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朝,墙头草的作风,从上到下都是如此,怀仁那一套是没有用的,怀仁是给人看的。若不一次打服,焉知他不会联合其他国家来攻打我凌朝,这种事他们是没做过吗?何况我们孤军深入,我不能让数十万将士一同冒这个风险!”
“你怕不是忘了,凌朝与予朝这场战争是谁挑起来的了?十年战争,先撩者贱!国仇家恨怎可忘怀!胜者是我们,他们在坑里,若胜者是他们呢?我们怕不是在锅里呢吧!”
这不是危言耸听,在赵华澹的记忆中,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王副将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将军对予朝的忌惮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将土地本不富裕的予朝打的只剩一条儿,五个城池。
联想到将军的顾虑,也是予朝人能做出来的事,更是记起那几年前的国仇家恨,瞬间什么心理负担都没了,只恨予朝人太少了,没有杀个过瘾!
“将军,那为何还要给他们留五个城池?干脆灭了他们!”
赵华澹看着王副将,以为是圣母,原来也是个阎王!
她反问道,“怎么,打予朝不过瘾?你想对上望朝?那可是个硬骨头啊!”
至此,王副将恍然大悟,那块硬骨头还是留给予朝吧,咱们也不太想啃。
赵华澹也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想啃,夏朝这个硬骨头还如鲠在喉呢!还啃别的?再是武德丰沛也干不来呀,总不能四面受敌,举世皆敌呀!
王副将这个好奇宝宝,“那将军,夏朝呢?”
赵华澹没好气道,“夏朝?为了攻打予朝,我怕腹背受敌,夏朝趁虚而入,先去试探一番。”
“若不是打下他们六座城池,拿下了他们重要的关隘,扣下一万人质,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陈兵五十万在边境线镇守,如今能不能顺利拿下予朝这大部分城池还不一定呢!”
总之,不拿下夏朝的关隘,又怎么能安心去打予朝?
当然,若是单纯为了予朝,怎么会去招惹夏朝,此举也是为了削弱夏朝的实力,夏朝失了关隘,再加上消息传递的时间差,足够拿下予朝,这样一来,主动权就在她赵华澹的手中了。
主动权不握在自己手中又怎能安心呢?夏朝,可是灭了凌朝不止一次呀!
果然,一个卫兵进入屋内,带来了京都的消息,“禀将军,圣上传话,凌朝与夏朝拟定和谈,需要将军全程参与,尤其是人质的释放!”
赵华澹淡淡的点头,“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等卫兵退下,王副将担忧道,“将军,予朝是先撩者贱,可是夏朝可是咱们先……”
“行了,夏朝这事是咱们先犯贱的,可是咱们赢了,我既然敢做,就敢承担!也不怕什么文人的口诛笔伐”!
好家伙,这是狠起来连自己人都骂!
赵华澹语气严肃,“还有,王副将,收一收你那作为人的良知,这是战场,你也从军几个年头了,切忌妇人之仁,记住,上了战场,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言,只有成王败寇,胜者为王!”
“你,甚至是我,在战场上,都只是一把刀,切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刀,我们要想的是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怎样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成果!”
“记住,对于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王副将神情庄重,语气庄重,“将军,我明白了,也记住了!”
反正就是别把自己当人呗?
赵华澹肯定,“很好!”
好奇宝宝继续发问,“将军,我明白了为何坑杀予朝战俘,那么为何释放夏朝人呢?同样是孤军深入,予朝和夏朝的风险不是一样的吗?”
赵华澹叹了一口气,“如你所言,夏朝是大国,首先他们带了赎金,其次,我们摁死予朝轻而易举,可是摁的死夏朝吗?这次形势利好不过是出其不意!”
“面对摁不死的敌人,就不要把事情做绝,因为这个敌人永远存在,而仇恨是增加一个国家战斗力的最大杀器!”
凌朝,京都皇宫。
凌朝安泰帝亲自接见夏朝和谈使团,设宴宴请。
为什么这么正式呢?一般的和谈在会馆由相应的官员接见,会谈即可。
因为夏朝来的是夏朝大皇子,为表重视,才由皇帝亲自接见。
夏朝如此重视此次和谈,是安泰帝未预料到的。
天知道,赵华澹能侥幸拿到六座城池,顺利拿下予朝大半地盘,已然超出安泰帝的认知和预料了。
实际上安泰帝是不支持此次出战,费钱,费人,费力,他是想维持现状的。
可是民意沸腾,要报这血海深仇,国仇家恨,赵将军又主动请缨身先士卒,民心不可逆,安泰帝只得妥协。
是的,国仇家恨,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这国仇家恨未在安泰帝心中泛起涟漪。
被予朝侵扰失去许多城池时,他确实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可是很快赵华澹就出现了,他很快就稳定住了局势,也稳住了安泰帝的皇位,这些年,内部稳定,外忧也有许赵将军。
安泰帝早已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眼前,在安泰帝心中,没有什么可烦忧的,唯有一点,该如何封赏赵将军?
如今国力强盛的夏朝都要主动求和,安泰帝可谓是志得意满,当然要亲自接见。
更何况,只有全程参与进这和谈之中,才好把控和谈的的结果,让他们割地还是赔款,还是既割地又赔款。
宴席上,台上舞姬载歌载舞,舞姿曼妙,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实际上应该没几个人心思真的在歌舞上。
一个小太监起身通禀,“皇上,辅国大将军赵华澹求见。”
“宣。”
此时歌舞也适时的退下,刚好留出一条道路。
赵华澹就在这万众瞩目中,昂首阔步行至皇上跟前,身后两位亲兵一同行礼。
“圣上,微臣一路快马加鞭,看来还是迟了些许。”
安泰帝并未为难,“免礼,不迟,爱卿来的刚好,来人赐座。”
赵华澹入席,座位刚好是夏朝使臣大皇子的对面,拱手致意。
从夏朝使臣的视角,入目便是一张俊逸绝伦的脸,配上那一身银光铠甲,气度不凡,玉树临风。
夏朝大皇子心中暗赞,果然是能打败夏朝的人,生的这样好的面容,可是压不住那一身凛冽如霜的气势,不愧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整个人便向一把出鞘的利剑,一往无前,九死无悔!
赵华澹是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若是知晓,怕是会笑出声,还九死无悔,她也算是死了八次,哪次都悔,悔不当初,悔的肠子都青了!
也不只夏朝人在打量赵华澹,她也是在打量那交锋几次的老对手——夏朝大皇子夏珏宸。
果然,得天独厚的身份,刀凿斧刻的轮廓,锋锐俊美的容貌,剑眉星目,尤其是那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可谓是锋芒毕露,锐气十足!
那身气势是赵华澹十分羡慕的,她循环几次,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夏珏宸。
每次见到他,还是会惊叹,她最初见过,能够称之为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便是他。
同她刻意营造的凛冽气势不同,夏珏宸的气势仿佛是天生的,见了他,仿佛是赝品遇到了正品,赵华澹无端多了几分不自在。
但她也不是那畏畏缩缩的人,越是不自在,反而越是迎难而上,虽然夏珏宸不记得了,可是他可是曾经将她赵华澹虐到哭的人那!
想起上上一次的水深火热,又想到了这次出人意料的得利,赵华澹眉毛微挑,举杯示意,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又向对方展示了一下空杯,眉眼间肉眼可见的挑衅。
夏珏宸只是微微一笑,默默的陪了一杯,并未接招,神情淡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赵华澹心中拉起了警报,刚刚的挑衅本就是一种试探,这夏珏宸无数的优点,老谋深算,深明远虑,战力智力谋略都是顶尖的,唯有一点她可以利用的,那就是此人极其自负。
这是聪明人的通病,无伤大雅,如果赵华澹拿到这样的剧本,她会比他还自负,还狂!曾经赵华澹正是多次利用他这一点破局。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比夏珏宸还了解夏珏宸的,是赵华澹这个敌人,还是缠斗两世的敌人。
以赵华澹对夏珏宸的了解,面对她这个程度的挑衅哪怕面色丝毫不改,也会用言语回敬。
如今深知他的赵华澹也不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种种迹象说明夏珏宸,她赵华澹的敌人升级了,他就那一个毛病,现在都没了?!
赵华澹不敢相信,更不想相信!只是一次战败,还不是在他手上丢的,就长记性了?!
可是瞅瞅那夏珏宸淡定无比的样子,他一定有后招,今天可是场硬仗!
赵华澹想抱头尖叫,在几次循环中,这是第一次凌朝占得了便宜,就这一次,敌人就升级了,她简直不敢想以后!
赵华澹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果然在接下来的和谈中,你来我往,安泰帝这个老阴比,被耍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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