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RG集团楼下。
一名女子昏倒在地，她不偏不倚的，恰恰好好的倒在池佑安面前。
同行的白舟北一顿，以为是碰瓷的，便说：“喂，有没有搞错？这都是监控也敢碰瓷！？”
池佑安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摆了摆手说：“这人应该是低血糖犯了，既然倒在我们面前，那我们就做做好人吧。”
池佑安蹲下身时，她指尖刚触到对方颈侧动脉，那女子睫毛突然颤了颤，像濒死蝴蝶扇动翅膀。
白舟北举着手机录像的手顿在半空，眼看着池佑安从随身背包里掏出几颗水晶糖，将一颗玫瑰硬糖塞进对方唇缝。
“低血糖要补葡萄糖，硬糖没用的。” 白舟北皱眉道。
池佑安没理会她，反而解下真丝围巾垫在女子头下，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她腕间翡翠镯上碎成流萤：“叫他们来帮帮忙，把人运去休息室，顺便把空调开到二十六度。”
那女子喉间发出细微的呜咽，玫瑰硬糖的甜香渗进舌尖时，她眼尾突然沁出泪来。
池佑安的指尖还停在她颈侧，能感受到动脉随着呼吸轻颤，像受惊的蜂鸟。
“糖……” 她气若游丝，睫毛上的泪珠坠落在真丝围巾上，洇出一小片水痕，“谢谢。”
白舟北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录像界面还亮着光。她盯着女子苍白的脸，突然觉得刚才那句 “碰瓷” 说得有些生硬。
池佑安已经抽出湿巾擦干净指尖，翡翠镯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能坐起来吗？”
女子撑着地面想抬头，却猛地晃了晃。
池佑安伸手扶住她的背，触到一片异常的冰凉。
这天气穿薄针织衫本不该这样冷。
“小池，保安来了。” 白舟北朝远处扬了扬下巴。
两名穿藏青色制服的保安小跑过来，手里还拎着急救箱。
池佑安站起身时，女子突然抓住她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别走……”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池佑安顿住脚步。她低头看见女子眼里蒙着层水汽，瞳孔是很浅的褐色，在树荫下像浸了水的琥珀。
“先去休息室。” 池佑安的声线放得很柔，她抽回衣角却将围巾留在女子膝上，“空调开了二十六度，不会冷。”
保安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女子，她踉跄半步时，口袋里掉出张揉皱的纸团。
池佑安弯腰捡起，纸团上用马克笔写着三个字：下地狱
白舟北凑近看了看，问：“这是什么？谁下地狱？池佑安，你就不怕这个人是对家派来，祸害我们的？”
池佑安笑了笑，“她若是，我们才更应该救她，不是吗？”她看着女人的背影又说，“东安有才女卫氏，你可知道？”
“知道啊。”白舟北道，“东安第一才女卫氏千金，卫霜月。不过近几年，卫氏的势力可大不如前了。”她一顿，猝然醒悟，“你、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卫霜月？！”
“不是。”池佑安道，“但她和卫霜月长得一模一样。”
白舟北顿了顿，急忙取出手机，“这天底下哪有长得一模一样毫无关系的人，”她说着，手指飞快的操作。
几分钟后，白舟北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了。”
“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池佑安问。
“虽然鲜为人知，但是医院的记录不会出错。”白舟北说，“卫氏有双生花，姐姐卫霜月，东安第一才女，六年前死亡，死亡原因不明。妹妹卫霜华，因体弱多病，没怎么出现在大众面前。”
“卫霜华...”
休息室在 RG 集团裙楼一层，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冬青墙。
池佑安将温水和葡萄糖注射液推到女人面前时，她正盯着腕间的疤痕发呆。
“谢谢。” 女人接过针剂的手指还在抖，“我、我不是故意倒在你面前的……”
白舟北靠在门框上挑眉：“哦？那你是故意倒在谁面前？”
女人猛地抬头，撞进池佑安平静的目光里。
对方正用指甲划开葡萄糖注射液的铝盖，翡翠镯在玻璃桌面上碰出清响：“低血糖要常备糖块，硬糖虽然效果慢，但总比晕倒好。”
“我...”女人看了眼门口的白舟北，目光又落到池佑安身上。
白舟北一瞬间便懂了她的意思，啧了声说：“行行行，是我打扰你们俩了，我这就走。”说着，便带上门离开。
“卫氏的千金，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演戏了。”池佑安笑道。
女人一顿，咽了咽唾沫。
“我们集团和你们卫家没什么生意往来...”
池佑安话未说完，就听女人说：“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可以和你交易。”
“好啊。”池佑安说。
“你、你不问我帮什么吗？”
池佑安道：“你想进入肖氏。是因为你姐姐吧，”她说，“我听说过，卫霜月，东安才女。世人只知卫家有才女卫霜月，却不知卫霜月有个双胞胎妹妹。”
“你怎么...”卫霜华愣了一瞬。
“没人告诉过你吗。RG集团亦进行消息买卖，这也算不上什么秘辛，只是知道的人少罢了。”
卫霜华指尖攥紧沙发扶手，皮革纹理硌得掌心生疼。
池佑安指尖叩着红木桌面，鎏金钢笔在她指缝间转出冷光：“肖氏今年校招还没开始，社招通道要在校招三个月后才开。卫二小姐想走哪条路？” 她故意咬重 “二小姐” 三个字，眸光像淬了冰的手术刀，剖开我精心维系的镇定。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把我塞入肖氏，让我成为肖晏则的贴身秘书。”卫霜华说。
池佑安耸了耸肩，“我哪有这么通天的本事，人家的公司我不好插手。”
“池佑安，你一定有办法的。能坐到RG一把手这个位置的人，可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卫霜华突然前倾身体，锁骨在薄针织衫下硌出突兀的棱角。她攥住桌沿的手指关节发白，指腹蹭过红木桌面的雕花，留下一道湿痕。
池佑安沉默一瞬后说：“好啊。那我能获得什么？”
卫霜华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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