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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幕拉起

药味在屋内弥漫,方才浓重的血腥气早已被花香稀释。

晏井承轻手轻脚地将药瓶放在案几上,柳嘉之脖颈上还留着他方才涂抹药膏时的温度,丝丝缕缕,让人心痒。

柳嘉之倚在软垫上,看着晏井承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药箱。

“晏井承。”她轻声唤道。

晏井承转身,目光温柔地看向她:“说罢,我听着。”

“其实,一开始我想拼命给你打工赚钱,至少不能输给聚仙楼的女掌柜……”她的声音很低,脸颊也微微发烫。

晏井承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眼中满是宠溺:“现在不想了吗?”

柳嘉之嗔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现在,我想法变了。看到那个小妹妹,我突然明白,这世上有太多像她一样弱小无助的孩子,他们需要有人守护。我想赚更多的钱,去帮助他们,保护他们,让他们尽可能不被命运无情地碾碎……”说着说着,眼眶渐红。

晏井承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小之,你本就没有输给任何人。是我,输给了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后,我的州江楼就是你的州江楼。你想开学堂也好,设流民救济所也罢,我都跟你一起。”

*

柳嘉之抬头,杏眼中泪光闪烁,“真的可以吗?你真的信任我……”

“有何不行?”晏井承屈指弹了弹她额头,“倒是你,总把我想得这般小气?”他忽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该说感激的是我。”

“感激我?”柳嘉之被他突然的靠近惊得往后缩了缩,后背却抵上软垫再无处可退。

“你忘了?”晏井承指尖轻点她眉心,“我可是无利不往的商人,我需要你的后世智慧,帮我把州江楼开大。”

“难道州江楼现在还不够大么?”后厨都那么多人,他居然还嫌不够大。

晏井承轻笑出声,“还不够。”

“朝堂党争不断,益州毗邻西夏边境,各方势力都在暗处窥探。”

“州江楼越是人声鼎沸,越能搭起更大的戏台。而那些藏在暗处的蝇营狗苟之徒,自会被热闹引出来。”

柳嘉之不明觉厉,只得怔怔点头。

晏井承情不自已伸手,轻轻拨开她因点头微乱的碎发,“小之害怕了吗?”

她摇了摇头,“倒不是害怕,只是在想,我可以怎么帮你搭戏台。”

晏井承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还未等他开口,柳嘉之便继续说道:

“我没别的本事,之前是做广告运营的。虽说如今没有媒体、网络,但也能想出些新奇法子,让州江楼的名气传得更远,引得各方人都想来凑个热闹。”

晏井承笑意更浓,似在等她下文。柳嘉之忽地挺直脊背,眼中带着狡黠,“你不就是想搞大动静吗?说不定我还真可以。”

*

隆冬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柳嘉之戴着兜帽,又回到了当初的破庙。

正值府衙施粥时刻,庙里只剩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蜷缩在墙角。其中最小的男孩将冻得发紫的手指含在嘴里,见有人来,立刻惊恐地缩进草堆。

“全城搜,把寻到的孤苦孩童都带到城郊别院去。”晏井承立于她身后,轻声吩咐着手下。

别院里,手下陆陆续续送来孩子,他们换上干净的衣裳,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柳嘉之蹲在地上,笑着问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想不想跟着这位先生读书写字呀?”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望了望柳嘉之身后一脸慈爱的女先生,不敢置信地点了点头。

如此顺利地安排好一切,回到州江楼外。柳嘉之望着一块【妇人稚子皆可栖身】的告示牌出神,又不忍红了眼眶。

“谢谢你,晏井承。”柳嘉之眼中含泪,神情无比真挚,“你帮了我,我也定会全力帮你。”

*

“那……我先回去了……”柳嘉之指了指州江楼二楼,“今日奔波一日,你也辛苦了,快好生回去歇着。”

细雪掠过州江楼飞檐,晏井承挑眉,“今日先跟我回家,东西稍后我命人来搬回去。”

“还是不了吧……”

柳嘉之指尖绕着披风系带,睫毛忽闪着瞥向他,“听说那位外面请来弹琵琶的小娘子生得娇俏,你不是天天往这儿跑,盯着人家曲谱瞧嘛。”

晏井承闻言一怔,忽地低笑出声,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我天天来,分明是因为某个把我楼里上下都哄得团团转的,”他悄然低头在她耳边耳语,“这益州城里,第一娇俏的小娘子。”

雪扑在脸上,柳嘉之却觉得发烫。听得他亲口承认,嘴角就是不受控地扬起。

“那回家吧,小娘子。”说罢便要揽住她肩头往马车方向带。

*

柳嘉之猛地想起厢房里的物件,忙侧身躲开:“等等,我有些东西得自己搬……”

“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晏井承挑眉,眼底浮起促狭,长臂一伸挡住她去路。

“才不是呢……”柳嘉之跺了跺脚,提着裙摆就往楼里跑,“晏井承你别跟来!”

柳嘉之跑得气喘吁吁,冲进厢房反手闩上门,屏息听了听外头动静,确定没脚步声才松了口气。

她跪坐在樟木箱前,拨开叠得整齐的衣裳,底下藏着个精巧的镂空雕花匣。

“好险好险……”话音未落,窗框突然发出轻响,一道白影翻窗而入。

柳嘉之吓得手一抖,匣子掉在地上,各色蜡烛骨碌碌滚了出来。

*

桃心形状的浸着玫瑰花瓣,并蒂莲模样的嵌着金丝,还有星星点点缀着萤石粉、刻着她和晏井承姓名的若干长烛。

晏井承弯腰捡起一支心形蜡烛,“这是……”

柳嘉之耳尖烧得通红,“那晚在松风阁,烛火只有豆大点光,害我紧贴着窗户纸看都黑漆漆的……”她别开脸,声音越来越小,“就想着多做些蜡烛,省得你把眼睛熬坏。”

她很是不想承认,那晚明明是被人嫌弃,却还是忍不住想为他做些什么。看似她是妥协了,实则她是没招了。

“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她慌忙补上一句。

却见晏井承看着长蜡二人的名字,眼眶竟有些湿润,“往后听小之的,晚上多点几支蜡烛。”

*

又过几日,除夕夜当天。

日头斜斜照在州江楼飞檐上,柳嘉之踩着雕花长凳,正踮脚往门扉上贴着新裁的纸鸢纹样春幡。

一阵风起,彩纸被风掀起边角,她急得伸手去压,发间珍珠步摇随风摇曳。

晏井承立在廊下轻笑,月白广袖一卷,稳住了她摇晃的身子。

“当心摔着,这些活让下人干就好了。”

“什么下人。”柳嘉之被她揽着腰扶下长凳,转身轻拍双手嗔怪道。

“我们那里,人人平等,人人都是人上人。贴春幡这种事,就是要一家人一起动手才有意思的呀。”

“一家人……”

晏井承正陷入思考,听莲便举着彩线缠的【百事吉】冲出来:“家主!姑娘!五辛盘和屠苏酒备好了。”

*

众人说笑着往暖阁走去,柳嘉之故意慢了半步,趁人不注意拽住听莲的袖口。

“让你给我准备的另一个东西呢?”她压低声音,杏眼亮晶晶的。

听莲机灵地眨眨眼,从袖中掏出一沓宣纸,凑近她耳边悄声道:“照着姐姐说的,找了城里最俊的画工,足足画了三日呢。”

柳嘉之满意地将物品塞进暗袋,忍不住弯起嘴角。

忽听前方传来晏井承带着笑意的嗓音,“这般窃窃私语,可是背着我藏了什么年节惊喜?”

她浑身一僵,袖中画像被她紧紧捏住。

听莲突然隔在二人中间:“家主、姑娘快些走,屠苏酒过了这个时辰喝,来年可要失了福气呢。”

“对呀对呀。”柳嘉之急忙抓住听莲的手腕,“误了时辰可要大事不妙咯。”

说罢,拉扯着听莲跌跌撞撞往暖阁奔去。

晏井承望着逃窜的身影,唇角不觉扬起,眼底尽是温柔笑意。

*

他没有立马跟上她们,反而是转身回到贴春幡的门前。

取来一张未贴的迎春花纹样的春幡,蘸上浆糊,将其端正地贴在将才柳嘉之贴的纸鸢旁边。

“一家人要一起贴,当然也要…贴一起。”

远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与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交织在一起。

*

晏井承掀开暖阁厚重的锦帘,抬眼便见柳嘉之立在八仙桌前,柳眉紧蹙盯着盘中青绿交错的食材。

“这就是所谓的五辛盘?”她杏眼圆睁,鼻尖皱成一团。

“葱、蒜、韭菜倒也罢了,为何还有香菜啊?”

桌上众人互相对视,忍不住笑出声。

“姑娘有所不知,”周掌柜捋了捋胡须,“此乃是胡荽,除夕吃了能辟邪气的!”

阿福上前轻巧夹起一撮胡荽递给柳嘉之:“姑娘这可是西域传来的妙物,配着春饼…”

话音未落,柳嘉之已跳开数米远,发间珍珠步摇撞得乱颤。

“我全站网名都是传说中的【不吃香菜】,你!不!要!过!来!啊!”

“姑娘你不吃就不吃嘛,跑什么……”阿福话虽这么说,却忘记放下了手中的胡荽。

二人绕着桌子跑了不知几圈,柳嘉之一个着急,裙裾勾住了凳角,踉跄摔倒在地。

随着她一起摔出的,还有袖中七八张宣纸。

*

“姐姐!”听莲尖叫着冲上前,暖阁众人桌椅挪动声、惊呼声乱作一团。

晏井承在嘈杂中定住身形,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满地画稿。

只见那画中有美人执扇倚梅,俊男簪花策马,每张眉眼都勾勒得极为精致。落款处龙飞凤舞写着【州江楼吃播人选】。

“大家听我解释。”

柳嘉之被扶起来,见众人盯着画像议论纷纷,急忙弯腰准备一一拾起,却被晏井承抢先一步拉住手腕。

他的手压着那张俊男簪花图,抬眼时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柳姑娘这满室春色,倒尽显娇俏啊。”

“娇俏”二字他故意咬得极重,也是风水轮流转了。柳嘉之没忍住,笑弯了眉眼。

就当是被资本家做局了——州江楼应该大小算个资本吧。

[1]百事吉:古人于橘子上插柏叶,寓意吉祥,称为“百事吉”;也有将柏枝、柿子、橘子盛于盘中,先折断柏枝,再掰开柿子和橘子,谐音“百事吉”,祈愿诸事顺遂、吉祥如意 ,此为宋朝新年的利市与传统习俗。

[2]五辛盘:中国古代岁时食俗,据《岁时广记》载,以葱、蒜、韭、蓼蒿、芥等辛味蔬菜装盘,北宋时仍盛行,取迎新纳吉、散发五脏之气之意,也有祈求健康、辟除秽气的美好寓意 。

[3]屠苏酒:中国古代春节饮用的药酒,以大黄、白术等多种药材浸泡而成,相传能驱邪避瘟、益寿保健,承载着迎新祈福的美好愿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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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回家吧,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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