲜血,双臂肌肉贲张如虬龙,青筋暴突,支撑着不被彻底压垮碾碎,喉咙里压抑着野兽般的嘶吼。狗!人!皇!

“陛下三思!”骇然的惊呼炸响。那可是镇渊王独子!镇渊王可是边疆的定海神针!此子若有闪失,魔潮顷刻可覆边疆!

人皇恍若未闻,眼中只有怀中那抹娇笑。

就在穆南禹眼前发黑,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即将寸寸断裂的千钧一发——

“陛下。”一道清冷嗓音如碎玉击冰,瞬间劈开死寂。

沈钧奕上前一步,依旧站在穆南禹身侧。他垂眸,目光扫过穆南禹因剧痛和滔天屈辱而扭曲却依旧倔强昂起的脸,唇角竟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似嘲弄,又似某种更深的计算:“穆家公子纵有几分颜色,又岂及陛下神威之万一?权势修为,更是云泥之别。”他顿了顿,字字清晰如冰锥,精准刺向穆南禹最敏感的自尊,“依臣愚见,不过……一尊徒有其表、易碎的花瓶罢了。”

“噗嗤——!”高台上的美人笑弯了腰,花枝乱颤,“花瓶!哈哈哈!陛下还没用力呢,这花瓶就要碎啦!穆家的功劳,怕不都是抢来的吧?哈哈哈……”

极致的羞辱,在美人肆无忌惮的尖笑中达到顶峰。沈钧奕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快得无人捕捉。

人皇却龙颜大悦,搂着美人哈哈大笑,那山岳般的威压骤然消散。

穆南禹如同离水的鱼,重重瘫伏在地,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碎裂的骨头,肺叶灼痛。人皇搂着美人扬长而去,那美人离去前,投来一道轻蔑如视蝼蚁尘埃的目光。

他撑着剧痛欲裂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他代表着穆家!代表着浴血边疆的将士!竟受此奇耻大辱!连一个玩物都敢肆意践踏!

沈钧奕依旧身姿笔挺,如冰雕雪塑,纤尘不染,周身寒气凛冽,仿佛刚才那诛心之言并非出自他口。

穆南禹胸腔翻江倒海,一股复杂的洪流堵在喉头——焚天的怒火,一丝荒谬的被解围后的憋闷,更有一股强烈的、想要撕裂对方那冰冷完美假面的冲动。他张了张嘴,想挤出“多谢”二字,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烙铁死死封住。

沈钧奕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看路边的碎石,转身欲走。

“等等!” 穆南禹情急之下,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伸手抓住了沈钧奕的玄色衣袖!入手一片冰凉滑腻。

沈钧奕脚步一顿,侧目,冰冷的眼神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的不耐与审视:?

穆南禹内心咆哮:道谢!快说啊!

然而,冲口而出的,却是完全失控的、裹挟着怨愤的冰冷质问:“谁要你假好心!”

话一出口,穆南禹自己都惊呆了!沈钧奕眼中也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寒意覆盖,猛地甩袖!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穆南禹感觉自己的肢体彻底背叛了意志!那只手像被无形的线操控,再次迅疾如电地攫住了沈钧奕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对方的腕骨!同时,嘴巴像有自己的意识,吐出的句子让他自己都毛骨悚然:“你凭什么说我是花瓶?!”

沈钧奕彻底僵住,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突然发狂的、不可理喻的疯子,混合着震惊、不耐与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他狠狠甩开那只滚烫如烙铁的手,声音里压抑着冰冷的薄怒:“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决然转身。

“我当然不是!”穆南禹在识海中狂吼,拼命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但“穆南禹”的眼中已被狂怒彻底点燃!他看着沈钧奕决然离去的、冰冷孤高的背影,一股被彻底蔑视、彻底否定的暴戾瞬间冲垮了所有堤坝!身体先于残存的意识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砰!”

蓄满暴烈怒火的拳头,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狠狠砸向沈钧奕那张完美无瑕、却写满冰冷的侧脸!

沈钧奕万没料到对方竟敢在御前直接下此狠手!仓促间猛一侧头,凌厉的拳风擦过颧骨,火辣辣的痛感传来,瞬间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轰!

什么权相世子,什么朝堂礼仪! 两人瞬间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拳脚裹挟着风声激烈相撞!招招狠辣,直取要害!纯粹□□力量碰撞的闷响如重锤击鼓,震荡开来,刮得近处席案上的杯盘叮当作响,酒液泼洒!

“放肆!住手!”炼器宗宗主王莽一声蕴含元婴威压的雷霆暴喝炸响,无形的力量如同巨网般强行将撕斗的两人狠狠扯开!

“穆南禹”踉跄一步站稳,抬手狠狠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凶狠如濒死的恶狼,死死盯着沈钧奕脸上那道碍眼的血痕,从齿缝里挤出咆哮:“再说一遍!谁是花瓶?!”

沈钧奕发髻微散,一丝墨发垂落额前。冰玉般的左颊红肿淤青,破皮的嘴角渗着血丝,狼狈却无损其骨子里的冷冽。他缓缓抬手,指尖抹过嘴角血迹,眼神冷得能冻结灵魂,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大殿里,也砸在穆南禹的心上:

“你。”

“是。”

“蠢。”

“不。”

“可。”

“及。”

“的。”

“花。”

“瓶。”

“你——找死!!”“穆南禹”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目眦欲裂,周身爆发出骇人的戾气,几乎要再次扑上将其撕碎!

“公子!走!快走啊!!”宋松带着哭腔扑上来,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暴怒的穆南禹,声音凄厉。

“穆南禹”最后剜了沈钧奕一眼,那眼神似要将对方生吞活剥,刻骨铭心的怒火与屈辱几乎化为实质。他狠狠甩开宋松,捂着剧痛欲裂的腰肋,踉跄着,带着一身狼狈与冲天的煞气,冲出了这片让他窒息的金殿。

而意识清醒却被困在身体里的穆南禹,此刻只想捂脸哀嚎:宋松!干得漂亮!快把这丢人现眼、还惹下滔天大祸的玩意儿拖走!

**镇渊王府·别院**

妖医带着灼热药力的手重重揉上穆南禹腰间大片可怖的青紫。

“嘶——轻点!你要谋杀主子吗?!”穆南禹疼得倒抽冷气,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下的软枕,牙关紧咬。

宋松眼圈通红,声音带着后怕的哽咽:“公子啊!您这到底图什么呀!沈相他……他明明也算帮您解了围,挡下了人皇的威压,您怎么还……还动手打他脸啊!那可是沈相!”

穆南禹有苦难言,难道要说刚才那丢人现眼的疯子不是“我”?他烦躁地闭上眼:“闭嘴,上你的药!”

此时,探子送来关于沈钧奕的情报,薄得可怜,仅一行:【沈钧奕,七年前得人皇青眼,擢升左相】。

“就这?”穆南禹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失望几乎化为实质,“废物!这点东西,小爷我闭着眼都知道!”

很快,另一份密报送到他手中:【今夜子时,沈相于云霞落天字阁小酌】。

穆南禹捏着纸条的手指蓦然收紧,眼眸在烛火映照下暗沉下去,闪过一丝锐利又危险的光。

“宋怂!”他忍着剧痛翻身坐起,动作牵扯到伤处,痛得他嘴角一抽,但眼底那簇不善的火苗却烧得更旺,“备车!更衣!咱们去给‘尊贵’的沈相爷……赔、罪!”

云霞落——

雕梁画栋,极尽奢靡。甜腻得发齁的暖香混杂着撩人的靡靡之音,无孔不入,熏得人头晕目眩。宋松看着那流光溢彩的招牌,腿肚子直转筋,声音发颤:“公子!这地方真不能进啊!王爷知道了非得活剐了我三层皮……”

云霞落——专为高阶修士打造的销金窟,里面的炉鼎男女,皆为金丹修为,为权贵提供最上乘的“双修”服务。

“聒噪!”穆南禹“唰”地合拢手中玉骨折扇,扇骨敲在掌心发出一声脆响,无视了殷勤谄媚迎上来的管事,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与药味,大步流星踏入这温柔炼狱。目标明确:天字阁!

白日那场肉搏,沈钧奕的身手…比几年前更加刁钻狠厉,修为恐怕已与自己不相伯仲……他沈钧奕,人前端方禁欲的冰山权相,深夜来这种地方,能是单纯喝闷酒?穆南禹心头莫名发沉,像堵了块浸透冰水的石头,烦躁感野草般疯长。

他正盘算着是直接踹门而入,还是寻个由头“偶遇”,转角处,一扇雕花的包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意外响起:“阿玉?”

这声音让穆南禹身形骤然僵住。他猛地回头,竟见他那从小一起撒尿和泥巴长大的发小——杜箐,正站在天字阁门口,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紧接着,一道清冷如孤月映雪的身影,自杜箐身后缓步而出——玄衣玉冠,面若寒霜,不是那刚刚被他揍了一拳的沈钧奕又是谁?!

穆南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冰雷劈中。他看看满面惊愕、眼神闪烁的杜箐,又看看神色淡漠、仿佛只是偶然路过此地、脸上还带着未消淤青的沈钧奕,一股荒谬绝伦、混杂着莫名的惊怒与更深的疑虑,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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