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能平安度过余生。
我早已不再去寻找自己究竟是谁。
也不在乎为何自己会身处时梦。
于是,楚瓷是我,霍倾亦是我。
不去纠结,也不去寻什么结果。
“昭昭儿,走,阿兄带你去集市,今日有灯会,可热闹了!”霍君行不知何时出现。
他扰了我的清净,我却懒得理他。
于是继续闭眼小憩。
可偏他还不依不饶,“哎呀,好昭昭,好倾倾,就陪我去嘛!”
霍君行要我去,无非是因为,带着我去,舅父他们定会多给银两,也会免了他当日的课业。
哼,我才不去。
“囡囡,你就陪二少爷去吧,这么闷在院子里,总归不好。”
乳母端着雪梨汤过来,置在一旁的小几上。
今年,我已经及笄,大越虽不将就男女大防,但也不许过于亲密。
我和霍君行虽算得上是名义上的兄妹,但还是得注意举止。
半年前,我和他的课桌中间就放上了屏风。
算起来,这还是我及笄后,第一次出门。
霍君行带着我去了前厅,碰巧有客人,我们只好站在门外。
“我家家主想求娶贵府四小姐,不知霍大人能否应允?”一个老嬷嬷的声音从正厅传来。
舅父霍格,曾任工部尚书一职,前几年,朝中动乱,听见了风声就辞官还乡了。
而今,新帝登基半年有余,征召他为尚书令,结果被外祖母以身体每况愈下需要子孙济养且不能长途跋涉为由挡了回去。
舅父咳了咳,“家妹膝下仅此一女,平日里宝贝得都不让她出门,眼下家妹在潭州外祖家探亲,我不敢私下做主。”
我和霍君行在门口侯着,蚊子飞来飞去,我俩伸手去拍,“啪——”
“怎么这么多蚊子!”我拍着手,去捉。
霍君行,“这都七月了,蚊子不多才怪了,诶,倾妹,又有人向你提亲。”
他挥舞着手,我停下动作,用余光细细打量着他。
不知何时,霍君行也长成了挺拔少年。
芝兰玉树,玉树临风。
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子,笑起来嘴边还有浅浅的梨涡。
他用玄绸束着马尾。
我呆呆地看着他。
这家伙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得这么好看!
天杀的,怪不得城里的姑娘在他出门后都大喜过望。
这小白脸,可比俊俏书生的还要好得几分。
我晃了晃脑袋。
舅父在厅内叹了口气,“况且,我阿妹年轻时,就声名在外,是出了名的剽悍,可谓是凶猛如虎啊,我要是这么给外甥女定了亲,她非得把我扒一层皮不可~”
虽然已经脑补了舅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画面,但是我和霍君行正在抓蚊子,没空去笑他。
“啪,啪,啪——”
我和霍君行的掌声重叠在了一起,动静不小,仿佛在印证舅父刚才的话。
尴了个尬…
果不其然,“谁在外边!”
然后我俩被带进了正厅。
我躲在霍君行身后,我俩一前一后,大气都不敢出。
舅父摸了摸胡子,“竖子顽劣,还望先生见谅。”
我低着头,看着大家鞋子上的花纹。
却未注意到一道目光向我射了过来。
老嬷嬷围着我转了一圈,我便围着霍君行躲了一圈,“这就是四小姐吧,模样生得真好,长得太水灵了。”
看着她眼里射出的精光,霍君行咽了咽口水,把我护在身后。
“今日多有打扰,老身待霍姑夫人回来再登门。”
终于走了,我们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舅父喘了口气后,立马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净瞎胡闹,霍君行今日你又带着你阿妹干什么?”
霍君行和我立马站好。
“阿父,今日乞巧节,城中有夜市,可以拘着我,总不能拘着阿妹吧。”
舅父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看这势头,霍君行立马又上前道:“乞巧节,虽然是女儿家的节日,但您知道,城中素来不怎么太平,纵有家丁,难防万一。而且噌儿和陶花都被姑姑带走了,昭昭身边就剩一个清萍,您能放心?”
漂亮!
这小子,成功把他的老父亲耍得团团转。
明明是自己想出去,搞得像是他是好心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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