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等会,导演导演···”芭乐对着导演表达出自己的疑惑:“我不是女主角吗?怎么个意思?还要分饰多角啊?
“对啊。”导演往身后的椅子上一趟,理所当然地口吻:“这不是节约成本吗,没钱请其他演员了呀···”
“那我这不会穿帮吗?”芭乐这时候还挺严谨。
“有我怎么会穿帮?”化妆师已经在芭乐脸上戳戳戳,听完芭乐这句话她手下力度明显变大了,眼影刷差点没捅进芭乐的眼睛里:“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吗?
芭乐继续提问:“那谁扮演救我的人啊?”
导演朝着高翰非的方向努努嘴:“你们高总啊。”
导演说到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对了,给高总换一套更帅一点的衣服,要着重凸显他的精英气质啊···”
芭乐腾地站起来:“凭什么?他一会华腾工作人员一会急救人员,不会穿帮吗?”
导演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芭乐:“高总扮演的还是华腾工作人员啊,华腾工作人员在危机关头救助心脏病人,我们的纪录片不就是为了凸显这个主题吗?”
芭乐:···
怪我理解得不够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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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芭乐的特效妆容搞定。
一个病入膏肓的心脏病人和一个英俊逼人的都市精英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就是现实中芭乐和高翰非差距的缩影。
他永远光鲜,她随时可能垮塌。
导演开始给芭乐和高翰非讲戏。
纪录片的第二部分开始,先是一段独白。
“我们国家每年有近60万人死于心源性猝死,大多数意外死亡发生在医院以外的公共场所,心脏骤停患者的抢救时间往往只有4分钟,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高质量的心肺复苏的AED(自动体外除颤器)的使用,成为救命的工具···”
然后芭乐上场,突发心脏病,胸口疼痛,呼吸急促,高总发现异常,即使
高翰非听得很专注。
芭乐见高翰非专注以为他紧张,反过来安慰他:“没有难度的,就是之前培训的时候我们反复练习的内容,记得保持气道的畅通是人工呼吸最重要的步骤···”
导演继续讲戏:“在人工呼吸部分我们会给到特写镜头,做到让观众清楚地感受到整个过程。”
芭乐依然轻松,继续安慰高翰非:“一个人工呼吸而已,现在拍摄手段高超,到时候直接借位就行。”
这句,更有可能是她在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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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突发心脏病和高翰非上前查看部分,都没什么问题。
芭乐和高翰非表现得就像之前急救丰田小伙一样,很自然很流畅。
到了人工呼吸环节,芭乐一改刚刚自然亲切地表演风格,突然双眼双嘴同时紧闭,双臂抱于胸前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高翰非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且无语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推进下面的内容。
导演看到这个画面傻了眼,一脸喊了好几遍咔。
他走到芭乐面前兴师问罪:“你干嘛呢?芭乐?
芭乐这才睁开双眼,露出无辜的小表情:“突发心脏病呢啊···”
“一个突发心脏病的人嘴巴闭这么紧,是拒绝求生,打算自我了断?”
芭乐振振有词:“电视里不是这种嘴对嘴的镜头可以用借位或者特效吗?我把嘴巴和眼睛都闭上,方便你们后期技术处理···”
“什么借位,谁告诉你我们这一部分要借位了?”
导演有种受到极大侮辱的感觉,开始和芭乐谈艺术操守:“我的字典里面没有借位两个字,今天我拍的虽然是个纪录片,但是并不代表我会降低水准!!”
在艺术的底线面前,芭乐突然感觉自己矮了一截,
她像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般,弱弱地说:“导演你消消气,你说咋拍就咋拍···”
导演很满意这个回答,吼了一句:“给我真听真看真亲!
他一下气场全开,对着芭乐命令:“你张嘴!
然后转脸对着高翰非吼了一句:“你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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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芭乐重新走进了镜头里。
录制重新开始,前面的部分进行得很顺畅,都是一条过。
老实说,芭乐觉得自己真的很有专业素养,她在演全面的内容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做到精神集中,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后面。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一条过,是多么难得啊。
终于到了急救环节。
“能听到我说话吗?”高翰非一只手轻拍芭乐的脸颊,另一只手经摸向她的颈部。
芭乐感觉到高翰非指尖的温度,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
她按照剧本微弱地点头,很努力做着心里建设:这只是在拍戏,好演员都是要有风险精神的,想想有的演员还有床戏呢不也过来了嘛···
可是高翰非靠得也太近了吧,芭乐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
“疑似急性心肌梗塞,需要立即使用AED。”
高翰非倒是相当敬业,一副不受任何影响的样子,他转过头,对镜头方向镇定地说出需要自动体外除颤器。
说完这句他便重新低下头,开始解芭乐的衣扣。
尽管知道这是表演,芭乐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高翰非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外套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下方的一小片肌肤。
芭乐瞬间感受到那块地方凉飕飕的。
他的动作专业而克制。
芭乐不知道高翰非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像是安装了扩音器,砰砰砰砰地像是迪厅里的鼓点。
“您需要的AED。”
片场的作人员扮演群众演员,腾腾腾地跑过来,递上一个真实的自动体外除颤器,又腾腾腾地离开镜头。
高翰非很熟练地贴上电极片,动作干净利落,整个人监视器外的工作人员已经花痴成了一片。
“高总好帅啊···”
“以后拍偶像剧什么的,能不能请他来客串啊···”
“什么客串啊,他这个长相必须演男主角啊···”
“都小声点,拍戏呢啊。”导演清了清嗓子,制止大家在拍摄现场随便发送粉红泡泡:“学学你们的花痴对象高总,看看人家多淡定,美女在前也能坐怀不乱。”
高翰非只是看上去很镇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此时已经乱了。
他握着在电极片在芭乐胸口的位置,已经有了两秒钟的停顿。
高翰非深吸一口气,向下按了下去。
“分析心律...建议电击...”除颤器发出提示音。
“所有人不要接触患者。”
高翰非按下电击按钮。虽然并没有电流通过,芭乐还是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弹跳了一下。
“心肺复苏开始。”高翰非将一只手叠在另一只手上,找准位置,开始按压。
“人工呼吸准备···”
-
这么快就人工呼吸了?
还没准备好呢,一会是左边鼻孔呼吸还是右边鼻孔呼吸啊?
芭乐提前深吸了好几口气,依然想要掉链子:“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高翰非已经俯下身。
高翰非用一只手轻轻捏住芭乐的鼻子,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
“呼吸。”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随即覆上她的唇。
芭乐的大脑瞬间空白。
高翰非的嘴唇比她想象的柔软,温暖而干燥。
他平稳地向她口中吹入一口气,芭乐的胸腔随之起伏。
接下来他稍作停顿,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让芭乐心神不宁。
她悄悄睁开了眼,偷看高翰非。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芭乐能看到他瞳孔的颜色不是纯黑的,而是好看的深褐色。
高翰非微微皱起的眉头因为距离的拉近有过一丝的分神,但是分神这件事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表现出来得依然是全然专注的样子。
芭乐赶紧自己不断地深呼吸,调整呼吸节奏。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导演你为什么还不喊咔,再这么唇齿相贴芭乐就要受不了了
“cut!”导演喊咔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芭乐耳朵里:“非常完美!”
芭乐听到导演喊咔,赶紧坐了起来,整理好衣领。
她避开高翰非的目光,直接转向导演:"今天没我事了吧?”
导演点点头:“收工,辛苦你了,后面片子剪辑好了我第一时间发给你···”
导演说完话转头一看,芭乐早就没影了。
高翰非看着芭乐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扬起了弧度。
-
拍摄结束以后,芭乐跑得比兔子还快,仿佛多停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尴尬。
今晚她和杨桃约了饭。
等她到达餐厅的时候,杨桃已经点好菜坐着等她了。
芭乐坐下后也不说话,举起水杯就往肚子里灌,整得三碗不过岗的武松一样。
“你今天···这么渴吗?”杨桃看着芭乐吨吨吨地往自己肚子里灌冰水,着实费解。
渴倒是不渴,但是总感觉要喝点冷的才能把心里的那团火给压下去。
芭乐被灌了个水饱,抬起头回答杨桃:“我今天去拍了个纪录片···”
话还没说完,杨桃的手机响了,手机屏幕上董势两个字让芭乐反应强烈:“他怎么又出现了,他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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