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禾一大早就出发了他爱人所在的城市火车驶离站台时,烬禾望着窗外倒退的老槐树,突然从背包里拿出钥匙扣,呢喃:“我来看你了,这次还我来找你。”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归属地显示金都市,简珩密密麻麻的文字写给烬禾。
烬禾的指尖猛地收紧,糖块硌得掌心生疼。她回拨过去,听筒里只有忙音,像三年来那些石沉大海的回拨。烬禾不明白简珩为什么要写这么多字给她…是发错了?还是…此时手机声音又响了,是简珩撤回的消息…
“果然啊…”。
车厢里的灯暗下来时,对面铺位的阿姨已经睡熟,呼噜声混着火车行驶的哐当声,像支嘈杂的催眠曲。烬禾睡不着,裹着毯子坐在窗边,看着月光在铁轨上投下银亮的线,突然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夜。
简珩就是在这样的夜里,把抄好的错题集塞进她的课桌。她后来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他用红笔在空白处写了行小字:“等放寒假,带你去看海。”字迹被划了又划,却还是能看清。
当时她以为那是玩笑,直到他离开的前一天,才在他的草稿本里看到张画:两个小人穿着校服,左边那个披着头发,两人齐刷刷得比这“耶”,笑得很是开心。
火车到站时,天已经泛起鱼肚白。海风吹在脸上带着腥气,烬禾裹紧外套往出站口走,手里捏着那张绘画图,指尖把纸页攥出了褶皱。
她没看到穿蓝衬衫的少年。
出站口空荡荡的,只有清洁工在扫地,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像钝刀割着什么。柱子上没有丑猫画,只有张被风吹得发抖的寻人启事,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有点像简珩,却比他苍老太多,下面写着“失踪半年,患严重抑郁症”。
烬禾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接通后传来个女声,带着南方口音的急切:“是烬禾吗?我是简珩的主治医生。”
“医生?”烬禾的声音发飘,像踩在棉花上。
“他昨天下午自杀了,”女人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里传来海浪声,“在海边的礁石滩,手里攥着张糖纸,还有……你的照片。”
是简珩不想让烬禾来找他,所以叫主治医生这么说的的,为了烬禾的前途简珩不敢赌。可是简珩不知道的是烬禾很爱他,已经来找他了
烬禾愣了愣,始终不敢相信这件事。烬禾几乎崩溃得喊出来:“他那么开朗,那么明媚…怎么可能会…不…不会的,一定不会,肯定是有人在骗我!”
烬禾离开金都市那天,又去了那个礁石滩。退潮后的沙地上,有个新堆的小土坡,旁边插着块木板,上面用红漆写着“简珩的糖”,是他写的。
烬禾摸了摸上面的油漆,还是湿的简珩肯定没有死,肯定还在。
火车开的时候,烬禾从背包里摸出个橘子糖,是她在火车站买的。剥开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突然变得很苦,呛得她弯下腰咳,眼泪掉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很快又被风吹干了。
窗外的海面上,有只白色的鸟在飞,飞得很低,像片碎纸,被浪头卷着,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