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鱼望着许白榆的侧脸,像是感叹又像是询问地轻声说道:“学长你,拒绝过很多女生呢。”
“嗯?” 许白榆闻言一怔,眉宇间浮起几分茫然,认真想了片刻,他摇头,“没有吧。” 他没什么印象。
莫羡鱼指尖绞着衣角,问他:“那这两年,你除了和唐曦交往过,就没认识过别的女生吗?”
许白榆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语气格外郑重:“在这件事上,我确实对她有些愧疚。其次,有的。”
听见他说对唐曦愧疚,莫羡鱼心生疑惑,刚想细问,可听到后半句,所有注意力霎时被勾了过去,耳朵都下意识竖了起来:“嗯?”
“糯糯啊。” 许白榆说。
莫羡鱼哭笑不得:“我指的不是别人的老婆啊。我的意思是,你就没相过亲吗?”
他迟疑了一下,语气含糊:“好像……有过。”
莫羡鱼:“什么叫‘好像’?”
“是陈女士,就是季节的妈妈,给我们安排过一次。对方是姐妹俩,妹妹年纪太小,应该不算数,姐姐也没看上我们任何一个。” 许白榆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季节说她喜欢糯糯。”
莫羡鱼眼睛陡然一亮:“嗯?这对吗?”
许白榆略显扭捏地反问:“那你呢?这期间有没有跟别人相过亲?”
莫羡鱼想了想:“有过两三次吧。”
许白榆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追问:“结果怎么样?有看上的吗?”
莫羡鱼忍不住笑:“你要不要听听你刚刚问了什么?”
许白榆的耳尖“唰”地红了,像是被夕阳染透的云霞,半晌说不出话来。
莫羡鱼笑意淡了些,又把话题拉回唐曦,问许白榆为什么会觉得愧疚。
许白榆沉默片刻,轻声问:“我可不可以先不说?”
莫羡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闷闷的,不舒服,但还是压下了追问的念头,轻轻“嗯”了一声。
许白榆察觉到她的情绪,低声解释:“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详细原因,只能说……我自己的事,本不该牵扯别人。”
他没有宣之以口的愧疚,源于他曾借着唐曦的名义,隐藏自己喜欢莫羡鱼的事实。那时的莫羡鱼,对恋爱比较排斥,只要有人表白或流露出喜欢她的意思,哪怕她嘴上说着“还是朋友”,结果无一不是渐渐疏远,直至绝交。
他在唐曦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感情漩涡,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守护着见不得光的心思,每次想起都觉得羞愧。
再加上莫羡鱼曾吐槽过言情剧里“拿配角刺激男女主吃醋” 的烂俗桥段,她非常反感这种为了自己的感情就把别人拖下水的行为。那时候莫羡鱼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直接也比较情绪化,每句话的语气都很激烈:”如果是配角自愿配合也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真是说不了什么。但那种不在意别人心意,就纯利用人家,任由对方误会、以为自己有戏的主角,不就是玩弄感情的渣滓吗?到底是谁喜欢看两个渣滓谈恋爱啊!”
她当时愤愤不平的模样,至今清晰地刻在许白榆脑海。
莫羡鱼听完许白榆的话,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天上的流云,长长舒了口气。
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终于找到了源头——她不希望这段感情里掺杂任何人,这是她和许白榆之间的事,不该把别人拖下水。
想通这点后,她给宋昊发了条消息,婉拒了他的提议。
宋昊很快回复:“真的不试试?”
莫羡鱼:“嗯,还是不要了。”
她把决定告诉魏智免她们,魏智免虽然觉得可惜,还是支持她的选择。室友们则不太理解,她们觉得这对莫羡鱼有百利无一害:接受的话,既能试探出许白榆的心意,帮她做选择,还有宋昊这个不错的备选;可拒绝了,不仅摸不清许白榆的想法,恐怕连宋昊这个选项都要失去了。
毕竟相亲这种事,拒绝一次还有转圜的余地,两次之后,基本也就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莫羡鱼说:【这样对宋昊不公平。】
室友说:【他自己愿意的啊,你又没隐瞒什么。】
莫羡鱼沉默片刻,问她们:【你们是希望我和许白榆在一起,还是和宋昊在一起?】
【不管和谁,你幸福就好。】一个室友先回答了她,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私心还是希望你能得偿所愿。毕竟是我们一路磕过来的CP,真的很想看到你们在一起。】
莫羡鱼笑了笑:【我和许白榆之间,从来都是磨磨蹭蹭,界限模糊。要是写成小说,估计没人愿意追更,说不定还会被骂主角的爱情线怎么跟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男女主怎么这么矫情拖拉。】
室友们一时语塞,过了会儿才发出干巴巴的四个字:【那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莫羡鱼:【我知道你们是真心为我好,也真心看好我们。】
莫羡鱼:【我想那是因为你们磕的故事里,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知道自己喜欢许白榆之后她总是下意识地和异性保持距离,许白榆更是把所有异性都隔绝在安全线外,除了唐曦,他们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第三个人。
室友们也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得出同样答案:【所以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莫羡鱼:【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哪个条件推理出来的啊?
莫羡鱼:【我是说,你们觉得我俩好磕,或许就是因为我们从来不会拉别人给感情铺路吧。】
【能说实话吗?】室友犹豫了一下,坦白道:【其实我们没那么在意这些,道德标准也没高到那种地步。磕你们,主要还是因为你喜欢许白榆啊。】
另一个室友发了点头的表情包:【人的本质是双标。因为和你关系好,才看好你的感情。换作别人,我们早在群里蛐蛐人家几个g了。】
莫羡鱼:【……】
室友笑:【小鱼想太多。】
室友:【你这孩子,写小说写傻了吧?换了份工作,怎么还带着这么重的班味儿?】
莫羡鱼哭笑不得【服了你们了。】
没过多久,宋昊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放假,要不要一起回家。莫羡鱼拒绝了他,说自己已经有了安排了。
这不是搪塞宋昊的借口,她是真的有安排了。
就在宋昊跟莫羡鱼发消息的半个小时前,鸵鸟依人跟许白榆聊天说他想趁假期前避开高峰,去海边城市旅游,问许白榆有没有离他学校近、消费又不高的地方推荐。
许白榆一想,有海、离鸵鸟近——这不就是他们所在的城市吗?
然后他就问莫羡鱼要不要跟鸵鸟依人面基。
莫羡鱼爽快答应:“可以啊,他愿意来就行。” 至于消费什么的,鸵鸟如果真的要来,他们两个有收入来源的成年人肯定是不会让鸵鸟这个现役大学生花钱的。
但她又有点顾虑:"不过鸵鸟离考试没多少时间了吧?这时候出来玩不会有影响吗?"
许白榆淡定回答:"不影响。以他目前的学习进度,数学和英语基本过不了,想在三个月内逆袭……可能性不大。"
莫羡鱼急忙叮嘱:“你可千万别当着鸵鸟的面说这些啊!”
“我知道,不能在考前刺激他,我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没直接说他考研注定失败。” 许白榆解释道。
莫羡鱼无奈:“你干脆别提这事行吗?”
“我没打算提,就怕他自己忍不住倾诉。” 许白榆叹了口气。
鸵鸟虽然学得不怎么样,却格外焦虑,一会儿问许白榆毕业时有没有彷徨,有没有梦想;一会儿又担心自己考不上研究生该怎么办,是回老家工作,还是去大城市打拼,要是找不到工作又该如何…… 字字句句都透着对未来的恐慌。
许白榆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不自觉想到莫羡鱼焦虑时的模样,心里忽然软了下来。他觉得这孩子考研大概率是没希望了,与其让他陷在焦虑里,不如出来放松玩几天。
当天下午,鸵鸟就买好了车票,一路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内心既紧张又忐忑。
等出车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车站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投射出迷离的光晕。
出站口人来人往,他们要么有人接,要么方向明确,要么本身就是结伴出行,只有他一个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孤零零站在出站口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鸵鸟依人忽然害怕起来。
他实在是太冲动了,居然单枪匹马就来见网友,对方还说要承包他所有开销。虽然他嘴上不客气地答应了,但兜里却揣着自己的全部积蓄来了,只是住宿他实在来不及订,才让对方帮忙安排。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怎么听都像骗子的套路。
鸵鸟紧紧抱着书包,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可“骗子夫妇” 还没出现,他先被几个黑车司机盯上了。
在司机们的眼里,这个背着书包的大学生,简直就是一只肥得流油的羔羊,大叔们拼命招呼他上车,甚至动手拉扯,每个人都出了十足的力气,鸵鸟依人感觉自己快要被扯成商鞅了。
居然在这个季节里感冒了,头好昏QAQ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修完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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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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