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卿推开卧室门时还揉着眼睛,柔软的棉质睡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客厅的沙发——那里空荡荡的,连个抱枕都没被动过。
厨房飘来煎蛋的香气,阿姨端着刚榨好的橙汁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几点面粉。
“卿卿,起床啦。”她笑眯眯地说,眼角挤出几道慈祥的皱纹。
宋晚卿的视线掠过餐桌上孤零零摆着的一副餐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腰带。
“阿成哥哥呢?”她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尾音却微微发紧。
“姜先生公司有事,六点多就出门了。”李阿姨把橙汁放在她惯常坐的位置,玻璃杯底碰触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说让你多睡会儿,特意交代别叫醒你。”
宋晚卿“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挪到餐桌前。
她盯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看了两秒,那里本该放着姜砚成的咖啡杯。
现在只有一束阳光斜斜地落在椅背上,将真皮座椅照得发亮。
宋晚卿捧着温热的橙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冰凉的玻璃渐渐被她的体温捂暖。
“要煎溏心蛋吗?姜先生特意嘱咐的。”李阿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平底锅里滋滋的油响。
宋晚卿摇摇头,又想起阿姨看不见,轻声说:“不用了。”
她伸手捏起盘子里的一片吐司,边缘烤得恰到好处的焦黄,是宋晚卿最喜欢的火候。
吃完早餐后,宋晚卿回到卧室。
房门轻轻合上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把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卧室里的光线比客厅柔和许多,窗帘半拉着,阳光透过薄纱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书桌上已经摆好了她的课本和笔记本,旁边放着一杯温水——是阿姨趁她吃早餐时进来准备的。
宋晚卿在书桌前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桌角的一道浅浅的划痕。
那是姜砚成之前帮她搬桌子时不小心蹭到的,当时他还皱着眉说“下次给你换张新的”,可她一直没让他换。
她翻开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顿了顿,最终还是在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带着一丝初春的凉意。
楼下偶尔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还有远处车辆驶过的模糊声响,但房间里却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无关紧要的推送消息。
宋晚卿瞥了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继续低头写字。
可笔下的字迹却渐渐变得潦草,最后干脆停下,托着腮发呆。
随后,宋晚卿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姜砚成搂着她的肩膀,背景是某年夏天去的海边。
他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而她笑着靠在他怀里,发丝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
宋晚卿伸手把相框轻轻扣在桌面上,木质相框与玻璃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响。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继续低头写作业。
……
下午,阳光斜斜地穿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将整个大堂照得通透明亮。
宋晚卿站在旋转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衣,内村特意换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是姜砚成上次夸过好看的那条。
自动门开合的机械声与帆布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混在一起。
宋晚卿走进电梯,在镜面墙上看见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
她抿了抿嘴唇,从包里拿出润唇膏,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薄荷味时顿了顿——这是姜砚成出差时随手给她买的。
电梯停在四十楼。
“叮”的一声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前台小姐抬头看见她,立刻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宋小姐,姜总正在会议室,需要我通知他吗?"
宋晚卿很少来姜砚成的公司,但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宋晚卿的存在。
宋晚卿摇摇头,轻车熟路地往休息区走去。
透过玻璃隔断,她看见会议室里姜砚成正皱着眉头看文件,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那块她之前送的手表。
他的侧脸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锋利。
会议结束后。
姜砚成推开会议室厚重的玻璃门时,皮鞋在地毯上碾出一声闷响。
落地窗外,阳光正斜斜地切进来,将宋晚卿的身影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站在那束光里,指尖绕着包带打转,浅蓝色裙摆被中央空调的风吹得轻轻晃动,像一片被风揉皱的海。
“阿成哥哥。”宋晚卿小声叫他,声音比平时软,尾音微微上扬。
姜砚成闻声抬头,眼睛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涌上来的温柔浸透。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已经爬上了眉梢:“卿卿?”
姜砚成的声音比平时开会时软了八度,惹得身后的部门主管诧异地推了推眼镜。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他伸手想揉宋晚卿的发顶,又在看到她精心打理的发型时改为轻捏她耳垂。
指尖触到冰凉的珍珠耳钉,是他上个月从拍卖会拍来的那对。
这个发现让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又柔了几分:“等很久了?”
宋晚卿摇了摇头。
姜砚成的手虚扶在宋晚卿腰后,推开办公室的胡桃木门。
百叶窗缝隙间漏进的光束将室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条纹,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雪松香薰气息——是宋晚卿之前带来的,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咔嗒”一声轻响,门锁落下。
宋晚卿的帆布鞋踩在长绒地毯上陷进去半寸,像是踏进了一片柔软的沼泽。
姜砚成顺手解开西装扣子,布料摩擦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的办公桌上还摊着几份文件,钢笔斜斜地压在财务报表上。
“坐这儿。”姜砚成拍了拍真皮沙发扶手,那是办公室里唯一带着生活气的角落——靠枕是宋晚卿挑的湖蓝色,边上还扔着条她忘在这的羊绒披肩。
阳光正巧落在那片区域,将布料上的细绒毛照得纤毫毕现。
姜砚成:“饿不饿?”
宋晚卿:“嗯,我来的时候没吃饭,想和你一起去吃饭。”
姜砚成:“那我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宋晚卿:“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我可以等的。”
姜砚成:“我可以等,但是你不行。”
宋晚卿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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