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的脚上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哪怕被他扶住了腰,仍旧是有些站不稳当,直接倒进他的怀里。
可能是屋里的灯光太暗,也或许是自己生出几分困意,脑袋不大清醒,加上他身上的酒味,竟也会让她也醉了。
触及上她软绵的手掌,另一只手直接绕向她的脖颈后,盯着她的脸恍然失了神。
彼此之间传递悠悠眼波,看着容颜脸颊一抹绯红。
心脏几乎跳到快要炸开!!
柔光映衬下在他的脸颊镀上一层好看的光晕,容颜觉得眼前朦胧无比,似乎抓不住,手便直接搭在他坚实的肩膀。
“醉意”更浓,暧昧的氛围将他们二人逐渐拢紧,容颜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纪安槐已经低头吻向她,害得她脚下一软,只好另一只手再攀上他的颈部……
她的唇很软,让他有一种想往更深层次探究的**,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容颜小心翼翼地迎和着他,越来越觉得这是场梦,不切实际,可是感受却是异常真实,时间像是暂停了一般。
停滞了近半个世纪那么久吧。
此刻,她正徜徉在这份迷思中,好像是真的进入了那幅作品《影》,进入了纪安槐的世界里。
热气拂耳,他抱着她,在她耳后落下一个滚烫的烙印。
不断亲吻着,小心地、克制地,力道渐渐加重,叫她禁不住闷哼一声。
纪安槐的坏她算见识到了,顺势就咬了他肩头一下。
“去我家。”他说。
容颜笑,但现在还不能。
她婉转拒绝了,纪安槐尊重她的意见,并不打算继续。
容颜回到自己家,有些不放心地给他发了消息。
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纪安槐叫了代驾,安全到家。
容颜看也不看,直接整个人歪倒在了软沙发上,红晕没除,谁想外面冷风一吹,身上竟更烫了……
“啊,你压死我了!”
李燃然?
容颜赶快起身,发现她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径直压过了去。
忙说不好意思。
李燃然不信她会真的不知道,毕竟容颜平时不是个会莽撞的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我没看见。”
“你去哪儿了?怎么看上去精神不振?”
她心虚地笑笑,反问:“我有吗?”
李燃然观察得算仔细,而且直觉特别准,真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不难。
“嗯,你一定外出鬼混了?”
“没。”
“我也觉得你不像那种人,但今天晚上你格外不同。”
容颜真是被她吓到了,问:“你怎么还不睡?”
“你没回来,我也睡不着啊。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容颜解释:“怎么可能。”
“好吧,我不过问,你有自己的工作,晚回来点也很正常。对了,今天你弟过来了。”
容词?
也是,这里的住址他是知道的,上回他要寄东西过来,就直接告诉他了。
容词高考结束后,填报过志愿,第一志愿就是央大。
现在分数也出来了,容词成功被央大录取,这放假的时间自然也不闲着,就跑来霖川市,“投奔”姐姐来了。
容颜还不知道这事,不过前两天有跟爸妈通过电话,他们电话里大概有表明这个意思。
李燃然:“因为今天周六,他可能觉得你会在的。”
容颜因为在画室工作,时间比较自由,通常是有客户才有工作的,估计容词没想到。
容词一般过来时,一定会跟自己打个招呼。
可能也是因为上次见面,两个人闹得不太愉快,导致他提前一天离开这边,这回也就不通知她。
容颜有些失落在。
更没有想过这就像是横亘在容词喉头的一根刺。
“燃然,他有说什么?”
李燃然想了想道:“嗯,他说他在附近先找一家旅馆住着,还有,说他朋友最近会去那边陪他,不让你担心。”
容颜皱了皱眉:“他住哪儿?”
李燃然:“哦,有地址,你要去找他?”
容颜叹了口气,她最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说白了还是为那事儿跟自己赌气。
隔天,她就直奔容词的住处。
去时有跟他打过招呼,容词同意。
容词就住在一间旅馆里,给容颜给了门。
回过神去,大喇喇地双手插|着裤袋走了,容词也不看她,直说:“我同学还没过来,你就随意一点,想骂我就骂。”
容颜:“爸妈让你来的?”
容词:“我自己想来,他们没跟你说?”
容颜顿了一顿,又道:“祝贺你!”
容词愣了。
“有什么可祝贺的?”
“考上央大,其实你学得要比我晚不少,看来天份不错,算没看错你。”
容词对她这番话,云里雾里疑惑不解。
“得了吧,你之前还说不愿意我上央大,你忘了?”
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缓缓说道:“我想了想,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应该干涉,只要你对你以后的未来负责任,不是在闹着玩儿的,脚踏实地,我就什么都不会再说。”
“对不起啊,以前是我不好。你不怨我吗?”
以为容颜是过来呲儿他的,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这下却好,她什么都不说,反倒处处作好。
容词也就没话说。
“这次打算住多久?”
“就是来玩儿的,不会很久。”
容颜:“我一有时间就会来陪你。”
“不用,我朋友在,你来也不大方便。”
两人之后就闲聊了一段时间,说得再多的事也不过是对进入央大以后的打算,报考专业等等。
至于容颜现在在画室工作,容词还觉得有点纳闷。
“谁?纪安槐?他之前在央大教学,后来开办画室?!”容词的眼睛几乎快瞪出来。
容颜:“对。”
“他就……我怎么一点没听说?”容词挠了挠头,自己一直想来央大,却不知道央大还来过这位大人物啊。
容颜:“以后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
“算我消息不算灵通,就算有消息传来,我也绝不相信纪安槐会去教学阿。”
但他不在央大任教了,容词反而觉得不怎么开心了。
如果可以当面请教,那该多好。
可惜了……
.
一个上午过去了,容颜待在容词这儿也有一些时候了。
纪安槐难道没醒来?
他昨天醉了酒,该不会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正想着,容颜的手机响了。
容词叫她接电话。
她接通,对方听起来像是刚睡醒,声音慵懒低沉。
“喂,你醒了?”容颜声音也很低。
搞得容词都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纪安槐:“一会儿有时间么?”
“没。”她反应一阵,后来说,“有,不过要等下午了。”
“下午也行,你来么?”
“哦,去哪儿啊?”
对方的语气淡淡地,回她:“我家。”
“好。”
容词虽然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但是他的声调很沉,而且能确定的是对方是个男人。
这就起了警惕心了。
挂断电话,容词直接问:“谁啊?”
容颜也很镇定:“一个朋友。”
“男性朋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那么想知道啊?”
容词听她的意思,就知道自己肯定今天是问不出来了。
索性也就装装样子:“没有,我不逼问你,替爸妈问的,他们总得知道你现在的境况。”
容颜:“我跟燃然合租。”
说是朋友,有可能真的是普通男性友人?
想知道他姐的秘密可真难,没点儿侦探天赋都“探听”不到。
“别瞎猜测,可以告诉你。”
容词正兴奋着,回答更让他不可置信了。
“你说的你朋友,纪安槐?”
要说别人还行,纪安槐这三个字一出,容词反倒一点也不信了。
“且不说纪安槐的画早就享誉国际,据我所知,他周围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朋友,尤其女性朋友,听说是禁欲,姐,就算编也编个好点的不是?”
“一会儿我要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容颜是怕他在这里吃不好才说的。
“好吧。”
.
解决了容词的事,下午两点半,她就直接去到纪安槐的别墅区。
到这边每次心都会安静不少,容颜看了下手表,只剩两分钟了。
抵达家门外,她按下门铃。
纪安槐开门,沉声:“你迟到了。”
“没有,还差两分钟。”
容颜:“那是因为你开门慢了。”
纪安槐只好笑着点头,说好的二十就到,看来她早就忘了。
容颜进去,纪安槐才说:“一会儿,我会带你去个地方。”
她真的特别好奇,他怎么会又有地方让自己去看。
不禁揶揄他:“不会是秘密基地?”
“也算是吧,给予我灵感的地方。”
纪安槐真的不遗余力地想让自己了解他更多。
看样子,对待这份感情他是认真的。
昨晚的事,两人已经默认。
没再提起。
那个灵感源,是间木屋。
途中会路过一个薰衣草庄园,然后车就开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四处遍布杂草。
不过这个地方倒是非常适合踏青写生。
景色很美,是霖川市区找不到的“美”。
在自然环境下创作,果然灵感会很丰富吧。
容颜朝前走了走,走在小径上,在朝前望了望,前边有栏杆,原来湛蓝湖泊就在面前。
这里空气好清新,她呼吸着,远眺。
纪安槐走至她身边,眉眼带笑:“喜欢?”
她不自觉地展开双臂,尽管在他眼里,可能会看起来有些傻。
容颜看了眼他,说道:“我来霖川也有四年多了,竟然不知道这边有这么美的景色,要是能在这里待着一定很不错的,可以看湖、湖上的天鹅、晚上还能看天边的晚霞、落日。”
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看她跳着闹着笑着,开朗欢脱。
纪安槐心中有种满足感,是那种可以让别人感到开心的满足。
他上前一步,跟随她的脚步。
“只有这些,当然不够。”
“灵感终究是会枯竭的,有时它甚至不在我的掌控内。”
他突然叹道。
“很轻易就溜走了……”
容颜回身,微风拂起她的发梢,吹起她蓬蓬的裙摆,她望着面前这个男人,熟悉又陌生。
她辨不清他的内心世界,美好缥缈,叫人抓不住。
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脏污画作,又是那么不堪。
她想,也许自己还不够真正的了解他,从昨天起,他们真正越出了朋友的一步。
一切发生的看似顺理成章,又会让她担忧会不会太快了。
容颜问他:“在这边待着,是不是待得时间长了,就会产生灵感?”
“有时灵感根植于脑子里,本就是属于你的。”
然后,他伸出手来,问她:“你愿意成为我的灵感谬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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