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杳闷闷道:“别说了，赶紧问问我什么时间能自由吧！”
张雪儿安慰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凶手，放心，警方比我们还急。你趁着这机会，好好养好身子，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了，可不能出事了。”
敲门声响起，是周琦和江念秦。
江念秦给慕思杳解释了目前的案件情况：“你现在已经排除了嫌疑了，但是对于案子，我们还有一点疑问。”
“张女士，请问你将针孔摄像头安在什么位置。”
张雪儿紧张起来，她看了慕思杳一眼。
“对不起，视频其实是别人匿名发给我的，我并不知道怎么来的，只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说是我自己装的。”
“那人是通过什么发给你的？”
张雪儿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
江念秦连忙将U盘装进证物袋。
“视频里的男人，是你认识的人吗？”
慕思杳摇了摇头。
“那慕思宇临死前说的‘她’，是谁？”
一开始，他也和网友一样，以为慕思宇说的“她”，是慕思杳，但是后来又意识到，慕思杳就在房间里，而案发现场到处都有翻找的痕迹，凶手不可能没发现她在睡觉。
张雪儿忍不住握住慕思杳的手，冲她摇了摇头，但慕思杳还是说了:“她是林子月。”
江念秦心中一跳：“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子月吗？”
“不是。”
“那我认识的那个林子月呢？”
“江警官，你认识的那个人，她不叫林子月，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她就在说谎，她……不过是一个骗子。”
“她不是！”
可他知道，她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第一次见面，那人带着一个工作牌，上面的名字是林子月。
可是，他并没有见过她的亲朋好友，也没有去验证过她的身份。
后来，他用林子月这个名字去找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她对得上号。
他也不是没想过，也许她并不是林子月呢？
当时，他在负责一个要案，可是案件关键信息却被泄露了，导致嫌疑人逃了，周琦怀疑“林子月”有问题，为此，两人闹翻了。
“那……你说的那个骗子，她在哪里？”
慕思杳没有回答，转而问:“真正的林子月，一年前失踪了，凶手也在找她。”
又是一年前！他和假的林子月交往了半年，林子月失踪了，他的女朋友也人间蒸发了。要说这两者没有关联，他把周琦吃下去。
案子似乎复杂起来。
他盯着慕思杳，这样看来，她和“林子月”似乎又不太像，“林子月”积极乐观，好像什么都打不倒她，但面前这个人，消极悲观，似乎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短短一年，一个人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柜子上放着一束向日葵。
不是郁金香。
“你认识那个骗子。那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
他再次问道。
“江警官，她并不想和你有交集，所以我无可奉告。”
张雪儿急了：“江警官，她不是骗子，她有苦衷的。”
“妈！”
张雪儿瞪了她一眼，不管不顾道：“当时，是林子月有事拜托她，她才暂时顶替了她一阵，她打算跟你说实话，可是中途出了意外。”
慕思杳急得用她受伤的手抓她，她立马停下来。
“江警官，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江念秦把工作证往口袋里一放。
“现在，我不是警察。我需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那个人很讨厌你，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你可以出去了吗？”
江念秦拿出工作证。
“刚刚我们法医科的同事再次检查了慕思宇的尸体，发现他的肠胃中有几块碎布。”
“碎布？什么样的碎布？”
江念秦将照片展示给她看，慕思杳有些奇怪。
“你们可以联系一下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吗？我觉得，这布料和严铭偷的那件帛衣的布料很相似。”
“你确定？”
“不确定，但是我是学文物修复的。”
江念秦这才想起，慕思杳是京大在读文物学博士，只是之前曾经因为生病休学了一年多。
博物馆退休的老馆长陈晨全程参与了帛衣出土到修复的所有工作，一眼就认出了严铭腹中的布料。
“这几块布料，你们是哪里弄来的？”
鲜少有人知道，当初他们挖掘古墓时，曾遇到了一群盗墓贼，在工作人员和警方的配合下，大部分文物都被追回了，可帛衣却缺失了一部分。
也许是怀恨在心，他们逃出国前，抓走了陈晨的儿子。
江念秦又回到了医院，张雪儿已经走了。
慕思杳正在吃饭，江念秦扫了一眼她点的外卖，白切鸡饭，那人是星城人，无辣不欢，哪怕是胃出血都还是忍不住吃辣椒。
“你见过他吗？”
照片上的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多岁，但他和现在变化不大。
“怎么了？”
看样子她是见过了。
“他是博物馆老馆长的儿子，失踪了二十年。”
江念秦也觉得这个案子真的像中了邪一样，怎么涉案人员老是跟失踪人口有关系。
慕思杳却好像早就知道了。
“他死了，一年前。”
“怎么死的？”
“他是缅北的人，去年缅北四大家族被端，他……”
慕思杳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死死攥住了。
她还记得消息传回国那一刻的心神俱裂，那五个人，费尽千辛万苦把她送回阳光下，最后却都死于非命。
本来，他们有机会逃出来的，要不是她拜托他们照顾林子月。要不是江念秦的妈妈阴差阳错，把林子月认成了她。要不是林子月代替她去了缅北。
够了，她提醒自己不要回想。
“你……没事吧？”
她抬头看向江念秦。
“江警官，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好妈妈？”
江念秦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
“慕小姐，我希望你有什么话直说。”
“拜你妈所赐，真正的林子月，现在被缅北窜逃的那群人，抓去了迪拜。”
慕思杳拿出手机，放出一段录音。
“林小姐，我是江念秦的母亲，听说你十五岁到二十四岁都在缅北？”
“有什么问题吗？”
“我查过你的履历，看起来很干净，不过你可能知道，我在缅北也有些人脉，听说你和缅北头目宁绍交情匪浅。”
“关你什么事！”
“作为一名公安人员，我不接受一个和犯罪头目不清不楚的人做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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