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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妾伺候世子,三生有幸

宋婉很想将实情说出,但还是咬牙道:“闺名宋娴,世子可唤我娴儿。”

沈湛神情冷漠,伸手指了指门的方向,吐出两个字:“出去。”

宋婉以为他知道了她并非宋娴,是要让她回宋府去。

她眸光微动,深吸一口气,忽然抄起一旁的铜鎏金嵌宝烛台,用尖锐的那一头抵住了沈湛的脖颈。

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宋婉想着左右没了活路,不如挟持这病弱世子,借他的权柄让父亲放了她与母亲。

全然没想到沈湛看上去清瘦,实则手掌心传来的触感却是肌肉紧绷,似乎积蓄着隐隐的爆发力。

她心中一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干脆跨坐在他身上。

另一只手失了准头,他冷白的脖颈竟渗出一抹血色。

其实沈湛在她坐在自己腿上的刹那,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头皮发麻,还有那种陌生的刺激感又来了。

就像她第一次抬眸看他时的那样。

他只觉得烦躁不安。

她纤瘦娇小,这点力道和那烛台根本不足以挟制住他。

他明明可以推开她。

但他却像是失去了行动力。

其实他并非厌恶人触碰,而是自小体弱多病,王府的所有人都极为慎重的照料他,下人们唯恐因为他忽然发病而被迁怒,便对他谨慎恭敬,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

母亲早逝,父亲因为天然和儿子的疏离,与他的相处不多,并不热络。

久而久之,他便不习惯与人接触了。

然而此刻,这个女子,跨坐在他身上,她贴着他颈侧皮肤的手指还在抖。

这颤抖,像是羽毛撩在他心尖,让他呼吸一滞。

从未有人靠他这么近过。

这样大面积的、紧密地触碰他。

居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湛的脑子乱极了,狭长的双眼充满困惑和震颤。

片刻,沈湛喉结微微滚动,语气森冷,一字一顿道:“宋娴,回侧间去。”

宋婉即刻明白了过来,他不是要她回宋府……

她尴尬地从他身上下来,小心翼翼的退到了次间去。

烛火被吹灭了,眼前一片黑暗。

适应了黑暗后,宋婉隐约看见沈湛的轮廓动了动,在床榻上躺平。

她和衣而卧,脑海中思绪万千,浑身酸痛无力,那些混乱的想法,惶恐不安都只能压抑在心中。

在窗外泛起鱼肚白时,宋婉才疲惫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很热,衣裙里出了汗,那汗珠子顺着皮肤滑过,像是某种虫子,宋婉悚然惊醒。

现下虽然是夏末,可还是暑气难消,她才发觉居室内居然没有放冰盆,连窗户都没开,她又何衣而眠,怪不得热呢。

宋婉环顾四周,大胆打量床榻上的世子,他闭着眼,侧脸瘦削,脸色依然有着病态的苍白,那锦被还盖在身上,竟一点也不怕热。

似乎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沈湛一双狭长的眼睛幽幽睁开。

婢女们听到动静鱼贯而入,为首的那个看也不看在一旁还穿着昨夜喜服的宋婉,往沈湛身边凑上前去,温柔道:“世子醒啦。”

窗外的日光很好,晃的沈湛有些睁不开眼,道:“太亮了。”

话音未落,就有婢女去将特制的窗帘放下,居室内陷入了黑暗,竟与黑夜无异。

跪着的婢女递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温柔劝道:“世子,早晨的药还没喝。”

沈湛的脸色冷了下来,“我说了,不再喝药了。”

婢女继续劝道:“墨大夫说了,世子的药不能断,若是不喝,就得……啊!”

那一碗黑漆漆的药已泼在了为首的婢女脸上,即使隔着面巾,温热的药汁的烫意将婢女的脸顷刻间烫出一片红,浑着墨黑的药底子,尤为难堪。

婢女瑟瑟发抖,忍着痛跪在地上磕头,“世子莫动怒,世子恕罪……”

“呱噪。”沈湛道。

常生病卧床的人,就会避无可避地生出一些怪毛病。

沈湛喜静,平日里都不允许伺候的人发出一点声音,连不必要的言语都是不被允许的。

即便如此,还是有婢女硬着头皮道:“世子,若是不喝药,您就要用药油点穴,一天都不能懈怠。”

沈湛不喜人触碰,连接近他的人都要戴着面巾隐藏自己的气息,怎么可能允许那留着山羊胡的青衣医者的手在自己身上点穴呢。

所以这个办法一早就搁置了。

沈湛眼皮都没抬,伸着手让其他婢女服侍自己更衣,冷冷道:“那你去告诉他们,我不愿意。”

婢女知道,这话传过去的话是可以,只是免不了王爷大发雷霆,把气出在她们身上,认为她们伺候不了世子,重则杖毙,轻则被发卖到脏地方。

此时,罗汉塌边上红色绣着金线的绣鞋映入了婢女眼帘。

是啊,世子已经娶了那来冲喜的女子了,为何伺候世子的责任不推到她身上呢!

“还不快去?”沈湛道,紧跟着咳嗽了几声,“还是我说话不管用?”

婢女噤若寒蝉,世子身子骨孱弱,若是因为这个再动怒有个好歹,那她们只怕会得到比之前更残酷的惩罚。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那女子的声音传来,“世子,我伺候您上药吧,我在家里时也跟着府中郎中学了些皮毛,我母亲生病时,都是我伺候的。”

沈湛抬起眼,看向一旁仍穿着红嫁衣的少女。

她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昨日的残妆略微有些花了,像是油彩褪去,有一种颓废靡丽的美。

此刻正睁着一双眼睛瞧着他,毫不避讳,看起来倒是真诚得很,甚至还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触及他脖颈的手,触感冰凉,滑腻。

沈湛淡淡看着她,“为什么?”

宋婉不知他问的是什么,便斟酌道:“能嫁进王府是妾的福气,妾嫁进来就是为了伺候世子的。”

沈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宋婉。昨夜还拿烛台对着他,现在却装的一副乖顺的模样。

沈湛郁郁的心情因为她的这番说辞忽而变得好了起来,戏谑道:“是吗?那你可知这药油擦拭时间也是要有对应的时辰?三更半夜搁两个时辰一次,你可起得来?”

宋婉垂眸,“能服侍世子,妾三生有幸。”

*

接近戌时,原本熙攘的码头上只剩零星几个商贩。

沈洵已到了约定好的那个码头,藏身于最近的茶楼等候。

“公子,小的誓死追随您左右,只是这开弓就没得回头箭了。”乔装的随从虽是佝偻着背,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这才寻到公子,您被沈湛暗害的仇就这么算了吗?就这么跟这宋姑娘走了,属下怕您会后悔。”

沈洵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自出生起到现在二十二年,便没有一刻随心过,

被自己的亲兄追杀的这半年来,见人,见世,见众生苦。

才知如此方能知己,知心,知天地。

这世间有比权柄更重要的东西。

既已出樊笼,又何必自投回去?

须臾,他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沈湛既非要这世子之位,给他就是。我实在不愿再回到那波云诡谲的算计中去。不说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随从一咬牙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公子,为了一个女子,值么?”

“我曾经也觉得不值。”沈洵答道,清冷而俊美的面容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沈洵眼前又浮现出他初次见宋婉的样子。

那时,他正在与一群如附蛆的杀手缠斗,她的马车就冲了过来。

那马儿像是受了惊吓,嘶鸣着狂奔。

车帘被掀起,露出一张瓷白的脸。

她看着他,一双眼眸犹如黑山白水,含着潮湿的柔雾。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惊变时,会是如此镇定又淡漠的神色。

他的头脑像是变得完全空白,短暂的失神之后,马车中的女子突然跳出将他扑倒在地。

下一刻一支冷箭就破空而来。

沈洵握着手中的箭,当时箭簇擦过耳侧的感觉仍然清晰,冰冷,锋利。

就像宋婉一样。

他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到宋婉,就喜欢她了,想要讨好她,独占她,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不愿让她在独自面对杀戮和血腥。

那时他都骑马走出二里地了,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必须要去找医馆,可脑海中总呈现她的身影,心中莫名放不下。

这荒郊野岭,她要去哪里?因为他而陷入了一场无妄的追杀,她是否会害怕?

还未等雨停,他就调转马头,转回来竟看见她在树下慌乱地站着,胸口的衣襟上隐约有血迹。

她方才分明没有受伤。

而且那血迹,是新鲜的,溅射上去的。

察觉到他在她胸口流连的目光,她捂住,啐道:“登徒子!”

像小兽亮了爪牙。

“血从哪来的?”他问。

宋婉面不改色地撒谎:“刚才受伤蹭的。”

他是何等人,哪会看不出她拙劣的谎言,他笑了笑,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那棵树下刚被翻起来的新土上。

他蹲下去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被她草草掩埋的尸体,翻着看了看,像看死鸡死鱼,“什么时候杀的?”

他才走没多久,一个来回就一炷香的时间,这个女子居然杀了人。

宋婉被他看的心突突直跳,稳了稳心神,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低声道:“刚刚,这个丫头威胁我,说我与你有染你才没杀我,污我清白,我才失手将她……她本来也受了伤。”

大家闺秀在路上遇见流匪,她的清白,其实从遇到他开始就说不清了。

他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一番话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将他也拉拢进来。

可这丫头脖颈处的伤口明明既平整又很有准头,明显行凶人并不是临时起意。

又想到她方才遇刺时冷静的模样,他无声地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的……”她怯生生道,还有泪痕划过尖尖的下巴。

他蓦然站起来,极快的速度抽出腰间的佩剑,噗呲一声,利器入血肉的声音。

他补了一刀。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这样才算死透了。”他告诉她说。

而后在她的注视下默默地挖了个很深的坑,掩埋个娇小的丫鬟足够了。

她忘了哭,眉心拢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额头沁着薄汗的青年,迟疑道:“你想要什么?”

他嘴角噙着隐隐的笑意,刚靠近她一点,她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倒。

“人都敢杀,这会儿倒是怕了?”他道。

她强装镇定地解释:“她是府中嫡母安排监视我的,方才出了那样的乱子,我解释不清楚的,她要通风报信的,若是我不能清白的回府,我和我娘就完了。”

“你方才杀了我的车夫、婆子,不差这一个丫鬟吧。”

沈洵陷入与宋婉的回忆中,时间就过得很快。

天色暗了下来,月华初上,江水泛起了渺渺银波。

商船靠岸补给,给船上送货和补货的小贩不知起了什么争执,骂骂咧咧的催促,呱噪的喧闹声让沈洵额角突突地跳。

“还未到戌时么?”沈洵问。

“戌时已经过了,公子。”随从道,“奴才眼力好,去高处看看,有没有宋姑娘的身影?”

不一会儿,那人就回来回话,“禀告公子,属下仔细瞧了,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宋姑娘府里前几天办了喜宴,莫非是没忙得过来?”

怎么回事,她与他约定了戌时码头见!她的嫡姐嫁人了,喜事办完正是阖府松快的时候,她怎会出不来?

“公子别急,说不准路上有事耽搁了,再等等。”随从劝慰道。

沈洵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难道她后悔了么?

他一刻无法再等,吩咐道:“你在这看守,我去宋府。”

待沈洵到达宋府的时候,宋婉的闺房早就没了人。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是她在他落魄时收容他的安身之所。

而现在,堆满了杂物,他伸手将被杂物掩埋的妆奁打开,里面的首饰都还在,他记得里面的这只玉兰珠钗,是他送给她的。

她去了哪,为什么没带走它……

沈洵闭上眼,心口闷闷的,像是要喘不上气。

幽暗的居室中,忽然有女声低低传来:“是珩舟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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