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茶入喉月子初的身体才终于有了几分热意。
月子初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时不时还跟面摊老板闲扯几句。
不一会儿,面条终于在月子初殷切的目光中出锅,连带着一盘熏牛肉送到月子初的桌上。
“今天我高兴,送你的!”
月子初生的好看,又嘴甜老板在这里做生意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有修士愿意陪他闲扯,他自然高兴。
至于月子初,他白得了肉自然也高兴。
“谢谢老板!”
顾不得刚出锅的面有多热月子初长筷胡乱一夹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滚烫的面条滑进胃中。
月子初吐出一口热气,终于活过来了!
他都快忘了自己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他历尽千辛万苦来三十州找纪寒舟报仇若是连人都没见到就在这里活活冻死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你慢着点!”
老板又给月子初倒上一杯热茶,月子初的嘴被他塞了个满根本说不了话,只能热切地朝着老板点头。
天边突然出现一群人影,不一会儿下饺子一般的就往城中落。
这边的月子初马上就要被牛肉噎死了,
他含糊不清的问老板,“日头早就落了,他们这么还能在天上?不禁飞吗?”
禁飞类似于人间的宵禁,日头一落无论是多厉害的修士都不能再御剑飞行,算是维护夜间秩序。
“嗐,你是有所不知。”
这会儿摊位上不忙老板也乐意跟月子初唠,他往桌上一坐声音压的很低,“禁飞只是对我们这些无家族和仙门做后盾的人有用,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会遵守。”
总有人有许多特权。
当权者制定规则来规劝普通人,自己却不遵守。
屡见不鲜了,在哪里都一个样。
饺子下完,天空中安静了不过半柱香,躁乱从人群中传来。
夜里光暗月子初并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长时间嘈杂声又一次加重、扩大,模糊间他看见一队人骑着马向他的方向飞奔而来。
我去!
月子初将牛肉一齐往面里一倒,双手捧着碗就往后退还不忘右脚去勾了一下木桌,带着桌子也退到了安全区域。
老板的反应也不差,一手一个长凳退到月子初的身旁。
不过几秒钟骑着马的饺子呼啸而过,如同看不见一般横冲直撞地冲出城门。
街上的小摊中唯老板的面摊幸免于难。
月子初忽略掉老板的道谢声,眯起眼睛。
啧,这饺子的花纹怎么这么眼熟呢?
“老板,你可知哪里,能买到舆图和马匹?”
月子初自认记性不错,若他没看错这几个饺子衣袍上的花纹同白日里那个草包衣袍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他们如此火急火燎十有**就是为了少年的死而来。
他初至三十州没有灵力又与他们无冤无仇的想来不会这么快查到他头上。
不过再如何此地他也不便多留。
......
清晨露重,空气里都带着湿气,月子初一手牵着小毛驴一手拿着三十州地舆图艰难的辨认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没办法马匹都被买走,只剩下这小毛驴了,月子初也不挑将灵石痛快一付就把它带了出来,没成想这是个听不懂人话的货色,不只是不听话还好吃懒做走走停停。
这下好了,给自己买一祖宗赶了一整夜的路根本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看不懂地舆图,小毛驴也不听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想着能不能遇见几个同路人。
再不济能有当地人个人让他问问路也成啊!
说曹操曹操到,月子初没走几步就遇见一个穿着利落短打,背上背着柴的年轻男子。
月子初生怕他跑了赶忙迎了上去,“大哥,可否问个路啊?”
纵使月子初的动作突如其来,又很急男子也为被他惊到,他打量了几眼月子初,“敢问小兄弟可是去往仙门拜师?”
啧,这么明显吗?
月子初向面前之人拱手,“正是,只是我现下迷了路。”
樵夫似是早有所知,他指着月子初面前的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再翻过两座山,就到了刃风城,那里就有万法宗招徒的......”
停停停停!
怎么扯到万法宗去了?
“大哥大哥,错了。”月子初紧急叫停热情为他指路的年轻樵夫,“我不是要去万法宗,我想要拜入的仙门是......”
“观天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月子初眼睁睁的看着樵夫的脸色变得一言难尽,“你确定是观、天、门?”
樵夫一字一顿将“观天门”这三个字说的无比清晰。
确定啊,万分确定!
他像是努力想要拉回一个将要误入歧途的孩子,“小兄弟,观天门可是在仙门排行榜上排名第两千七百七十七的仙门。”
两千七百七十七说难听点就是倒数第三。
啧,那日月子初没仔细看,有这么靠后吗?
“观天门近十年都没有招过徒了!”
那是它不想招吗?是根本就没有人上门啊!
“观天门现在......”
年轻樵夫苦口婆心的劝着,奈何月子初意已决根本听不得旁人的半分劝阻。
“大哥我意已决,你还是快些为我指路吧。”
年轻樵夫重重叹下一口气,让月子初竟有一种自己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一般的错觉。
“不必指路了,在下便是观天门弟子,薛静山。”
啊?
什么?
这一句话将月子初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方才是......考验?
薛静山似是看穿月子初此刻的想法,“方才之言句句发自肺腑,真心之言。”
真心赶人。
一时间月子初看樵夫,不,薛静山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从前想拜入观天门的人不会就是被你这么“劝”走的吧?
薛静山走出去一段距离,察觉他还在原地,“快跟上来。”
“驴就别跟了,它上不来。”
“好!”月子初回神将小毛驴身上的缰绳马鞍一齐出去,拍拍了小毛驴的脑袋,“祖宗哎咱俩还是别再见了!”
小毛驴听不懂月子初的话只知道自己的束缚没了,瞬间便恢复了精神,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月子初被它的速度气笑,“呵,白眼驴!”
月子初没再管小毛驴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跟上薛静山,“薛师兄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话是这么说月子初其实根本就没想要帮他,他不过是客气一句,这里的山路这么难走他若是将这么一大箩筐的柴都背上去不得累个半死?
他是看出薛静山不会让他背才说的这句话。
果然月子初看人鲜少出错。
薛静山出声,“不必,山路难行我背就好。”
月子初慢悠悠跟在他身后乐得清闲,好不容易遇见个人嘴又闲不住叽叽喳喳的扯个不停,“薛师兄我叫月子初......”
许是被烦的紧了,薛静山开口,“月公子住住声,前面的路还长。”
倒数第三的仙门门中简朴素雅一些无可厚非,月子初也有几分心理准备。
看着屋顶上的大窟窿,月子初默默拢了拢身上的外袍。
准备少了。
他感觉整个观天门还不如他从那个草包身上偷来的乾坤袋有钱。
“薛师兄,敢问我们观天门中一共有多少弟子?”
没有犹豫薛静山几乎是脱口而出,“六名,大师兄和三师妹在外游历。”
怕月子初理解错,他又补了句,“不算你。”
不算上我,难道就很多吗?
“长老来了。”
薛静山话音刚落以一男一女为首的几个修士进入议事堂,落在一个俏丽的女修冲月子初身旁的薛静山挤眉弄眼。
看年纪应是小师妹。
眉眼间还没褪去稚气,脸圆圆的让人想要捏上一捏,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像是个稚气未消的小孩子。
“静山说你想要拜入我观天门下?”
开口的是为首那名女子,衣着一袭水蓝色双襟流云裙,繁复的仙纹绣在裙身这样两不相靠的搭配在她身上却是相得益彰,女子情绪恹恹好似对他并不上心。
薛静山在旁边适时小声提醒,“这位是夜绾沉夜长老,也是代掌门。”
代掌门?充满异样的的三个字。
月子初面上不显向夜绾沉行礼,“正是。”
“上前来。”
月子初不明所以,上前走了两步登时他的脚下升起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法阵上画着他看不懂的符咒文字,一层套着一层循环往复没有终止。
刚开始月子初只觉新奇,不知从第几层法阵开始法阵对他的禁锢与威压开始真正显现。
自肺腑向外扩散,一刀一刀的凌迟他的血肉。
“咳!”
月子初终于撑不住,咳出一口血赖。
鲜血洒在法阵上,以它为中心血色在法阵上飞快蔓延。
夜绾沉迅速抬手隔空一握马上就要被染成血红色的法阵毫无生息的化作碎片。
没了法阵的禁锢月子初身形一晃跪倒在地,他支起右臂费力的支撑自己的身体,他嘴角的血以缓慢的速度一滴一滴的往下坠。
“咔嚓——”
薛静山眼神一凌,不好!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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