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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莫羡鱼:“如你所见,我被盗号了。”

许白榆红着脸:“嗯。”

“和□□关联的其他账号,也都被盗了,被发了很多广告。”说到这儿,她有些郁闷,“我当时没想到会全都被盗,而且微博什么的我也实在是不怎么用,所以当时只找回了□□,后来发现时,那些账号因为发了太多广告内容被封禁了,所以我都注销了又注册了新的。”

原来如此,许白榆茅塞顿开。

莫羡鱼继续说:“工作后我又买了一张手机卡,想把工作和生活分开,但是原先那张手机卡毕业后享受不了学生优惠,月租有点高,我就销卡了。”

许白榆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手机卡注销后,微信号也——”他又迷茫起来,“但是你的微信号并没有注销。”

莫羡鱼无奈道:“但也登录不上,而且跟任何人都显示不是好友。”她叹气,“一开始倒是也能登录,但我又换了手机。说新设备要验证身份,我手机号肯定验证不了啊,就选择好友发验证码验证,结果我爸妈发消息都显示不是好友。没办法,我就选择了最麻烦的那个验证,结果资料都提交了,审核却没通过,说无法证明是本人,真的服了。”

“所以我干脆就放弃了,直接用了现在这个账号。”说到这儿,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我这个号,加了你好几次。”

许白榆:“……我以为是骗子。”

莫羡鱼:“我还给你发过短信,说我换新号了。”

许白榆:“未知号码发的短信……可能在骚扰拦截里面。”

莫羡鱼单手撑着脸颊,有气无力的样子,“谨慎点儿好啊。”

许白榆正想说点什么,莫羡鱼又坐直了身子,有些娇蛮地开口:“但是过年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呢?哪怕回个新年快乐呢!”

许白榆委屈地说:“我回了的,但是你没有理我。”

莫羡鱼很坚定:“过年那天我一直看着手机,所有消息都回复了,不可能没回你的!”

许白榆声音有些迟疑:“可是……我真的没收到。我回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可能你睡着了,没看到?”

莫羡鱼斩钉截铁:“绝对不可能。”她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一个马大哈同事的疏忽,过年那天她也在加班,一直到凌晨五点才检查完所有的报表。

欸,不对——莫羡鱼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凌晨三点时,她的确是在工作没错,当时□□也挂在电脑上,她依稀记得自己点开过几个聊天框,匆匆扫了几眼,然后……然后就被工作拉回了现实,继续埋头苦干。

莫羡鱼意识到一个问题:在电脑上显示过的消息,手机上可能就不会再显示了。许白榆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嘴角微微扬起,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了然。

莫羡鱼:工作误我!加班害我!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之后也不主动跟她聊天,原因她猜得到。无非就是因为她曾经说过自己很忙,让他等她有空了再主动联系。

一般人可能不会完全照做,但许白榆绝对是会的。他一向如此,认真到近乎固执。

而且,要是真问了他为什么不主动找她聊天,他肯定还会反问:“你不是说等你主动找我吗?”

想到这里,莫羡鱼忍不住叹了口气。

“喜欢你但是不敢表白怕说了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再加上这么久没联系,你连好友也拒加可能是因为有了女朋友所以要避嫌,如果主动找你聊天可能连唯一的联系方式都要被删除了所以选择了逃避。”这是大实话,但她不能说。

倒不如,谁都不提。

莫羡鱼端起可乐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浇灭她心里的尴尬,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我好像真的漏了你的消息。”

许白榆摇了摇头,笑颜如春光般明媚,“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再跟我做朋友了,所以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怎么会呢……”莫羡鱼下意识地反驳。

许白榆:“之前有人跟你表白,你不接受,就是这样的。”

“那是他把我删了好不好。”莫羡鱼忍不住辩解。

删了之后,那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又跑来加她好友。她嫌麻烦,干脆拒绝了,之后也再没联系过。

莫羡鱼半开玩笑地说:“而且你又没跟我表白,怕什么。”

许白榆垂下头,眼神也暗淡了下来,像是被风吹熄的烛火,他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又闷又胀,还有些发疼。

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她不讨厌自己这个朋友;至少,他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这么想着,许白榆吐出一口气,眉目重新柔和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莫羡鱼冲他笑了笑,心中亦是有几分酸涩。

又来了,这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也怪她开窍太晚,哥们一样跟许白榆相处了两年,所有缺点都已经暴露了个彻底,才慢热地意识自己喜欢许白榆。许白榆性格孤僻,一直都是独来独往,除她以外几乎没有其他朋友,明明是个近水楼台的好机会,却被她白白浪费了。

委婉的暗示,许白榆是听不懂的;直接的表白,莫羡鱼是不敢的。他们像是两条平行线,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永远无法相交。

她曾经试探性地问过许白榆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刹那他看向自己时,脸上浮现出的惊疑和犹豫,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但很快,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对她说:“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那时的表情,至今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有时候,这一幕还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莫羡鱼总觉得,他其实是发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破。如今,事情的原委终于弄明白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气氛轻松下来后,他们开始聊起了这些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莫羡鱼在说,许白榆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是轻声回应几句。

一如从前。

想到莫羡鱼最近的生活作息,许白榆迟疑了一下,问她:“你现在工作怎么样?”

莫羡鱼的声音不自觉拉长了一点,“还行啊。”

察觉到许白榆担忧的目光,莫羡鱼笑了笑,“现在这个工作挺好的,不强制打卡,我也就这几天比较有空,手上暂时没什么活,再过几天估计就要忙起来了。你呢,现在做什么?”

许白榆:“和以前一样,玩玩股票证券,做做投资什么的。”

莫羡鱼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他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做这些了,也是意料之中,她眨了眨眼,忽然又“嗯”了一声。不像前面那声平淡,这次显然是带了情绪的。

许白榆下意识看向她,问:“怎么了?”

莫羡鱼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点亮,惊喜又热情地看着他,“那你时间很自由喽,每天都有精力玩游戏?”

许白榆:“额,是的吧。”

莫羡鱼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帮我打一下号吧,星星学长,求你了!”

许白榆微微歪了一下脑袋,面露疑惑。

莫羡鱼继续装可怜,“有时候下班回到家上号做任务,感觉就像又加了一次班一样。”

许白榆:“所以想早点睡觉?”

莫羡鱼沉默了一下,“所以想玩点别的游戏来缓解一下。”

许白榆:“?”

莫羡鱼:“嘿嘿。”

“你啊。”许白榆略微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有这一个游戏吗?”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莫羡鱼冲他笑了笑,得寸进尺道:“那,暖暖也拜托给你了。”

许白榆:“你还在玩这个游戏啊。”

他是真的惊讶,莫羡鱼对一款游戏的热情最多也就维持一年,以前玩过的很多游戏现在都已经不玩了,唯独这个换装手游能让她坚持到现在。

“嗯!”莫羡鱼打开游戏给他看自己的签到天数,“厉害吧!”

许白榆:“厉害。”

莫羡鱼星星眼:“这个也能帮我做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但……”许白榆犹豫了一下,“我搭衣服可能不太好看……”

莫羡鱼:“放心,搭衣服好不好看的,不重要。”

许白榆发出灵魂一问:“但这不是个换装游戏吗?”

莫羡鱼:“是这样的,但是,衣服搭配好不好看,不重要。”

看着自己的游戏账号在许白榆的手机上登录,莫羡鱼恋恋不舍,“我的赛博家产,都托付给你了。”

许白榆看见她这幅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你又不是再也不玩了。”想起那天凌晨她还在工作,许白榆的嘴角又压了下来,他很认真地问莫羡鱼:“你想再换个工作吗?我或许可以帮忙。”

想起那天凌晨她还在工作,许白榆顿了顿,又说:“你想再换个工作吗?我或许可以帮忙。”

“不用不用。”莫羡鱼知道他是被自己那天的作息吓到了,“虽然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我真的蛮喜欢我现在的工作,这个工作时间我也挺满意的。”

见许白榆还是眉头紧锁,莫羡鱼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好了我们这么久没见,不要总是说工作的事情嘛,你也说说你自己。”

她眼皮颤抖了几下,借着碳酸饮料的气泡来掩护自己的不自然的微笑,“这么长时间过去,我还以为你跟唐曦已经结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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