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乐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李旻乐和她的接触细节,想到了一个暂时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点。
芭乐问唐朝:“李旻乐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是不是富二代。”
唐朝想了一下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不是富二代。”
芭乐见唐朝这么笃定更绝意外:“这倒是有点奇怪了,他的穿着打扮都很像家境很好的样子。”
类似汽车这样的大件更换频率也很高,这钱是从哪来的呢?
芭乐很快又自洽了,想着也许人家有个副业什么的,自己可能小人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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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为自己有了一个专业的产品经理高兴没多久,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这天刚上班,芭乐就收到了李旻乐发来了邮件,提出新的算法调整请求。
芭乐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需求变更邮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鼠标。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调整了。
咋还没完没了了?专业也不是这个专业法吧?
这次又要调整啥?
芭乐脑袋凑到电脑屏幕前,一字一句地读出了标红的修改项:“增加雨天行人物体识别的权重???”
芭乐念完后整个人往办公椅后一仰,开始琢磨这个新的修改需求。
理论上这个建议没问题,但是和她原本搭建的动态平衡机制冲突太大,已经达到牵一发动全身的程度。
还有近期调整的需求也太频繁了吧,这个李旻乐是不是一出现需求就往自己这塞啊,芭乐都后悔之前夸他专业了。
正在芭乐纠结的时候,面前的办公桌被轻轻叩响.
李旻乐本人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叠纸质文件。
他今天穿了件Burberry衬衫,头上喷了至少得有半瓶发胶,油光锃亮地。
“芭乐,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想和你当面沟通一下,你这会有空吗?”
李旻乐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模式化的笑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芭乐已经猜到他的来意,直接问:“是关于需求调整的内容吗?我正在看你发来的邮件。”
“对,我的想法是增加雨天行人物体识别的权重。”李旻乐立刻将手里的文件铺展在芭乐的桌上:“这些是我整理的雨天测试数据,有问题的我都标红了,尤其是这个行人突然冲出的案例非常具有典型性。”
李旻乐一边说,一边将手指点在某个数据点上。
芭乐的视线追随到李旻乐手指的方向,她注意到那是一组极端情况下的测试结果,仅占全部数据的0.03%。
“占比0.03%?这个样本量也太小了吧,这也谈不上典型吧。”
芭乐实事求是,她不知道李旻乐说的非常具有典型性这几个字是从何而起。
“确实有点少。”程克似乎也意识到缺乏数据支撑,但很快表现一副自己也很无奈的样子:“但是你知道的,我这边的数据都来源于客户,客户哪懂什么样本量多量少的问题,他们只知道即使是0.03%很有可能造成100%的事故。金主爸爸们要强化这类场景的处理那就得改,说到底我们还是要听衣食父母的啊。”
芭乐没搭腔,直接调出原始算法架构图,把现实情况摆在李旻乐眼前:“你看,其实目前的动态权重分配已经覆盖了这类情况。我的想法是,单独提高某一类场景的权重很有可能会破坏整体平衡,这样做反而存在隐患。”
李旻乐皱着眉,很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抵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旻乐突然俯下身,手指朝着芭乐电脑屏幕的右下方指了过去:“如果在这里加一个条件分支呢?只针对特定天气和路况组合时触发。”
他提出的这个建议直指技术核心,让芭乐倍感意外。
大多数产品经理只会说“客户要这个、客户要那个”,被工程师拒绝了一般也就放弃了。
这个李旻乐不光执着,还能提出具体的技术方案。
“加一个条件分支倒是可以,但是会极大地增加复杂度,我不一定能搞定。”芭乐坦言。
“芭乐你谦虚了,以你的能力,这点调整根本不在话下。”李旻乐听到芭乐这么说像是心里有了底,立马给芭乐带起了高帽。
他微笑着直起身,缺乏边界地拍了拍芭乐的肩膀,用领导的口吻说:“涉及安全问题,再难再复杂我们也要攻坚克难,毕竟这是红线。”
这高调唱得,让芭乐无话可接,她只能回:“那我重新评估一下调整后其他模块可能产生的影响吧。”
“评估是必须要的。”李旻乐似乎早料到芭乐会这么说,立即接话:“下周三我们一起过一下评估结果?怎么样?“”
“行吧。”芭乐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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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新的修改任务,芭乐真的很抓狂,芭乐正想着怎么和高翰非吐槽一下自己的遭遇。
高翰非的信息先一步来了,说自己要出差五天。
芭乐叹气回了一句好,又继续闷头改她的代码。
高翰非出差五天,芭乐都很忙。
各种各样的修改意见,像雪花一样纷至沓来,很多在芭乐看来完全属于吹毛求疵,毫无必要,却极大地拖慢了开发进度。
她每天都在解释、争论、妥协中疲于奔命,加班加到头晕眼花。
连和高翰非的日常视频和消息都变得断断续续。
有时高翰非发消息过来,她隔了好几个小时才回一条“在改需求,忙死了”,或者干脆忘了回。
高翰非那边似乎也很忙,沟通渐渐变少。
终于熬到高翰非出差回来的这天,芭乐又被李旻乐拉着对接到晚上九点多,才拖着被掏空的身体回家。
她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往楼里走,脑子里还在回响着“这个按钮的圆角半径我觉得4px比3px更亲和”的荒谬论据。
根本没注意到楼下阴影里,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驾驶座上的高翰非,脸色并不好看。
他提前一天结束工作赶回来,飞机落地开机,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他问“今天怎么样”,她回了个“快被产品折磨死了”的表情包,之后就再没消息。
他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高翰非本来打算,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她关于“及时回复男友消息”的重要性,脸色必须冷一点。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让他憋闷了一整天的小身影,耷拉着脑袋,像棵被霜打蔫了的小白菜,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芭乐抬眼看到高翰非和他的车,愣住了几秒钟。
她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种巨大的惊喜喊着:“高翰非!!”
下一秒,她几乎是扔掉了手里所有的东西,像只终于找到家的小动物,猛地朝他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高翰非被她撞得后退了半步,所有准备好的冷脸和说教,在这一扑之下,瞬间土崩瓦解,碎得连渣都不剩。
怀里的人又软又暖,把脸深深埋在他胸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撒娇:“我好想你啊”
高翰非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什么冷脸,什么教育,全忘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低下头,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气,所有思念和担心在这一刻决堤。
他抬起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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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翰非的吻终于稍稍流连地离开芭乐的唇,但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抱和车身之间。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依旧有些重,问:““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我忙啊!”芭乐自己也很无奈。
“忙什么?”他低声问,声音还带着情动后的沙哑,但语气里有兴师问罪,“连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提到这个,芭乐打开了委屈的阀门,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抓着高翰非胸前的衬衫,开始喋喋不休地倒苦水,语速快得像是要把这几天受的委屈一次性全倒出来:
“就是那个李旻乐!简直是个魔鬼细节控!吹毛求疵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个按钮的阴影角度他能让我调八遍!说什么‘感觉不对’!”
“数据接口响应时间明明是毫秒级的优化,他非要抠那0.1秒,说影响用户体验灵魂!”
“还有UI色值,非说饱和度高了0.5,逼着我和设计吵架!”
“我这几天净跟他扯皮了!加班加到头秃!手机都没空看!吃饭都是扒拉两口就跑回去改代码!”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挥舞起了小拳头。
“我都快被他折磨死了!真的!再这样下去项目没上线我先猝死了!你都没他难搞!”她最后气呼呼地总结,下意识地拿他和高翰非放在一起对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高翰非:“……”
“哦?”高翰非慢条斯理地开口,“他比我还难搞?”
芭乐一噎,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后背莫名一凉,赶紧找补:“啊不是……我是说……他那种难搞是吹毛求疵!你那种是……是高标准严要求!不一样的!你是为了技术完美!他是为了折磨我!”
高翰非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马屁并不完全买账。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所以,就因为被他折磨,就可以整整一天不理你男朋友?”
“我错了……”芭乐秒怂,眨巴着眼睛,试图萌混过关,“我以后一定秒回!吃饭回!上厕所也回!”
高翰非盯着她看了几秒,看着她可怜兮兮又努力讨好的样子,心里的那点不快终于消散。
他叹了口气,再次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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