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点多。”许白榆看了看摆在纸巾上的药片,“但是你吃药也要喝水,直接用冲剂……”
莫羡鱼:“吐给你看哦,连同刚刚吃的饭一起。”
许白榆收起感冒冲剂:“那好吧。”
实际上光是吃这些药,莫羡鱼就已经很想吐了,她没办法一下子全都吃了,于是分了好几次吃下,每吃一次都要喝一大口水,最后吃完还是有种药片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于是又喝了两杯水。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灌满的水壶。
真的,一滴也喝不下了。
莫羡鱼瘫在沙发上,摸了摸鼓胀的肚子看了眼时间,“我这算是吃了两顿早饭吗?”
许白榆监督她吃完药就打算走的来着,听见她的话,他想了想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买完早饭再走。”
“不用啦,真的吃不下了。”莫羡鱼摆摆手,忽然想到什么,“话说学长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许白榆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吃过了。”
莫羡鱼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吃了吗?”
许白榆:“真的。”
他表情依旧淡定,脸上却泛起可疑的红。
总不能承认自己因为担心莫羡鱼真的一整天没吃饭,甚至给她订餐的时候也没记得给自己也点一份吧?这跟直接告白有什么区别?
而且,好蠢,甚至后知后觉开始觉得肚子饿了,许白榆羞赧着,连脖子和耳朵都染上鲜艳的红。
莫羡鱼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不会,一直没吃饭吧?“
许白榆依旧嘴硬,只是声音明显弱了很多,明显不足以支撑他的谎话:“吃了。”
莫羡鱼感叹:“几年不见,星星你嘴这么硬的?”
莫羡鱼只猜到许白榆是没吃晚饭,并不知道他是一整天都没吃饭。她问这个问题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预设的剧本:
“学长你还没吃饭吧?”
“嗯。”
“那不如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再等几个小时早餐店开门,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如果许白榆说“你不是已经吃不下了吗”,她就可以说“现在是吃不下,但是再过几个小时就不一定了嘛,”许白榆好说话,肯定会同意。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许白榆居然会说“吃了”,而且还说得那么心虚,一眼假的那种。
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许白榆支支吾吾地站起身:“我,我要走了。”
莫羡鱼拉住了他,嘴巴比脑子快,“你别走了,在我这睡吧!”
许白榆的脸肉眼可见的又红了一度。
莫羡鱼:”我的意思是我不睡了,你自己睡。”
许白榆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和羞涩:“我要睡你房间吗?”
莫羡鱼松开手,“我刚刚的确有点口不择言了,但也没让你睡我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许白榆的表情看着怎么还有点失望呢?
莫羡鱼:“我也不是让你睡沙发嗷,那不是还有个房间吗?你之前在里面休息过的。”
许白榆:“嗯……”
气氛有些微妙是怎么回事?
莫羡鱼见他这样不知怎么也有点燥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声音轻轻柔柔的:“那就这么说好了,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饭。”
许白榆:“好。”
莫羡鱼:“那,晚安?”
他们再聊一会儿,太阳可能都要出来了。
许白榆:……
许白榆:“晚安。”
——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次卧房间的衣柜靠门,上面贴着镜子,许白榆经过时看了一眼,脚步突然停顿,镜子里的他像是被一层红纱笼罩,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淡淡的红。
他伸出双手,捂住了脸,还没来得及有想法,房门就被轻轻敲响。
莫羡鱼:“你睡了吗”
这个明知故问的小腔调莫名的可爱,许白榆用微凉的手轻轻拍了拍脸,红色稍微变淡了些。他打开门,看见莫羡鱼,她嘿嘿笑了两声,往他怀里塞了样东西。
许白榆拿起来看了眼,居然是一套男士家居服。他的小红脸刷地就白了,一天未得到休息的大脑嗡嗡作响。
莫羡鱼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因为她现在的注意力都用来控制另一件事了。许白榆说她不能洗澡,但是她头发实在是油得厉害,于是就弄了点散粉在头上想吸吸油,弄完的确是清爽一点了,但是现在新问题又出现了。
很痒。
她能忍住不在许白榆面前像只猴子一样搔首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莫羡鱼:“这套衣服我没穿过的,男款均码,你应该能穿。”
许白榆立马捕捉到重点:“这是你的衣服吗?这……是男装?”
莫羡鱼满不在乎,“什么男装不男装,穿在我身上就是女装。”
忘了她买衣服从来不在意这些了,许白榆悄悄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不过它变不成女装了,因为——”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臂,像施放魔法咒语的小女巫一样,“它将被穿在你身上。”
一件普通的睡衣硬是做出一场王冠加冕的气势,许白榆把衣服抱在怀里紧了紧,隐秘的快乐在心底油然而生。
他换上睡衣后很快就熄灯睡下,莫羡鱼的房间却灯火通明。她打开了电脑,摩拳擦掌。
今天她是不打算再睡觉了,她要撑到晚上睡,这样就可以把生物钟调回,结束黑白颠倒的生活。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作息怎么不规律都行,但现在有许白榆和她一起,她就不能总是这样了,不然会影响他休息。
照顾了她一天的善良的星星啊,她现在心里都在闪烁小星星。
莫羡鱼从混乱的文件夹里搜索出许白榆喜欢的那篇已经断更的文,顺着大纲敲起了键盘。
但即使有大纲,写作思路也不是那么轻松顺畅的,莫羡鱼写着写着,忍不住玩起了手机,但是刷视频没意思,小说也看不进去,游戏……一想到已经过了五点,又要做新一轮任务了,她就不想登录。
她问了自己一个荒唐的问题:怎么没有人找她聊天呢?这个点就没有已经起床或者还没睡的吗?
如果钟熠听见,多半是要讽刺她一句“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所以莫羡鱼很不做人地点开了跟钟熠的聊天框,发了经典的开场白,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在吗?】
这个点,肯定是不在线的。
莫羡鱼也不是真的想跟钟熠聊天,她就是想说点废话骚扰一下别人来做消遣,她深知这个行为很缺德,如果有人开着声音通知或者振动,那就别想睡了。但是对于钟熠,她就完全没有那个心理压力了。
因为以前的激情互骂时光,钟熠睡前都会把手机静音。就算没静音也没事,宋馨冉带着孩子去看她妈妈了,要下周才回家,所以现在钟熠家只有他自己,就算没静音,顶多也就吵醒他一个人。让钟熠睡不好觉什么的,不仅不会让她有负罪感,还会让她很高兴。
莫羡鱼写文写不出来,废话却能写一大堆,洋洋洒洒写了半篇,全都给钟熠发了过去。说完没营养的垃圾话后,写作思路就浮现出来了,虽然不多,但也比完全没有好一点,删删减减还能用。
起床后的钟熠看见莫羡鱼发的消息,回了个问号。
他从连篇的废话里提取到主要内容:我生病了,我好可怜,我码不了字了,我要休息。
莫羡鱼生病的事情许白榆已经跟他说过了,季节也说她病得挺厉害,神志不清,手都抬不起来。
神志不清他看是出来了,但,手都抬不起来?码不了字?
钟熠表示呵呵,还有:【这是什么阴间作息?】
好不容易有个醒了的,莫羡鱼立马逮住聊天:【生病了嘛。】
钟熠:【说的好像你不生病的时候生活作息多规律似的。】
莫羡鱼:【反正我今天是要休息的。】
钟熠:【休吧休吧谁还能拦得住你?许白榆已经替你请过假了,再说了我只是想让你多更新几个字,又不是要逼着你去世那么没人性。】
莫羡鱼:【那有什么区别?】
钟熠:【你小子?】
钟熠唧唧歪歪开始谴责,莫羡鱼直接屏蔽。她只是想找个人骚扰一下,并不想被骚扰。
因为头发太油,莫羡鱼翻箱倒柜找出了一顶太阳帽,帽子还是大学和室友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因为不怎么戴,经常是被压在箱底搬来搬去,所以皱皱巴巴。
莫羡鱼没睡,许白榆又醒得早,两人早早就出门,坐在店里等包子出炉。
莫羡鱼敲敲脑袋缓解瘙痒,问许白榆:“话说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是不是可以洗澡了?”
许白榆摇了摇头。
莫羡鱼失望:“还不行吗?那啥时候可以啊?”
许白榆不好意思道:“糯糯只说你退烧之后先不要洗澡,但是我忘记问是多久了。”这个时候问阮槐序显然也不合适,“你再忍一忍?今天周五,她不会睡懒觉的,九点我问问她。”
这下轮到莫羡鱼草木皆兵了。
糯糯,听上去就是一个女生的名字!还是很可爱的那种!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女孩子周五不会睡懒觉这样的事情啊!
她心里已经是呐喊状,偏偏还要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许白榆:“糯糯是谁啊?”
许白榆这才想起她们两个还不认识,于是尽可能清楚地梳理关系:“是季节的妻子,也是阮瑾的妹妹,琼宇的副总。”
莫羡鱼恍然大悟,那她知道是谁了,不过,“下次先说重点。”
许白榆:?
莫羡鱼:“先说一下她是我老板。”
许白榆:“哦。”
他想了想:“我也是你老板欸。”
莫羡鱼一呆,后知后觉地寻思过来。
还真是!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当时她光想着要怎么捂紧自己马甲,以至于当时没有反应来这件事,现在许白榆一说,迟来的冲击感才袭击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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