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请保持这个表情不要动。"
林妙妙感觉自己的脸要抽筋了。化妆师正拿着个奇怪的量角器在她脸前比划，活像在测量建筑工地。
"这玩意儿准吗？"她龇牙咧嘴地问。
"这是专门用来测量微笑弧度的。"化妆师推了推眼镜，"苏小姐的标准微笑是45度，您现在只有38度。"
林妙妙想骂娘。她当煎饼摊主的时候，笑都是发自肺腑的——要么是收到假」钞气笑的，要么是收到大额钞票乐笑的。现在居然要精确到度数？
"来，跟我念，"化妆师举起小镜子，"'今天的插花课真有趣~'"
"今天的插花课真有趣~"林妙妙机械地重复，感觉自己像个智障。
"不对！尾音要上扬，嘴角再抬高0.5厘米！"
林妙妙心里疯狂OS：老娘卖煎饼时嗓门大得能震碎玻璃，现在居然要学蚊子叫？
"咔嚓"一声，门开了。沈砚舟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
"这又是干啥的？"林妙妙警惕地问。
"礼仪教练。"沈砚舟简短地说。
林妙妙瞪大眼睛："一次来俩？"
"一个教站姿，一个教坐姿。"沈砚舟看了眼手表，"给你三小时学会。"
"三小时？！"林妙妙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学摊煎饼都学了三年！"
沈砚舟皱眉："苏晚晚只用了一小时。"
林妙妙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您倒是找她去啊！
但她不敢说出口，毕竟这位爷现在是她妈的医药费来源。
第一个教练拿着根棍子走过来："林小姐，请站起来。"
林妙妙刚站起来，棍子就"啪"地打在她背上："驼背！"
"嗷！"她疼得一激灵，"轻点啊！"
"苏小姐从不驼背。"教练冷酷地说。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妙妙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头抬高5度，肩膀下沉3厘米，收腹但不要明显——这特么比高考数学还难！
"沈总，"她可怜巴巴地转头，"我能歇会儿吗？我腮帮子抽筋了..."
沈砚舟头也不抬地看文件："继续。"
林妙妙内心OS：万恶的资本家！等我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买十个煎饼果子吃！
第二个教练更变态，居然让她顶着本书走路。
"林小姐，书掉了。"教练第N次提醒。
林妙妙弯腰捡书，突然灵机一动："沈总，苏小姐会捡东西吗？"
沈砚舟终于抬起头："什么意思？"
"就是，"她做了个优雅的下蹲动作，"这样捡？还是这样？"突然变成豪迈的农民工式蹲法。
沈砚舟嘴角似乎抽了一下："...第一种。"
"得嘞！"林妙妙立刻切换成淑女模式，心里却想：装逼遭雷劈，看你能装多久！
下午的课程更离谱——学哭。
"苏小姐的哭是梨花带雨式的，"化妆师拿着眼药水说，"不能嚎啕大哭，也不能默默流泪，要恰到好处。"
林妙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像个傻子："这怎么学啊？"
"想象你最伤心的事。"
林妙妙想了想她爸走的那天，眼圈真的红了。
"停！"化妆师突然喊，"右眼泪水多左眼两滴！"
林妙妙的悲伤瞬间被气笑了："您这是要制造对称美？"
"苏小姐连哭都是完美的。"化妆师严肃地说。
林妙妙内心OS：这苏晚晚怕不是个机器人吧？
晚上七点，林妙妙终于结束了酷刑。她瘫在沙发上，脸僵得像戴了面具。
门铃响了。她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去开门，是送餐的。
"沈先生订的晚餐。"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林妙妙眼睛一亮：总算有点人待遇了！
掀开盖子，她傻眼了——一盘绿油油的沙拉，几片鸟食似的面包。
"这...这是人吃的？"她忍不住问。
服务员微笑："苏小姐的日常晚餐。"
林妙妙想哭。她现在无比想念自己的煎饼摊，加十个蛋的那种！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周小雨："看看有钱人吃的草！"
周小雨秒回："卧槽！这么惨？要不要我给你送点吃的？"
林妙妙正想回话，突然听到门锁响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塞到沙发垫下。
沈砚舟走了进来，看到她面前的"鸟食"，似乎还算满意："吃完了？"
"吃...吃完了。"林妙妙硬着头皮说，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沈砚舟挑眉。
"那个...沈总，"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吃点别的吗？就一点点..."
沈砚舟看了看表："十分钟后继续训练。"
林妙妙差点给他跪下："还训？我今天都快被训成狗了！"
"苏晚晚能坚持。"
林妙妙突然火了："那您找她去啊！找我这个卖煎饼的干嘛？"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完蛋，金主爸爸要生气了！
出乎意料，沈砚舟没发火。他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
林妙妙呼吸一滞。这距离近得她能数清他的睫毛。
"角度不对。"沈砚舟微微调整她的脸，"忧伤时要低垂15度。"
林妙妙心跳加速，但嘴上不服："您这是拿我当量角器使呢？"
沈砚舟突然凑近，近得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你比量角器贵。"
林妙妙耳朵瞬间红了。这算什么？调戏吗？
"十点前，"沈砚舟松开手，"把法语问候语背熟。"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林妙妙一个人站在原地，摸着自己发烫的脸。
"疯了..."她喃喃自语，"我居然觉得他有点帅？"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小雨的消息："我到你楼下了，带了烧烤！"
林妙妙瞬间把沈砚舟抛到脑后："爱死你了！等我！"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拿了烧烤，一阵大快朵颐，身心爽到极点。
突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完蛋，沈砚舟又回来了！
林妙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沙发，假装认真学习。门开了，沈砚舟拿着本书走进来。
"忘了这个。"他把书放在桌上，"《名媛礼仪大全》。"
林妙妙强颜欢笑："谢谢沈总..."
沈砚舟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下次偷吃，记得擦嘴。"
林妙妙一摸嘴角——靠！烧烤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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