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烟在街上被白君离从后搂着,有些认得凌风烟的人表情甚是惊讶,有些甚至吓得把手上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凌风烟被路人看得一脸通红,厉声挣扎:“放手!”
白君离笑着依依不舍地松开环着凌风烟的双手,凌风烟便像逃一般向前迈开了步子径直走去。
白君离看着凌风烟逃跑般的身影笑得眼泛着泪,边小跑着跟在凌风烟身后,边像孩童般喃喃:“他吃醋了!他吃醋了!”
吃醋了,代表凌风烟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
虽然在草原上与凌风烟有过深入的吻,可那是白君离做的主动,而且在那种环境下,白君离知道,凌风烟作为他半个师傅,多数出于心疼的情绪才接受自己这个吻。
但现在看来,可能并非如此。
只是凌风烟若是真的也喜欢他的话,又喜欢多少?
他的黑剑伴了自己五百年,每时每刻都几乎形影不离。
虽然他忘记了所有,但黑剑对他来说,是仅次于弟弟白依离让他珍视之物,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对黑剑,或者对黑剑的原主人产生了某种深厚的感情,所以他在御剑楼的那天晚上,偷吻凌风烟之时,他并不感到陌生,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只是他对这种感情很模糊,总有一种隔着什么,又或者被什么拉住,不让他进一步下去的力量在阻碍着他的感觉存在。
可越与凌风烟相处下去,他的感情便更无法隐藏与控制起来。
直到目睹凌风烟被凌沧笙折磨、受伤,他的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时候的他,便肯定了自己对凌风烟的感情,并不是纯粹的喜欢,而是早已埋得根深蒂固的爱意。
那便干脆把自己的心意交出来。
无论凌风烟接受与否。
但,如果凌风烟万一接受了呢?
凌风烟吃醋了,那不就是说明,凌风烟对自己还是有一点喜欢的?
想到这里,白君离便变成了一名孩童,一名非常纯粹地为某件事而高兴的孩童。
凌风烟脸色通红,走到了卖马匹的地方停下,他喘着气怒视着卖马的店家,吓得店家软倒在地下跪了下来磕头:“少爷有事好说,求您不要杀了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少爷手下留情啊!”
白君离走到旁边哭笑不得,剑尊大人还是死死地盯着那磕着头的卖马人不说话,白君离看那卖马人实在可怜得很,无端就因为自己原因成了凌风烟死盯着的对象,他收敛了笑意:“店家误会了,我们只想买马。”
卖马人听到凌风烟要买马,便立即站了起来,连滚带爬飞奔到马厩挑了两匹最好的马拉到了凌风烟面前,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少爷请拿去便是,请少爷饶小的一命吧!”
凌风烟大概认知到自己的怒意把人给吓倒,便收了怒容干咳了一声:“我,付钱,多少。”
卖马人吓得几乎昏过去,强撑在地上:“少爷您,您饶了我吧!”
白君离笑了笑,向卖马人拱了手道了谢,便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放到卖马人手中:“店家,养马不易,我们只要一匹就够。”说完便自个跳上了马背,微笑地看着凌风烟。
凌风烟本想要买两匹马,奈何白君离已向人家开了口说只要一匹,现在自己再要一匹又不付钱的情况下,便真的成了强盗了,虽然现在也与强盗无差,但一匹与两匹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干咳了一声看着白君离,眼中仿佛说着:你难道要我坐前面?
白君离轻笑会意,便拉了凌风烟的手一把把他提到自己前面坐着,凌风烟惊愕地被白君离拉上了马,先被他的臂力吓了一跳,继而被他让自己坐在前方的位置弄得很不自在。
白君离在凌风烟坐上马的一瞬,夹了马肚,便这样在卖马人错愕的眼光中骑着马离开。
白君离驾着马出了小镇后,便加快了策马的速度。
马儿在林中奔跑着,带着起伏的马背让二人靠得更近。
白君离借着策马的姿势把凌风烟搂环抱着,头却放在凌风烟的肩上。
凌风烟被白君离呼出的气吹抚着颈间,弄得不敢动弹,他带着怒气的语气道:“你干嘛把头放到我肩上,也不怕咬到了舌头,起身!”
白君离稍稍拉了缰绳,把马的速度降了下来,让马踱着步在林中走着,他把凌风烟搂得更紧,头埋得更深,深深地在他肩上吸了一口气:“我才不要起来。”
凌风烟被白君离的气息弄得脸颊发烫:“位置互换,你坐前面!”
白君离笑了笑,把手放到了凌风烟的腰间,把马匹停了下来,搂得更紧,然后把凌风烟的头扭了过来吻了下去,他抚着凌风烟的脸深深地吻着,凌风烟挣扎着离开了白君离的唇,怒吼:“放肆!”
白君离笑着又把头埋在凌风烟的肩膀上:“是我放肆,看着你,便忍不住。”
“你!”
“再叫我滚我会干些更过分的。”
凌风烟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抱着手咬着牙闭上眼不去看白君离。
白君离抬了头,凌风烟白皙的后颈在长发的遮挡下隐约地映入了眼中,他看着这样离自己这么近的凌风烟实在难以忍耐,他拨开了遮挡着他后颈的头发,轻轻地吻了藏在头发后那泛着薄红的皮肤。
凌风烟被白君离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全身一个激灵颤抖了一下,手肘向后一伸便打在白君离的胸膛上,白君离被凌风烟一撞,吃痛地离开了他的后颈,捂着发痛的胸口苦笑:“剑尊大人手下留情,在下收敛便是。”
凌风烟继续抱着手闭着眼不说话,心却跳得极快,如果白君离再进一步的话,没准他也会失了分寸,都怪那催情毒,原本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凌风烟经过牢房一事后,对这些亲近的动作变得敏感起来,但心里却知道,虽明白自己必须与白君离保持距离,但心底却想让他与自己更亲近一些。
凌风烟是生着气,但却是生着自己的气。
白君离收起了情绪,继续策着马在林中奔跑着。
他在凌风烟的耳边问:“还有三天时间,要怎么办?”
凌风烟张开了眼睛,看着从身边飞奔而过的树木,想了想:“千年前,我在幽姬没有把凌沧笙杀死而是封印是有原因的。”
白君离嗯了一声,等待着凌风烟继续说话,凌风烟叹了一口气:“那时候虽然我也有意把他杀死,但以我能力,封印也只勉强能办到,杀死他,还是差了一些。”
凌风烟说着弑父的事时,声音过于平静,以至于白君离几乎忘记了他们要去杀的,是凌风烟父亲的事。
白君离想了想,还是道:“现在加上我,可有胜算?”
凌风烟摇了摇头:“不够,你的能力虽高,但仍不敌凌沧笙,凌沧笙的能力是魔界三尊之中最高的一位,几乎无人能敌。千年前的封印,我也是用了些手段,才能把他与幽姬一同封印。”
“手段?”
凌风烟干咳了一声,不情愿地道:“我让他以为我濒死,才让我有机可乘暂时封了他的画影剑,再让已经周边布阵的剑灵发动阵法,在他弱下去时把整个幽姬封印。”
白君离拉紧了手中的缰绳把马停了下来,沉着脸看着凌风烟特意扭过去的脸:“以为?濒死?我猜,以剑尊大人疯子般的行为,怕不是‘以为’,而是真濒死是吧?”
凌风烟又干咳了一声:“不来真的,骗不到他。”
白君离抓紧了手中的缰绳:“你说剑灵在幽姬周边布了阵,那时候你出来了吗?”
凌风烟的眼神游走着,把头扭得更开,没有回答。
白君离的脸色比刚才显得更沉,心道:这疯子,做事完全不留后着!
他努力保持着冷静的语气:“所以谁救你出来的?”
凌风烟又干咳了一声:“你也认识的,白泽。”
白君离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露着不可置信的脸看着凌风烟:“白泽?我的神兽白泽?”
凌风烟轻笑了一下:“千年前,那可是我的。”
“怎么会……。”
回想在客栈自己唤出白泽,让他去对付凌风烟的时候,为何白泽突然变得恭敬与消失,便突然得到了答案了。
让他对付原主人,白君离想想也觉得可笑。
凌风烟叹了气:“白泽是我授你剑术时,看你与他投缘送给你的神兽,当然也不全是我的授意,白泽自己也是愿意跟随你的。”
白君离沉思了片刻,他其实一直没有收白泽于挥下的记忆,一直以为白泽是前灵心阁阁主,白君离的父亲白奕宸所赠,殊不知原来又是出自凌风烟的手笔。
先是黑剑,然后是白泽,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是凌风烟一直放在他的身边而他浑然不知的?
白君离看着眼前的人心道:凌风烟啊,你可比我想象中要深入我的骨子里。
白君离顿了顿,心里有着一种奇特的想法:“该不会,除了十大剑灵外,连十大神兽也是剑尊大人你的挥下吧?”
凌风烟摇了摇头:“不。”
白君离呼了一口气,便听到凌风烟继续道:“除了白泽,现在是九个。”
白君离失笑地又把头放在凌风烟的肩上:“我家剑尊大人甚是了得。由我来填补那第十个的空缺如何?”
凌风烟皱着眉耸了肩:“滚。”
白君离不但不滚,还把手收得更紧,欣然地笑着。
十大神兽:白泽、夔、凤凰、麒麟、梼杌、獬豸、犼、重明鸟、毕方、饕餮、腓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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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林中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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