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烟踏着有点沉重的脚步走上了台阶,白君离顿了顿,继而快步走到了凌风烟的身后,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让他继续向前。
白君离捉住衣袖的手慢慢地收紧了些,像有些紧张地向背着自己的凌风烟道:“为何不继续问?为何突然就走?”
凌风烟沉默着,白君离看不到他的表情,有点与他格格不入的不耐烦浮上心头,加重了语气:“你为何不继续问!”
他把衣袖捉得更紧:“你究竟是谁!“
凌风烟垂下眼睫淡淡道:“你忘了的,故人。“
他甩开了白君离的手继续向前走,走到了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对看着这一切惊讶不绝的魏政清视而不见。
白君离闭上了眼,微微的握了握拳头,待他重新动身时便恢复了以往那个笑脸。
他向下走去,走到了仍然躲在掌柜枱下的店家那柔声道:”店家,在下猜想,今晚包了店的人应该是这春人吧?“
店家看到是刚刚叫自己躲着的那名青衣男子,心里放了下来,慢慢站了起来:“是,是的。“
白君离扫了一眼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和靠在墙边的那个头目,笑着看向二楼魏政清:“魏公子想如何处置?“
魏政清毕竟是出身名门,对着身份比自己要高的人不好居高临下地发话,便拖着软软的身子又重新走到了白君离身则,拱手道:“多谢白阁主相救。在下本在临安处理事务,奈何遭这春人从酒菜上暗算让在下无法运转灵力与凡人无异,他们欲以在下向御剑楼索领钱财,故又被他们领回了雅安。若白阁主不介意,可否交由御剑楼处置?“
白君离看了看重伤的头目:“一切听从魏公子,我并没异议。但还是暂且在此住一宿待明早再通知贵楼的人来处理吧。魏公子的身体也吃不消,那头目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他向着那些受了剑伤的十多人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那十多个人转眼间便被一条不知哪来的粗光圈捆在了一起动弹不得,白君离又走到了奄奄一息的头目那,向着他那伤口深得见骨的手臂施了止血咒和简单的修复咒紧急处理了一下让他不至于失血而死,再施了一个定身咒使他动弹不得,便走到店家旁笑着:”现在有空置的上房了吧?“
店家自认今晚倒霉到了极点,也不敢再招惹谁,便连忙应声说有。
白君离把一顶银子放在桌子上:“还有劳店家给这位公子去买一身衣裳来。”
白君离与魏政清上到二楼后,径直地走到了原本的房间,魏政清傻了眼看着白君离:“此房间方才凌公子已进去。“
白君离脸上浮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故人,无妨。“
魏政喉咙滚动了一下,不再多言,拱了手,便进了旁边的房间。
白君离推门而进,只见凌风烟人不在床上,也不在桌旁,推门而进的瞬间耳边传来了流水声,放眼望去,便见衣架上挂着黑色的衣裳,赤霄剑也挂在了衣裳旁边。
屏风后的人听到了推门声便停住了动作,水声便随之而停下。
沉寂的空气中充满着二人有些混乱的思绪。
白君离心道:“怎么在沐浴?“
凌风烟心道:“怎么进这来?“
白君离清了一下喉咙,反手把门关上,他坐在桌前拿着青扇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视线停在屏风上。
屏风上的影子随着烛光晃动着,他心想自己方才沐浴时,凌风烟是否也这样盯着屏风看?又很快收起了思绪,看向了那闭着的窗户。
秋天,晚上是清凉的。
还是不要打开,免得某人会着凉。
在浴桶里的凌风烟也没想过白君离又会走进这房间来,所以他才想沐浴,便随意倒了一些凉水进桶内,想要洗掉晚上带进来的血腥味。
他本想从浴桶中起来把衣服穿回再把那厮赶走,奈何自己现在□□,衣服又挂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架子上,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要走到架子那拿衣服,就必须走出屏风去。
“这什么狗屁摆放方式!”凌风烟心里暗骂了起来。
“我干嘛不学个隔空取物?那现在就不用烦了!不对!我害羞个屁啦!”
凌风烟好像打败了脑中崩坏的思绪一样,猛的站了起来溅起了浴桶中的水花流了一地。
白君离被突然的水花声吓了一跳,原本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便看见了凌风烟赤/身/裸/体地走出了屏风,背向自己拿起了衣裳。
白君离呆着了。
水滴沿着凌风烟的背部与臀部的线条一直流到了脚裸,腰间的线条紧致,常年挥剑的手臂肌肉没有一块是多余的,高挑的身型使整个充满水气的身体彷佛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味道,束起的墨发此刻放到了胸前,露出了后颈的位置。
延颈秀项,白壁无瑕,并无咒印。
凌风烟伸手拿起了架子上的毛巾背着白君离,一脸淡定的就在屏风旁拭着身上的水,慢慢地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然后悠然地穿著松垮的衣服走到了白君离旁边坐下,透着那松垮的衣领隐若看见了裹在里面的胸膛。
那个同样充满了紧致线条的胸膛。
凌风烟把赤霄剑放在身旁,面无表情的倒着茶:“你进来干嘛?”
白君离像一副震惊的样子:“凌公子这是何意?在下住这呢。”
二人的对话与表情就仿佛刚才在楼梯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极其自然。
他托着一边下巴把脸凑近了凌风烟:“倒是凌公子,在我进来前在我房间沐浴是作甚?”
凌风烟并没有发现白君离在不经意间换了自称,他的头却又开始痛了,这厮又开始要表演了。
“没有那班人,房间多的是,你明明见到我进来,却偏往这里走,你倒是何意?”
“嗯,我怕寂寞。”
“你继续装。”
白君离笑了笑,便把靠近的身子拉了回去:“有些事要问清楚。”
“我要回答?”
“要我下真言咒?”
“你没有这种机会,死灵契是意外。”
“呵,这倒是回答了刚才的问题,原来你被我下咒还真不是有意而为之。”
凌风烟心:我错了不行吗!我就不应该说话!
白君离保持微笑:“来,好心人,就告诉我一点点,好不好?”
凌风烟喝起了一口杯中茶:“想问什么?”
“我们认识?”
“认识。”
“熟吗?”
“非常。”
“为什么我对你没有印象。”
“你就像问一个人自己为什么拉不出屎一样愚蠢,我哪知道。”
白君离失笑:“好有凌公子风格的告知方式,谢谢。”
他止住了笑声:“为什么要问黑剑的事?”
凌风烟挑眉,明明白君离已知晓他并不是原本的如烟,但他并没有再对为何伪装如烟的事追问下去,而是对他是“故人”的身份,对黑剑的事更感兴趣一些。
“一个人拿着剑不用却另用扇子代替,只是好奇罢了。”凌风烟转动着茶杯,白君离看了看他的手,猜想这是凌风烟说慌时的一个小动作,也不道破,但这种小动作好像自己是认识的,也想不起来。
“黑剑,没有名字。”白君离拿起了一个茶杯也倒了茶喝了一口说。
凌风烟没有说话,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让白君离心里有种愕然:果然,凌风烟知道黑剑的事。但若他不说,自己便不再问。
凌风烟放下了杯子,轻声道:“你是剑修的事也忘了吗?”
白君离淡淡的笑了笑:“没有。”
“嗯,”凌风烟又倒了一杯茶,没有喝,指尖轻轻地摩擦着杯身,想了想:“很好,剑修是渡劫巅峰,咒术是鬼杀,不错。”
“凌公子的语气,好像不是故友,而是我师傅一样。”
凌风烟停了手指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白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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