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铮看着我，我看着赵云铮。
赵云铮是那种典型的变态长相，眉骨高、眼窝深，唇薄到几乎锋利，一双黑里透灰始终阴郁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让我想往他身上扔两把糯米。
要是真驱出点邪来，也算为民除害了。
我很友好地对他笑笑，赵云铮顿了下，目光越过我，轻飘飘地转向赵云涵。
赵云涵傻，但没傻到底，有时候对氛围的感知还挺敏锐。
他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赵云铮，“认识？”
“不认识。”我上前两步，向他伸出一只手，“头一回见，一见如故啊大哥。大哥你好，我叫沈山。”
“哪个山？姗姗的姗？”
“山海的山。”
“哦，沈、山。”赵云铮慢条斯理地握住，用那种很难受的目光上下扫我，似笑非笑道：“你是小涵带回来的这些男朋友中，看起来最乖的。”
那确实。
哥们这一身权威穿搭都出自赵云涵之手，赵云涵什么癖好大家有目共睹。今天的我都不敢上街，要是被熟人看见，以后我也不用混了。
当然，赵云铮说这话肯定不是单独夸我穿搭，挑拨离间和阴阳怪气的成分居多。
我刚想装纯装听不懂说点什么，或者用一种比较隐晦的语言劝他别借着握手挠我手心，没说成，赵云涵匆匆赶过来，抓着我手腕往后一甩，语气挺急，“赵云铮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过？”
赵云铮：“先前一起钓鱼那个？”
“那是我同学！普通同学！”赵云涵觑我一眼，不知怎么更生气了，拉着我上楼，“行了，等会见吧。”
一进屋我就被赵云涵怼门上了。
赵云涵很爱接吻，亲起来就没完没了，我被他嘬的舌头发麻。
实在受不了，我一把把他推开，他又不依不饶地黏上来，掰着我下巴又用那种很阴狠的语气问：“你他妈看上我哥了？”
我看他这样有意思，逗他，“你怎么知道？”
“沈山。”他扣住我脖子，凑近了，眼神冰冷吐息炙热，“你要是敢出轨，我这就弄死你。”
我：“弄死我？那你先让你哥过来跟我亲个嘴呗，死都没亲到你哥我多亏。”
“沈山，你再说一句。”
一句？
“你哥确实比你成熟稳重啊，我就喜欢这一款的你不知道？先前你们仨一起来的时候我也是喜欢季钰和祁严清更多，后面跟他们我都是自愿的，你呢？你以为我是真心跟你谈恋爱啊？我只不过是——”
后面的话被赵云涵骤然加重的力度打断，我几乎无法呼吸，眼前发黑，眼冒金星。
但好在这个力度还在我承受范围内，我讲不出话，只是用眼神鼓励他，希望他更重一些。
赵云涵眼神一变，立刻松手，抿着唇脸色依旧不太好，我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过了一会才停。
我脑袋发飘，好似仍在云端，而身体又是沉重的，这种微妙的反差很让人着迷，我闭着眼睛享受余韵，脸突然被人碰了下。
赵云涵的表情很怪异，眉头要皱不皱，嘴角下拉，眼神在他指尖和我之间游弋，欲言又止。
等了几秒，他才开口，“沈山，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我对他勾勾手指。
他慢慢靠过来，在近到一定程度后，我猛地提膝干他裆，他反应也快，抬手挡下，又顺着这个劲勾住我的腿弯，一拽一抬，给我抱了起来。
他把我挤在他和门板之间，这个姿势让我高他一截，他就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发闷，“你要是想打我，等出去让你打。”
我懂。
这是在他家他的地盘，等下还要出去吃饭，让他家人看到他脸上有伤，就赵家护犊子的程度，我怕我一出门就被套麻袋发配园区。
我不说话。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是说不了。
赵云涵毕竟不是专业的，弄得狠且没分寸，爽是爽了，之后几天可能又要禁言。
我拍拍他胳膊示意他放我下来，他不放，就着这个姿势脑袋乱拱，我被他拱得起火，他倒是得意起来，仰头看我。
“刚刚都是气话，你其实很喜欢我，对不对？”
我摇头。
赵云涵扯起嘴角，牙齿白森森的，眯着眼睛看我，“行，沈山，你真行。”
他突然一松手，我猝不及防地往下滑，失重感让我下意识地用腿夹住他的腰，他笑，手从我后腰往上探，轻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哥，那我把他找过来，我们两个一起玩你好不好？”
我深深吸了口气。
赵云涵这个时候已经听不进去人话了，精虫上脑的人满脑子都是那个，而我也没好到哪去。
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如果我真是什么品行高洁的正人君子，也不会和赵云涵他们开开心心地搞到一块去。
可能是等下还要吃饭见人，赵云涵没弄太久。
赵云涵裤子一提跟没事人一样。
我就惨了，衣服皱巴巴，裤子湿漉漉，小腿抽筋，腿根发软。
那个姿势太离奇，我没练过瑜伽，确实不太适应。
他把我扶起来放床上，捏完脸又亲了下，语气轻松惬意，“你这样比刚才可爱多了。”
我不轻不重地打他，他这个时候脾气倒是很好，抓着我的手亲，亲完又说去给我拿衣服，让我不要出去。
门关上。
门打开。
进来的不是赵云涵，是赵云铮。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不过一个来小时，场面又变得微妙相似。
他不紧不慢地反锁房门，咔哒一声。
我心头一紧，看他双手没刀没枪没绳子，不是奔着趁我病要我命来的，这才松了口气。
他坐在床边，掀开被子，冰块一样的中指指尖点了点锁骨上的那块还渗血的咬伤。
“姗姗，你的声音好大。”他盯着手指上的血渍，慢条斯理地把它舔干净，又把中指和无名指我嘴里塞，“我都听那个了。”
“帮帮我，像以前一样，好吗？”
突如其来的更新
第一人称很容易进入故事，但是视角受限很多想写的东西不能写
比如沈山被赵云涵拉走时，赵云铮在后面看，心想沈山要是回头，他可以更温柔地惩罚他
比如赵云涵其实知道山跟他在一起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他，但他自欺欺人佯作不知，搞假戏真做，所以听山说实话的时候他才会破大防。
比如沈山被掐时的表情、不自觉的生理性眼泪打湿眼睫和虎口，潮红的脸、气息艰难通过喉管时的微弱“嗬嗬”声，只在这个时候才能从他眼睛里真的看见自己倒影。
再比如穿得很乖像清纯男大的沈山，掀开卫衣，到处都是指痕、吻痕、咬痕，腰侧手掌长微微凸起的粉红色的疤嘿嘿嘿嘿嘿
再再比如这个时间段其他人的反应，并不死心的祁和季还有即将进入雄竞party的前男友们
正文就先这样了，番外再写写第三人称吧（如果真的把坑填完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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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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