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赶紧回溯重来,就当汲取教训,切莫再犯这种蠢。
可有时越着急越起反作用,这回不同,他竟沉沉睡了一觉,在紧迫之下坠入了梦境。
谢恒意识清醒之际,先一步传来的不是沈絮的声音,而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还没等谢恒搞清楚什么情况呢,不知哪个孙子推了他一把,拎着他的耳朵用冲破耳膜的声音大喊一声:“谢——恒!!”
差点被轰聋的谢恒:“……”
你妹的。
恢复了视觉后的一瞬间,他险些傻眼。
谢恒现在正处在一座露天卡座旁,足足有上百平方的游泳池像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度假村的绿意之中,几个衣着清凉的无脸人笑意盎然地来回泼水,岸边的人则端着香槟在打扑克。
刚刚冲他喊了一嗓子的人他没功夫瞧是谁,倒是里面那个打扑克的人他认出来了。
——肖顺。
你丫……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来,谢恒光着脚,一个健步冲上去,把尚不明所以的肖顺给扯出来了。
“我问你,虞朝那个三皇子谢恒,跟我同名同姓那个,下场怎么样?”
“下,下场怎么样?”肖顺懵逼地说,“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他死了啊。”
谢恒:“……”
靠。
感情他忙活这么长时间,白瞎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他松开肖顺:“……没事了。”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谢恒一回神:“你知道我不见了?”
“废话,我好兄弟不见了,我能不知道吗。”肖顺调侃,“你不会穿越了吧,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穿越到哪儿了?虞朝?”
谢恒心中一跳,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谁叫你老是问谢恒的事儿。”
“谢恒”两字儿一出来,饶是知道此谢恒非彼谢恒,他心中仍旧没忍住“咯噔”了一下。
“那……他什么下场?”
“替一个叛臣挡了刀,被锦衣卫捅死的。”肖顺说,“不觉得这死法特逗吗,说不定是个基佬呢。”
谢恒:……
谢谢你啊。
这回的变数好歹是预料之中的情况,他在历史上本就没有任何建树,如若不是跟他同名同姓,想必高顺都注意不到这号人物。
“对了。”谢恒想起来了什么,“沈絮呢?”
既然沈絮是因为他而遭受刺杀,那么锦衣卫是否还会在不幸误杀了三皇子后,仍旧要除掉沈絮?
不会吧。
沈絮再怎么样在历史上也算个传奇人物,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也不能说他或许藏了一手,譬如看似病弱,实则修炼了一身不能轻易外传的绝世武艺……
不不不,这个有点太奇怪了。
然而肖顺的下一句话,却让谢恒彻底坠入冰窖。
“沈絮?那是谁?”
谢恒:“……”
“你不认识?”
“不认识啊。”肖顺说,“历史上有这号人物吗?”
“……”
“那之后谁登的基?”
“哦你说高祖皇帝之后吗?太子啊。”
“不是沈絮?”
肖顺无奈道:“你说什么呢,这个沈絮到底是谁啊,压根没这人吧。”
“……”
“……”
晴天霹雳。
什么叫尚在预料之中啊。
脱轨了好吗!彻底脱轨了好吗!这下不止他,连历史的滚滚长河都变了,他成千古罪人了!
谢恒环顾一周,毫不犹豫扎进水里,肖顺被谢恒一套行云流水的小连招给惊呆了,后知后觉才想着下水拉他:
“喂!你傻逼吗!快出来,会缺氧的!来几个人,把谢恒拉出来!”
不,你不懂,我这是在拯救世界啊,谢恒如此愤恨想道。
他没什么建树就罢了,左右这姓谢的二世祖也没差,沈絮提前被害死了,这就跟他有关了……他不要成为千古罪人啊,放手吧,兄弟,放手让我回去。
肖顺怎么可能会真的放手,不知不觉至少十来个人来拉他,十几个大男人拉得脸红脖子粗,硬是没把他拉起来。
“你他奶奶的……吃他妈的什么了这么重!”
谢恒一边呛水一边暗暗得意。
这是他的梦境,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别说十个人,就算是叫个起重机也没用!
不知道是他的毅力感动了上天,这次谢恒死得尤其快,在伙伴们惊恐的呼喊声,他成功回来了。
……
……
……
“殿下,你怎么不说话?”
……谢恒眨了眨眼,眼前的光景逐渐清明,入眼是一双生了新茧却不属于他的手,衣袖扎紧,细微之处纹了襟贵的暗纹,非皇族之人不能穿上身。
他回来了。
谢恒松了口气,一抬眼,看到略微有些疑惑的沈絮,不免热泪盈眶,情绪激荡之下直接抱住了他。
“对不起啊沈絮。”
“……”
“……”
沈絮瞳孔微微睁大,难得有些不知说什么好的感觉,一头雾水地顺了顺他的背,试探道:“我自愿的,现下伤已好,殿下不必挂怀。”
谢恒摇摇头,差点飙泪。
不,你不懂。
这是个真实存在的朝代,并非虚构,即便他沈絮未来如何呼风唤雨,他的干预就如蝴蝶振翅般,引发的变数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他的命。
沈絮并不是主角,没有背景,没有外挂,他有的只有孑然一身,还有四面危机四伏的敌人。
“你想问我什么,通通问出来吧!”
沈絮陡然被松开,还懵着呢,就见谢恒拍着胸脯自顾自答:“但是话先说在前头,这刀法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沈絮:“……”
他嘴角微张,可能是有点想动怒,但是自身涵养又足够高,微微一笑,硬是给憋回去了。
“是嘛。”这周目的沈絮居然如此冷淡,预想中的客套通通没使出来,毫无兴趣地扭头,“我走了。”
“站住!”犹如上次般,谢恒叫住了他。
但是这次唯独不同的,是他刷新后的大脑!
“那刀法——”谢恒严肃地说,“我有续章。”
这招果真有用,而且相当有用。
沈絮不仅停住了脚步,还追问:“在哪儿?”
“你想知道?”
……沈絮眉头稍微挑了挑:“殿下有何指教?”
“你跟我走,子时上我殿中来。”
“可以。”
怎么答应得这么果断?
本想着还要拉扯一番的,毕竟像如此暧昧的时间段,就凭他这人品,沈絮不得浮想联翩一番,最后拎着刀子伺候他吗?
……他不会真带刀吧。
“我先回去了,昨日锦衣卫拿了腰牌给我,明日该上职了,殿下若能提早些,也好让我睡个好觉。”
“你昨日就醒了?”
“嗯。”沈絮说,“就是人还有些昏昏沉沉,因而又睡了。”
我,我去。
这是何等恐怖的恢复能力啊。
被刀子捅了一刀,一周的时间就能述职了吗?
他小看沈絮了。
他不应该觉得沈絮病弱的,若沈家不禁武,说不定他谢恒就真活不过第一周目……
……谢谢远在天边的叔叔阿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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