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旅馆代金券……”回到世界A之后，鸣海圣也的思路打开。弟弟松田阵平的生日和他自己的就相差十几天，自己过完生日就该考虑弟弟了。弟弟毕业后的第一个生日，给他温泉旅馆代金券，应该足够隆重了。最近弟弟和朋友闹了矛盾，正好送他两张代金券，让他带朋友一起去玩，应该能和好吧。
高中时期，临近生日鸣海总是多打一份工攒些钱，两个人凑在一起大吃一顿，虽然手头不富裕，但是不能缺乏仪式感。鸣海上大学之后，虽然不能保证每年生日一起庆祝，但礼物都是有的。
当然，弟弟每年也会准备礼物，大多数是各种手工小物件。最穷的那年松田阵平直接从萩原家的汽修厂拆了些废料，敲敲打打一番后给哥哥做了个挂坠。虽然六角螺帽挂坠从审美上有待商榷，但鸣海圣也收到后就没摘下过。
“哥！”帝丹中学门口，松田阵平抱着膀子靠在墙上，看见鸣海的身影忙端正仪态。
“你们村田班长没要求过仪态吗？”看着弟弟吊儿郎当的样子，鸣海圣也忍不住板了脸。
“唉，老头才不管我们呢。”松田阵平忍不住撇撇嘴，“倒是分队长总是骂我，不过萩原被骂得更厉害，他有好几次都没穿防爆服。”
学霸卷王鸣海圣也不仅自己考上了东大和职业组，在他的监督和鞭策下，阵平和研二这两个对学习不太上心的家伙也双双考上了东京工业大学和准职业组。准职业组警校毕业入职直接就是巡查部长，一年后自动晋升警部补。松田和萩原的职业技能极受器重，刚毕业就被上司重点培养了。
“骂归骂，铃木分队长嘴硬心软。”松田阵平一副求夸奖的样子，“我们现在刚毕业没多久，当小队长还太早，但是铃木队长已经让我和hagi带小队独立工作了。”
“不错。”鸣海圣也拍了拍弟弟肩膀，松田阵平腰板挺得更直。
“欢迎两位警官！”帝丹中学的校长热情接待，专门安排人带他们参观校园。鸣海圣也似乎并不需要领路，在某处可以抄近路的岔口下意识就选择了更近的一边。
敏锐的松田阵平不解地问：“长官，你来过帝丹中学？”
“很可惜，并没有。”
“哈哈哈，看起来警部先生和我们学校有缘，也许上辈子是帝丹学生呢。”接待老师凑趣地开玩笑。
是啊，在另一个世界，鸣海圣也正是帝丹学生。在他刚刚路过的足球场上，圣也专注挥洒汗水，雾岛坐在场边老位置埋头画画，似乎心无旁骛。但在进球后，圣也在兴奋的队友们的汗味拥抱中望向场边时，总会被一双黑色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睛迎上。那双眼睛永远包含善意，实在是破坏了主人的高冷气质，像早春河面的薄冰，只需一阵春风，就会冰消雪融。
不出所料，鸣海圣也在雾岛的球场边专属位置上找到了发光碎片，顺利拾取。
安全宣讲开始了，拜两位警官如出一辙的帅脸所赐，学生们的反响十分强烈。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看过来，在松田讲述拆弹故事时，发出配合的惊呼，在鸣海示范体术时，喊出阵阵欢呼。
R国警察大多会练习剑道和柔道，鸣海圣也在大学期间不仅学习了R式柔道，还辅修了巴西柔术。虽然他只是一个生安部的网警，但体术在同期中出类拔萃，结合成熟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能完全压制体术和体力水平都不错的弟弟。
随着帝丹中学柔道社的全灭，宣讲活动进行到尾声，鸣海在学校礼堂后门附近发现了一个行踪略有些奇怪的清洁工。鸣海圣也戴的治疗性眼镜纯粹是为了防眩光，他的视力并不差。他敏锐的看见几缕金色的头发从清洁工的帽子里掉出来，口罩和衣服遮不住的皮肤颜色也很眼熟。
松田阵平顺着哥哥的目光看过去，僵了一瞬后慌张转移话题。“哥，不，长官，你一会直接回警视厅吗？”
鸣海圣也在心里摇头。弟弟装傻，哥哥必须配合。一个警校毕业生转职清洁工能有什么原因？总不能是因为对环境保护的热爱吧？他又不想签保密协议，装傻就装傻吧。
“直接回去，我开车了，带你一起吧。”
***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鸣海圣也不知道白天经历的事，是否跟晚上在梦中世界有关联。这天晚上，他在梦里见到了熟悉的黑皮小孩。
这次，梦境里的世界B开始于他上一次拜访的两周后，在他没参与的时间里，圣也和雾岛反复练习《生化危机6》，终于能勉强接近半小时通关前六章的要求。游戏店规定的最晚期限快到了，雾岛有些担心错过比赛，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去挑战试一试，万一就能把温泉券带回家呢？
游戏店里常驻的那个年轻店员不在，只有一个啤酒肚鼓鼓的老大爷看店。一个和圣也弟弟差不多高的金发黑皮男孩，似乎和老大爷发生了一些冲突。
“参加挑战赛？你这么小，玩什么恐怖游戏？去去，回家去吧！”老大爷阴阳怪气的说，“小爪子那么黑，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有，把手柄弄脏了其他客人还怎么玩？”
这不就是在宫野医院碰到的那个小孩吗，圣也这次有机会看清楚黑皮小男孩的长相，正是弟弟那个叫降谷的神秘同期的等比例缩小版本。定睛一看，圣也发现不仅降谷在场，另一位叫诸伏的也在。
小时候的诸伏和警校时期的长相也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更加腼腆羞怯。黑发小男孩肩并肩站在降谷旁边紧抓住他的手，一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两个小男孩在人高马大的啤酒肚老大爷面前显得越发矮小。
“你怎么能这样说？”雾岛湊一向忍不了这么明显的歧视，走过去挡在两个瘦小男孩前面。雾岛已经进入了快速生长期，才16岁身高就达到了1.77米，小男孩眼里又高又壮的老头店员跟雾岛一比，只剩下啤酒肚了。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容不怒自威，更增加了他的气势。啤酒肚老头不由得后退一步。
圣也和雾岛相伴久了，默契十足，见伙伴唱白脸，笑眯眯地走过去说：“要说小孩子不能玩恐怖游戏，我们也不到17岁呢。阿湊，咱俩在这买了多少恐怖游戏我不太记得了，要是吓到了受到心灵伤害，能不能打电话报告警察呀？”
那位常驻的年轻店员突然从仓库方向走过来，干笑着打起圆场。“哈哈这两位同学都是老客户，就别开这种玩笑吓唬我们了。我爸年纪大了，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同学们别在意啊，想要什么尽管挑，一会我给你们特别优惠！”年轻店员安抚住圣也，又把老头拉到一边低声说，“爸，我不是说让你在家休息，我一个人忙就行了吗？”
“说什么我年纪大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看见个外国人膝盖就发软。这些金头发的美国佬是什么好东西吗？想当年我在冲绳……”啤酒肚老头嘀嘀咕咕着被年轻店员推着消失在游戏店后门外。
雾岛湊蹲下来让自己的身高两个小朋友相近，柔声说：“我叫雾岛湊，这是我朋友鸣海圣也，要一起玩吗？”
“雾岛哥哥，鸣海哥哥。”刚才在啤酒肚老头面前毫不畏惧据理力争的黑皮小男孩面对温柔哥哥，变得羞涩起来，“我叫降谷零，这是我朋友诸伏景光，他喉咙有些不方便说不了话。我们也想参加挑战赛，拿到温泉券，但只有双人合作模式挑战成功才能得到……”
他嘴角略微向下，像只委屈猫猫。“我们练习了很久，还是差一点点。”说到这儿，黑发男孩眼圈微微发红，金发孩子忙说，“hiro，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练习时间还太短……”
雾岛湊闻言笑说：“啊，那我就不一样，我和圣也达不到要求纯粹是因为我手残，拖他后腿了。”说着看了圣也一眼。
圣也会意，接过话：“是啊，我好嫌弃他。降谷君，我看你技术不错，要不咱俩合作看看能不能冲击大奖？到时候五五分账。”
金发孩子犹豫地看向同伴，黑发男孩从行动上表示大力支持，他推着金发男孩的背把他献到圣也面前。“那咱们磨合一下就开始吧，比一比谁得的分高。”金发孩子郑重点头，眼里露出不服输的光。
***
警视厅监控室里，鸣海圣也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咔咔作响的颈椎，从无尽的监控录像海洋里探出头喘口气。“塚本，我完成了，你那边怎么样？”
鸣海手下的主任技术官，他工作中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塚本律警部补抬起头，露出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长官，我也好了。”
这是让网络犯罪对策课网络搜查指导室技术解析组的组长和主任二人忙碌了好几天的机密任务。
“都11月7日了，时间过得真快。”鸣海警部叹了口气。两天前他被顶头上司叫到办公室，交代了这个秘密任务。搜查一课的证物室被盗了，损失了好几个谋杀案的相关证据。鸣海被命令只能带一个警员协助调查，严禁外传。
他只能叫上手下经验最丰富的老警部补。这位塚本律警部补四十多岁，非职业组，靠熬资历升上来的，性格沉稳不爱出风头，经验丰富。
鸣海和塚本熬了几天，看完近两周所有监控后向搜查一课的课长报告。“从两周前到昨天，所有重要节点的监控录像都被替换了。”
“能恢复吗？”搜查一课课长面色十分难看。
“长官，录像不是被覆盖，是被物理替换的。就像把白纸上的铅笔字迹擦掉再用颜色覆盖，仍能通过压痕恢复铅笔字迹；但现在的情况是，白纸被换了一张。”
沉默了一会，课长真岛警视正说：“警部，感谢你们的技术支援。注意保密。”
“终于结束了……”离开搜查一课后，鸣海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偏头痛快犯了。
“警部，是有内鬼吗？”塚本压低了声音问。
“不是我们的事了。”鸣海耸肩，“不想去食堂，我出去随便吃一口，你呢？”
塚本看似不好意思，实则炫耀地笑了。
“又是你夫人的爱心便当？”鸣海打趣，“就多余问，快去享受吧。我呢就去当我的孤独美食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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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游戏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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