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昏睡,和家入硝子后续相对温和的调理,两人总算从“医学实验后遗症”的深渊里,勉强爬回了人间。
虽然脸色依旧不算太好,但至少能下地行走,并且再次充满了……互相找茬的精力。
五条悟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语气带着十足的不耐烦:“喂,青花鱼,我看你这‘交流学习’,也学得差不多了吧?高专的精华你没吸收半点,糟粕倒是体验了个遍,再待下去,我怕夜蛾校长的心脏,都要撑不住了。”
太宰治慢慢坐直身体,动作间,仿佛还能听到骨头在呻吟。
他扯出一个假笑:“五条老师这是在赶我走吗?真是无情啊。难道不是您鼎力支持我来这里,体验这独一无二的……咒术界素质教育吗?”
五条悟挑眉:“少来这套。当初是怕你这只不安分的青花鱼,在横滨瞎折腾,连累老子隔空体验各种死法。既然森先生提议,我顺水推舟罢了。现在嘛……”
他停顿少许,虽然不想承认,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互相折磨,和那场惨绝人寰的“酷刑会诊”,他对链接的掌控力似乎强了那么一丁点,至少不会因为太宰在横滨跳河,他就立刻在东京窒息。
“现在看来,把你拴在身边,老子的生命安全指数,反而下跌得更快。你还是回去祸害武装侦探社比较合适。”
“正合我意。”太宰治立刻接话,鸢色眼睛里没有丝毫留恋。
“比起这里,充满青春期躁动和甜食**气味的空气,我还是更怀念侦探社的清新环境。”
一场毫无营养的针锋相对后,两人难得迅速地达成共识——彼此远离,就是最好的祝福。
虽然暂时的分别,也许只是为了……下一场更精彩的互相折磨做准备。
于是,次日下午,太宰治就拎着他那个没什么内容的行李箱,出门散步一样,溜达到了武装侦探社。
推开门,熟悉的喧闹气息扑面而来。
国木田独步正在训斥中岛敦的文件格式错误,唾沫横飞,笔记本拍得啪啪作响;谷崎润一郎和直美在角落小声讨论着什么,气氛暧昧,让周围空气都变得黏糊;与谢野晶子擦拭着她的新器械,寒光闪闪,正期待下一个幸运儿的到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是一种令人怀念的正常混乱。
“Hi,大家好,我回来了。”
太宰治声音轻快地打招呼,仿佛只是翘了半天班。
国木田闻声抬头,推了推眼镜,眉头习惯性皱起:“太宰,你还知道回来!你的工作报告拖欠了整整三份!这段时间你到底……”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扑过来的中岛敦打断:“太宰先生,您回来了!没事吧?身体恢复了吗?”小老虎脸上,写满了真诚的担忧。
泉镜花也悄无声息出现在旁边,默默递上一杯新泡的茶。
与谢野晶子抬起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回来了?”
太宰治接过镜花的茶,笑眯眯地避开国木田关于工作报告的追问:“对啊,我还是更喜欢这里……相对单纯的挨骂环境。”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熟悉的车水马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过眼里的笑意却很淡。
尽管离开了高专,但他知道,那条连接着东京与横滨的无形链接,不会因为距离拉远,而变得微弱。
反而,像一根被拉长的皮筋,蓄积着更多张力。
硝子她们刚刚发现的,关于链接可能进化的预测,也让未来充满了更多不确定性。
果然,两人相安无事的日子,精确地被诅咒一样,仅仅持续了七十二小时。那该死的链接,便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刷存在感了。
那一日,太宰治刚踏上楼梯台阶,左脚就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毫无征兆一软,整个人便失去平衡,以一种非常不优雅的姿态,向前栽去——
“哇哦!”
正巧从楼下走上来的中原中也,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撞个满怀。
他敏捷地后跳一步,压了压帽檐,眼睛里溢满嘲讽:“喂喂,青花鱼,几天不见,已经退化到连直立行走都困难了吗?还是说,你基本的平衡功能都报废了?”
太宰治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挂起让人火大的虚微笑意:“哎呀,原来是矮脚蛞蝓。抱歉抱歉,刚才好像感觉到一阵……属于小矮人国的地心引力呢。”
中也的额角爆出青筋:“你想死吗?混蛋太宰!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重力加速度?”
太宰治叹息着摇头:“真是暴力呢……不过,比起某只一言不合就掀桌拆楼的暴躁白毛猫,中也君的威胁,听起来还真是缺乏新意。”
他嘴上反击得漂亮,心下却是一片雪亮。
刚才那一下,绝不是什么地心引力或者楼梯故障。就在他摔倒的前一秒,一种整个人被强行拧转重心,失去平衡的错觉,顺着链接凶猛袭来——毫无疑问,是五条悟那家伙,不知道又在哪个角落,进行他那华丽的极限运动了。
与此同时,东京涩谷,某处阴暗的巷弄深处,五条悟刚以一个近乎违背物理定律的极致侧身,避开了一级咒灵悄无声息的毒液喷射。
腐蚀性液体擦着他制服袖口飞过,将身后的斑驳墙壁,蚀刻得呲呲作响、坑洼一片。
“哇哦,好险好险!”
他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语气轻浮:“差点就毁了我这身高端定制,你这丑东西,可真不懂时尚和可持续发展。” 指尖,“苍”的光芒微微凝聚。
而武装侦探社这边,太宰治还没来得及完全直起腰,嘲讽中也的语句也还没升级到2.0版本,侦探社的大门,就被大力撞开!
几名面目狰狞、手持枪械的壮汉冲了进来,显然是某个与侦探社有过节的异能团伙,前来寻仇或者抢夺什么东西。
战斗骤然爆发,毫无预兆!
文件雪片般飞扬,桌椅被暴力翻倒,国木田的怒吼响起,谷崎的“细雪”亮出,与谢野也兴奋地举起了她的大家伙。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缩在角落的敌人,眼中闪过狠戾的光,他悄悄抬起了一把改装过的手枪,枪口并非对准任何人,而是——天花板某处不起眼的承重结构。
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长了眼睛般,绕过巨大花盆,精准射向另一边的太宰治!
“噗哧!”
子弹撕裂布料与皮肉的声音,沉闷而刺耳。
太宰治的左肩爆开一团血花,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向后撞在书架上。
撕裂般的尖锐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所有感官。他闷哼一声,脸色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同一时刻,涩谷的巷战现场,五条悟的“苍”,正准备将那咒灵彻底碾碎,突然,一股凶猛无比的灼热痛感,从他左侧肩膀轰然炸开!
饶是五条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冲击得单膝跪地,咒力输出瞬间紊乱,“苍”的光芒歪斜,轰塌了旁边半堵废墙。
尘土飞扬中,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左肩,眼罩后的六眼,因震惊而微微收缩。
左肩完好无损,但这痛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而强烈!
但……不止是痛。
就在剧痛浪潮稍稍褪去的刹那,一股细微且令人头皮发麻的酥麻感,顺着痛楚的轨迹,悄然窜起,迅速蔓延过他的神经末梢……
这是什么?
五条悟愣住了。
他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感受到左肩上,痛与隐秘快感交织的陌生触觉,只觉得诡异无比。
仿佛那颗子弹,也同时击中了他某个未曾被发现的、荒谬的感官开关。
五条悟下意识抬手,指尖抹过唇角——刚才的咒力反震,让他咬破了嘴唇。
不远处,路过此地的毛利兰,紧紧抓着江户川柯南的手,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片如被台风席卷过的战场,以及那个突然跪地、表情变幻莫测的白色身影。
柯南的柯学世界观,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那个白发男子……刚才明明没有被攻击到……为什么?那种反应……应该是真实的疼痛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尘埃落定,五条悟缓缓站起身,他抹掉那点血迹,眼神却变得危险和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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