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驶入城市，窗外的霓虹逐渐取代了郊外的夜色。
陶菲菲一路好眠，直到车子在李钰家楼下停稳，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都靠在李钰肩上，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和略显僵硬的姿势。
“啊！对不起！”陶菲菲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弹开，脸颊瞬间爆红，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并不凌乱的头发和衣裙，眼神闪烁不敢看李钰，“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肩上的重量和温暖骤然消失，李钰心里莫名空了一下，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只是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肩膀，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清淡：“没事。”
然而，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避开视线的动作，却泄露了她远不如表面那么镇定。
坐在副驾的周灿透过车窗反射将后座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酸涩更甚。她率先打开车门，语气故作轻松地打破这暧昧的沉默：“到了到了！可算回来了！坐得我腰酸背痛！”
三人下了车，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安静。
“那……我先上去了？”陶菲菲指了指自家单元门，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太敢直视李钰。
“嗯。”李钰点点头，目光快速扫过她泛红的脸颊，“早点休息。”
周灿也挥挥手，笑容却有些勉强：“晚安啦，菲菲。”
看着陶菲菲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后，楼下的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周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她瞥了一眼身旁神色恢复冷淡的李钰，心里堵得难受，忍不住刺了一句：“肩枕得舒服吗？李大小姐？”
李钰冷冷地回看她一眼，语气毫无波澜：“总比某些人只能看着强。”
一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周灿的痛处。她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只是嗤笑一声，甩下一句“懒得理你”，转身大步朝自己家走去，背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李钰站在原地，看着周灿走远，又抬头望了望陶菲菲家已经亮起灯的窗户，这才转身回家。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扶陶菲菲下车时的细微触感，鼻尖也仿佛还萦绕着那抹甜香。
**——**
陶菲菲回到家，背靠着门板，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抬手摸了摸自己似乎还残留着李钰肩膀温度的脸颊，又想起自己帮她别头发时她通红的耳朵，忍不住把发烫的脸埋进了手掌里，无声地尖叫了一下。
她好像……真的喜欢我！
那……我呢？
——
周灿回到家，甩掉鞋子，把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心烦。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车上陶菲菲依赖地靠在李钰肩头的画面，回放着陶菲菲对李钰害羞的模样，回放着李钰那句扎心的“总比某些人只能看着强”。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落寞席卷了她。
她好像……真的来晚了。
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走进过那个人的心里。她的热情、她的玩笑、她的追求，在那一对旁若无人的暧昧面前，显得如此徒劳和可笑。
她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
李钰回到家，小奶猫桃子喵喵叫着蹭过来。她弯腰抱起小猫，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走到窗边，再次望向陶菲菲家的方向。
古镇桥上的担心，旗袍带来的惊艳，别发时的悸动，还有肩上那沉甸甸的信任与依赖……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有些界限，似乎已经被无声地跨越了。
有些话，或许不能再继续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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