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富业走进办公室先和各位老师与家长寒暄一番，傅明鹤和文富业最近还有合作，此次见面各自儿子的原由也是让二人哭笑不得。
文九章站在杜柏旁边，碰了碰他的左手，在杜柏把头靠过来后小声说：“我俩的缘分妙不可言。”
“我回去设一个纪念日才行。”文九章还努力思考了一番节日名字“就叫缘分日吧。”起了和没起差不多。
杜柏只是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又被另一边的顾远翰叫过去。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小区那里闹鬼，这玩意买了能保平安。”然后杜柏手里就多了一张顾远翰递过来的平安符。
“远哥，你买这个花了多少？”以杜柏的猜想，这估计是那些街边的小贩卖边讲故事边卖的玩意。
“十五一个。”顾远翰表示出心疼之情，但是想到可以辟邪，也觉得物有所值。
一分钱一分货，效果更好。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没啥鸟用，也知道世界上没有鬼，但还是止不住的害怕，有个东西挂着或拿着安心。
顾远翰就是喜欢听鬼故事，即使自己怕得不行，不听难受一天，听了晚上难受，但自己又怕，上次有个说书的，顾远翰在一边听怕后，回来就买了好几个这个平安福。
但这玩意九块九还包邮可以买好几个。
“远哥，你以后要不少看点鬼故事吧。”
“什么意思啊，这和鬼故事没有关系我这不是担心你有点害怕嘛。”顾远翰才不会承认他害怕了，看着杜柏有些无语的表情，他说到“你想想，你每天晚上都学习到那么晚，阴气是不是会重，所以买来一个报平安多好你自己也不用这么害怕。”
“那谢谢远哥了。”杜柏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算了，不拆穿了。
“杜柏，文九章过来。”范忠背着手往这边叫。“正好家长都来了，现在就来说说前因后果，文九章记得重复你那句话。”
这个主任怎么这么能讲，刚才讲这么久了，还讲。
“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是作业不够多嫌睡眠时间太多了还是咋回事。”
“就是因为作业太多失眠了。”杜柏理直气壮，文九章还直接自首“宿舍关门。”，反正那件事范忠肯定知道了。
“为什么回去晚了。”
“在学校。”
“老实说，给你个机会。”
“翻墙去校外溜达了。”
“你是街溜子啊，这么爱逛爱走，当年西天取经就应该让你去。”范忠之前也抓到过两次文九章，只说出去溜达，去哪里也不说。“家长，这孩子一开始还不说真话，这也是一个问题，不知道父母老师对他的用心良苦。”
“主任，我只是比较热爱人间烟火气息，比较爱逛，但违反法律的事可没干过，也没有抽烟。”
“文九章啊，要不你以后加入徒步旅行团吧，现在这么热爱以后更不必说了”范忠凭直觉觉得这文九章不可能只是出去溜达溜达。“那说说见到老张隔那跑啥，老张是鬼啊，这么怕。”
“他拉我。”
“他喊我。”
“还一唱一和，那知道手机关机了和拉黑让父母和老师多担心啊，打不通，知道让家里人多着急吗？”
最后，范忠等人实在问不出文九章去哪里，只好把加强对文九章的看管。
四个人都获得了一千字检讨书和批斗大会的大礼包。
文九章多加一千字。
杜柏已经思索好要怎么抄了，弄个拼凑版本检讨书。
顾远翰更见怪不怪，写起来简直得心应手，还顺带帮阮景安写。
文九章语文作文次次拿低分，也不是没写过，但对他来说每一个检讨书都是一个比发烧药还苦的药，打算求助杜柏。
文九章今晚被他爸带回家。
车上文九章抱着个手机，也不说话。
“手机还你了。”文富业把范忠刚交给他文九章的手机，他直接就还给文九章了。
“九章，你和爸老实说跑哪去了。”
“没去哪里。”
“你是不是去找你哥了。”文富业最近想了想，感觉这个可能性大。
文九章打字的手停顿了会，然后摇摇头“没有，我找他干嘛，不是你说以后别找他了吗。”
“哎，你哥也是性子硬，你说他回来不好吗，非得出去打那游戏，和家里闹成这样，你奶奶还天天念叨他，连带大他的也不顾及一下心里怎么想。”文富业又要开始念念叨叨了。
说起那几年真是心酸，文富业当时生意做的大，有妻子宋婷，有两个孩子，父母也都健在，但在文九章被拐后都乱了套。父亲无法接受，在医院治疗一年后走了，和妻子两个人工作都停下来，四处寻找，文九章的哥哥文学论长期没有父母陪伴，文学论和父母也不亲。
后来文学论三年前说去打游戏，当什么职业选手就和家里闹掰了。
文富业和文学论一个比一个好面子，谁也不肯低头什么的，就这样文学论三年不回家，在外生活怎么样文富业也不理，宋婷倒是有一直想和儿子谈话，但都被文学论强硬的态度，二人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说说话。
“你别和你哥学，我养他这么多年算白养了。”
文九章在旁边一言不发。
文富业嘴上这么说，但在今年搬到了他哥所在的城市，家里收拾出来的空房间，摆满了他哥原本房间里的模型，定期打扫，只要人回来就能睡。
但他知道他哥近期过的不好。
一次偶然的电话，他去酒吧把他哥背回他哥目前住的屋子。他才知道他哥手得了伤病，在治疗过程中为了从人贩子手中抢回小孩，手彻底废了。
目前，他哥处于失业状态。
生活全靠之前攒下来和现在打零工。
其实今天去找他哥是因为奶奶说了，想文学论了，于是，他把家里那把钥匙带给了他哥，前几天和他在外地的宋婷通话才知道那把备用钥匙，实际上是文富业要给文学论的，只不过文富业要面子，什么也没有说。
“哥，奶奶说想你了。”
“我知道”男人背着他，眼睛盯着游戏界面，这屋子整齐的就属于这张桌子了，墙上还挂着一副字，是一个小粉丝送的。
文九章第一次文他是谁送的时候，文学论说起来还有点开心。
小粉丝是晴天县一中的学生，来看朋友的，是偶然认识的他。
不过他们的交集只停留在那个小网吧，小粉丝成绩不错应该考了一个很好的大学，小粉丝的朋友打的比他好，后来去其他市了，他则停留在原地。
“你刚发完烧，别吃泡面了。”文九章一边帮他收拾残局一边提醒他。
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到洗衣液的时候，洗衣液已经空了。
文学论刚打完一局，看见弟弟站在洗衣机旁拿着空瓶子的洗衣液，他走过去接过来，打开水龙头往里面灌水，搞定。
“奶奶生日你别忘了”，文学论这几年没回过家，奶奶和婆婆公公生日时，会寄自己做的小礼物。
“爸说了只要你回去，你要开店还是去国外混个文凭他就让你干。”
这是文九章一次偷听到的。
但文学论好面子，当时和家里决裂他就不可能回去。
“你别提他。”
“反正就这么和你说，你自己决定吧，我才懒得理你们。”
文九章最后还是去超市买了必用品，给他哥摆好在家里，才回了学校。
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回家，更不想写作业，在学校旁边的体育店买了一个篮球，还写上自己的大名。
今天，他回想起很多事十一岁时的那个夏天，他表哥在学校支教，认出了他，他才回到自己原本的家，回到家后修整了两年才又回到学校。
被拐的那些日子里，他要照顾那一家老小上下，那个醉汉每次喝完酒赌博回来，就会打他。
他那时候最大的愿望莫过于睡一个完整的觉，每天都在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度过，当然那个男人也不敢打的狠，因为文九章是他买回来以后老了照顾他的。
与红着眼睛的文富业和宋婷重逢时，文九章问：“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我们回家。”宋婷把他抱在怀里，很紧，不舍得松开，失而复得，是老天爷的眷顾。
至此以后，他不再叫“李威”，他找回自己的名字，是“文九章”。
文九章回家后，家里去拍了全家福，文九章也去了爷爷的坟墓，听父母说爷爷在医院走时眼睛都是睁着的。
手里还握着文九章被拐前最爱玩的拨浪鼓，一摇一打，珠子在鼓面上击打出思念的呻吟。
爷爷在九泉之下终于能瞑目了。
文富业和宋婷也有一直在给寻亲团提供资金帮助。
他盯着篮球飞跃的轨迹，看着他落入篮筐再掉落在地面上，几栋教学楼坐落在周围，在黑夜中坚守着校园。
夜深了，操场上除了他，还有一个男生，站在一旁的路灯下，就这么看着他打球。
文学论有对象，叫顾泽生，小粉丝是我之前偶然想到的灵感，一篇百合文的主角
修改一下，刚刚好补到三千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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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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