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今日在马场跑马,他不仅是要将自己的马驯好,到时候一整队的马和骑手都要跟着他跑,这任务就有点像带兵打仗似的,只不过不用真刀真枪。
上午的时候还好,朝鲁集中精力,效果拔群。可等到黄昏时分他要回去时,朝鲁的心思不禁也有点飘远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在干什么,早上他让璇娘留了话给她,道他可能晚归。
她可会等自己一道用膳?
想来应该不会的,估计此时已经睡下了。朝鲁本的确是打算晚归的,可练得效果不好不如不练,他想提前回去了。
可话已经提前说了……现在回去,会不会显得自己是想见她?
朝鲁第一次觉得,人生像是遇到了大难题。
巴雅尔和查尔也在骑手之列,此时走了过来。
“四弟,怎么了,下午的时候就看你有些心不在焉。”
朝鲁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有点乏了?”
“乏?哈哈,四弟,你自谦了,是不是昨晚喝醉了,还没缓过来,都怪二哥。”
朝鲁摇头:“还好。”
他想了想,下定了决心:“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些过来。”
巴雅尔笑了笑:“行。对了,你这马的名字还没定下来么?”
朝鲁低头一看,忽然笑了:“我晚上回去想想,明天就定。”
“驾!”
朝鲁忽然加快了速度,查尔问:“他怎么了,忽然一下就高兴了?”
巴雅尔:“谁知道。”
朝鲁回到自己府帐,下马后便大步朝里走去,阿福刚迎上来,面前就是一阵风飘过。
“殿下……”
朝鲁似乎真的有点着急,用力掀开帐帘,可没想到的是,屋内没有他熟悉的温暖的光,反而是黑漆漆的。
更别提什么饭菜的香味了。
朝鲁脚步一顿。
阿福这才追了上来:“殿下……下午的时候四可敦被大哈敦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朝鲁愣住了。
阿福面色也不大好看,他记得四可敦晚膳都没吃,可这都去了两个时辰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朝鲁皱起了眉头,立刻转身朝外走去。
-
阮玉的两只胳膊,感觉都要不是自己的了,她本来就在秋夫人那边练了一下午,晚上还没歇口气,就继续到大哈敦这边练习。
而大哈敦的要求,显然还要比婆母要求高得多。
她中途稍微有些懈怠,乌娜便会立刻指出来——
说她姿势不标准,胳膊位置不对。
阮玉深深地看了她们几眼,心中也知道,教导是其次,下马威才是主要的。
这点手段,她在侯府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阮玉很想当场撂挑子不干,可她不能。
这不仅是为了婆母的面子、朝鲁的面子,更是因为她还是长安和亲的郡主。
若只是为了一时痛快任性,或许要不到第二天,整个草原部落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这位长安的郡主没有教养了。
大哈敦还不知会怎么添油加醋。
阮玉咬了咬牙,暂且忍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哈敦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她话音刚落,阮玉手中的烛台差点都要拿不稳,青果一把上前扶住,眼里喷火。
乌娜笑了:“弟妹这力气还得好好练练,婆母,明日儿媳继续过来吧?”
萨仁笑了笑:“也好,小玉,别怪我严厉,祖鲁节是祭祖的大事,容不得出一点错。”
阮玉胳膊发颤,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大哈敦说的是,今天婆母也是这么教导我的,我在婆母那练习过,又来大哈敦这里受教,到了当日,必定不会出错。”
萨仁眉头微微一抬:“那便最好。”
帐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婢女,脚步匆匆:“哈敦,四台吉来了!”
阮玉一愣,立马朝后看去,萨仁淡淡开口:“唔,你去回他——”
“大哈敦有什么事,当面说就好了,不必叫人传话!”朝鲁的声音和脚步声同时从帐外传来。
下一瞬,帐帘就被掀开了,人是闯进来的。
“四殿下,殿下不可……”
帐内的人睁大了眼,包括阮玉。
萨仁皱起眉忽然提高了声音:“朝鲁!你这是做什么!”
乌娜:“四弟,你糊涂了?这是哈敦内帐,不经许可你怎可随意闯入!”
朝鲁的视线犹如一把匕首,冒着森森寒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滑过,最后停在了阮玉身上。
“我来接我的妻,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朝鲁淡淡道。
萨仁脸色一沉:“本哈敦叫你的可敦过来也只是为了祖鲁节的事情,你这气势冲冲的,是要闹什么!”
朝鲁笑了:“大哈敦,我一直都是这个脾气,并没有要闹,别说这哈敦帐了,金帐我也是照样闯的,大哈敦又不是不知道,父汗也拿我无可奈何啊。”
“你——!”
偏偏朝鲁说的也是事实,他无法无天无规矩惯了,什么罚没领过,可惜都没什么用。
最后落个厚脸皮的风评,他更是无所谓了。
阮玉走到朝鲁面前,朝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我没事,回去吧……”
朝鲁低头看她。
脸白的像个死人,胳膊也在发抖,就剩个嘴硬。
朝鲁再次抬头,“关于祖鲁节一事,既然父汗已经交给我,那我妻也应该由我母亲教导,就不劳烦大哈敦多此一举。”
说完,就拉住了阮玉的手:“走。”
乌娜不可思议喊道:“朝鲁!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大哈敦也只是帮你们,你竟说多此一举!你这是大不敬!”
萨仁冷笑:“也罢,倒是我多管闲事,乌娜,不必再说,让他们自己折腾!”
朝鲁一句话都没理,头都没回,径直就拉着阮玉走了出去。
等两人走出大哈敦的府帐附近,朝鲁才忽然松开了手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她:“她叫你来就来,笨不笨?”
他显然还很不高兴,语气也不大好,阮玉气喘吁吁的,看了眼男人脸色:“她是哈敦呀,叫我来我不来,岂不是没规矩?”
“规矩?”朝鲁冷笑一声。
“这时候知道守规矩了。”
“殿下说什么?”阮玉不解,她现在很累,外面还很冷,不想和他在这争吵,只想回去。
朝鲁看出来了,撇了撇嘴:“没什么,回去了!”
阮玉跟在他身边,迈着细碎的步子:“殿下走慢些,我跟不上你……”
刚才他就走的很快,她跟得很吃力,朝鲁果然又停顿了下来,皱着眉看向她,片刻后,直接伸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阮玉惊呼了一声!
一旁的阿福青果还有璇娘见状立马都低下了头。
“慢死了,我还饿着,回去吃饭了!”
朝鲁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倒是不算野蛮,轻轻松松将人抱起之后就大步朝着自己府帐走,阮玉抿了抿唇,侧过头歪到他怀里了。
朝鲁的力气真的很大,抱着她,气都不带喘的,一刻钟不到就进了帐内,谨儿和顺儿她们都睁大了眼,接着快速低下眉眼。
“传膳!”朝鲁只对她们说了一句话,婢女们便赶紧转身下去了。
阮玉径直被他抱到了里帐,放在了榻上。
朝鲁一把扯掉了斗篷,站在榻边看着人。
阮玉揉了揉手腕,“殿下累么?”
想到这人今天也是为自己出头,她语气还算温柔。
“你这小身板,还不如一头野鹿重,有什么可累的。”
阮玉:“……”
朝鲁上前一步,又要动手去脱她的斗篷,阮玉睁大眼,男人动作一顿。
“别想太多,我看看她们有没有折磨你。”
“……没有没有。”阮玉吓了一跳,折磨这个词,也太夸张了。
“就是让我举着烛台练了一会,没什么的……”
朝鲁皱眉:“你胳膊不是还有伤,今日举了几个时辰。”
“四个多时辰吧……”
朝鲁沉默。
“殿下,晚膳送进来吗?”是阿福的声音。
“嗯。”
阿福和青果一道进来了,摆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送热水还有药油进来。”朝鲁吩咐。
阿福立刻应是,青果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阮玉,被青果连忙拉走了。
朝鲁:“先过来吃饭,一会儿我帮你上药。”
阮玉抿唇,慢吞吞挪了下来:“让璇娘青果伺候就行……”
朝鲁盯了她好一会儿,阮玉无奈道:“行,那就有劳殿下了。”
饭桌上都是一些中原菜,最近这厨房做饭的口味是越来越照顾她了,朝鲁看出来了,但还是吃了许多,阮玉也实在饿了,虽然没发出什么声音,吃的也比平时要多一些。
“晚饭都没吃,大哈敦叫你,不会找个借口吗?这么笨,你是怎么在吃人的长安生活下去的?”
阮玉:“大哈敦是第一次叫,总要去一下的,下次我就知道了。”
“没有下次。”朝鲁硬邦邦道。
想到他今天放的话,阮玉估计也是没有下次了,默默喝着碗里的汤。
不过——
“殿下为什么说长安是吃人的地方?”
“不是么?不都说长安的女子勾心斗角,尤其是内宅和宫里。”
阮玉:“……”
算了,懒得辩解。
两人吃完饭,热水和药油都送了进来。
阮玉还想争取:“我想进去沐浴,直接让璇娘帮我涂药就好了吧,不必劳烦殿下,殿下今日也辛苦……”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朝鲁已经自顾自脱起了衣裳,看着阮玉越睁越大的眼睛,他忽然勾了勾唇,语气多了几分玩味:“不必让她们进来,今天一起洗。”
阮玉:“?”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面前的男人竟然已经大大咧咧脱掉了所有的外衣,健硕的成年男人倾身走近,阮玉又被那天给他洗头时看见的一块一块填充了瞳仁……
朝鲁盯着人,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而宽厚的大掌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半边脸,薄茧让她有些酥麻,动作却是罕见的轻柔。
阮玉意识到,他的眼神别有深意,一个不大可能的念头升腾起来,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朝鲁的手指又移到她的唇上,可以说是爱不释手的又揉了揉。
想到昨晚那没吃够的滋味儿,朝鲁小腹升起一股燥火,直直朝下。
他忽地,就有些急不可耐了。
下章入V,发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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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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