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骄阳的尸身埋好,几人就出发了,去献鱼门的路上。
一路上月棋都在不断吹嘘着自己斩杀瘟妖是多么的厉害,而花才也在旁边不停的附和。
毕竟月棋的那招火烧云,霞光满天,实在是绚丽多彩,让玉代灵都忍不住常常回忆。
三个吵家伙只有两个人在热闹闹的,剩下一个的楚予峰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静。
毕竟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柳骄阳死去的,给她天真的性格上留下了一道雾霾。
而生死见多的江岩只是盯着那把长枪心里只觉得可惜。
可惜的是没有强烈要求柳骄阳与他比试一番。
大殿内。
柳轻轻跪坐在大殿内,带着盐水的皮鞭不断地抽在她的身上,而她只是咬紧嘴唇一字不吭。
柳兰兰宗主坐在大殿之上的长椅上,手指撑着额头闭眼假寐一言不发。
二十五道盐水鞭子抽完,让执行者都累得喘气。
毕竟献鱼门的处刑鞭重达五十斤,而这鞭子也是每日在盐水和黄酒水当中日日浸泡,在处刑人的时候是一点力也不能收,要高高的举起挥舞重重地落在人的身上。
鞭子挥舞让人皮开肉绽,带着盐水的鞭子更是加重人的伤口。
柳轻轻受完酷刑,背部依然笔直强撑着行礼:“多谢宗主责罚。”
柳兰兰缓缓睁开眼,看着殿下身受重伤还仍然跪着笔直的柳轻轻,心里一点涟漪也没有,只是冷冷地开口:“下去吧,你最好祈祷骄阳她能平安回来。”
“是。”柳轻轻磕头谢恩,就缓缓地站起身来退出大殿。
柳轻轻缓步的走出大殿献鱼门所有的弟子看到她身后血淋淋的伤口都忍不住唏嘘,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关心她。
反而都是小声嘀咕。
“天天装着一副清高样子,谁都不理,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
“肯定是装给大师姐看呗,大师姐就喜欢这款。”
“要我说大师姐就是眼瞎!看上了个这么个货色,大师姐每天对她这么好,结果她都爱答不理的,倒是自己犯错了知道找大师姐了。”
“你吖,就是羡慕大师姐疼她!”
“大师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艺高强,门派里边哪个女子不想与大师姐亲近呀!”女子娇羞的捂着脸:“就是不知道那瘟妖那么难对付,大师姐能不能平安回来,真让人家担心。”
“大师姐这么厉害,肯定安全回来的!”少女娇羞的绕着袖口,每天都看着门派大门,心里无比期待自己日思夜想的红衣女子能早日回来。
执行侍从快步走到大殿内跪下道:“宗主门派外有一群人拿着柳骄阳的长枪和锁塔,是否开门放他们进来?”
柳兰兰又尖又长的护甲轻敲着椅子的把手,心里在不断地盘算着。
柳骄阳是她最心爱的徒弟,但奈何因为情感原因竟然瞎逞强,当时锁在三层池的瘟妖是十几年前她与大师姐费尽力气才捉拿的,柳骄阳只是区区的一个天丹初期的小丫头,柳兰兰早已做好了她有去无回的准备。
柳兰兰缓缓开口:“那锁塔里是否有瘟妖封锁的气息?”
“有。”
丢失一条生命换回来将恶妖捉补回来,怎么算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但是柳轻轻是要严惩的。
“来的都是一群什么人?”
“总共四人,三男一女,好像是下山历练的弟子!他们没有一人看着像是中了瘟妖的毒。”
“一群弟子……”听侍从这么说,柳兰兰倒是想见一见这群下山历练的弟子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和当时的大师姐有同样的实力。
柳兰兰道:“将人放进来,顺便派几人去把柳骄阳的尸体找回来,将她的内丹挖出来。”
在大殿内跪下的执行者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低头领命。
一行人跟着领头的人进入了献鱼门门派内,月棋四处张望着,只见这献鱼门依山傍水,整个门派房屋的建造都是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浅水池子修建的。
池子站在桥梁上非常浅,一眼就能看到那水有多深,月棋觉得如果自己下池子水的深度,应该只能淹没过自己的脚踝。
但就是那么浅的大池子里还养了好多鱼,月棋在心里打趣,这鱼要是哪天饿疯了,开始喝水,一鱼一口就能把这个池子给喝干。
楚予峰观察着四周,发现自从他们进来之后,除了这个带队的,至今还没有见过其他弟子,她微微有些诧异这么大的门派弟子竟然如此稀疏。
令楚予峰不知的是献鱼门的所有弟子自从他们进来以后全部躲到屋内,将窗户纸捅破一点,在屋内观察着桥梁上的他们。
“天呐!他们是什么人啊?竟然能被邀请进入门派里面?”
“真是稀奇,我在门派呆了十余载还从来没有见过外人呢!”
“重点是他们还是男子,只有一个女子。”
“哎!那是不是大师姐长枪啊?”眼尖的弟子一眼就认出来处于楚予峰的那把长枪。
所有弟子都闻声望去,她们全都确定楚予峰手里的长枪是她们大师姐的法器。长枪在楚予峰的手中全然没有了灵气,这让大家都已知晓她们的大师姐遭遇了不测。
接受不了事实的女人直接放声哭了出来:“都怪柳轻轻那个烂人非要闯什么祸!”
那些对柳骄阳同样心生爱慕的女子也全然愤愤不平的附合:“就是,这下好了,她闯的祸继续挨了几道鞭子,但大师姐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月棋在玉代灵身边小声嘀咕:“不是说献鱼门是个大门派吗?这一路上怎么一个弟子都没有啊?“
玉代灵感受着周遭所有人的灵气,他发现屋里面全是人,道:“估计都是躲起来了吧。”
“躲起来?”月棋疑惑,“为什么啊?”
江岩为他解释:“献鱼门是女子门派,而且门派规矩森严,所有弟子只有在通过考核下山才会见到外人,其余的弟子从小到大都被关在门派里,从未离开过门派,并且献鱼门从来不待客,所以那群弟子除了他们自己人从未见过外。她们应该是门派规矩给束缚着,没有办法出来见人吧。”
“哦哦。”月棋懵懂的点了点头,顿时觉得献鱼门的弟子很可怜,毕竟天天关在山里的日子,他也是有经历过。
执行者将月棋等人带到大殿内就直接退后将门带上,独留几个人面对着大殿之上的人。
月棋眯眼睛去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的女人。
柳兰兰一头戴乌纱帽,眼尾画着张扬的红色眼妆,给人一种十足的奸诈之感。
感觉到人来,柳兰兰就缓缓地睁开眼,她坐在高处,俯视着众人,一一看过每个人的面孔。
直到看到楚予峰的脸,她才将目光停留下来,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看着一身穿着,各位想必都是冰予峰的人吧。”
江岩抱身回答道:“我们几人都是冰予峰下山历练的弟子。”
月棋看着明明刚刚为压十足的女人,这会儿突然眉开眼笑,笑的眼角都炸起了花,突然有一种的违和感。
月棋用手臂碰了碰身旁的玉代灵:“这个是不是会变脸呀?”
玉代灵刚刚也一直观察着柳兰兰的反应,刚刚她一一扫视众人皆是面无表情,只有在目光停留在处楚予峰上的时候才笑起来。
玉代灵回答着月棋说:“这人估计是看上楚予峰了。”
我去了……要是在以前月棋觉得看上可能是欣赏的意味,但经历柳骄阳的大胆的示爱后月棋长了新知识,他就觉得看上应该是心生爱慕之情了。
月棋十分不理解楚予峰明明长得一张包子脸怎么见过她的女人反而都爱上了她呢?
他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艺高强怎么就没有女子会爱上他呢?
难道天下女子的审美出现了问题?
月棋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玉代灵倒不觉得稀奇,这女子门派众多的地方出现磨镜倒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再者就是楚予峰遗传了她娘的好皮囊,和她爹爹的好眼睛,一眼心生爱慕也不奇怪。
楚予峰将长枪与锁塔献出:“这些都是柳骄阳的东西,她让我们将这东西带回献鱼门。”
长枪与锁塔飞到柳兰兰的,锁塔一到手她就知道里面有什么。
柳兰兰看着楚予峰的眼睛:“这里锁塔里面的妖怪气息如此薄弱,它是重残了吗?”
楚予峰刚想开口回答,月棋就率先一步抢先道:“这里面的瘟妖只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我斩杀瘟妖的时候将它重残,现在它只剩这么一点了。”
击杀那么厉害的一只妖还能安然无恙,这事能让月棋吹一辈子了。
柳兰兰歪头,细细打量着月棋:“哦?你斩杀的?”
月棋点头:“对啊。”
月棋的实力柳兰兰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不过就是个金丹小修士斩杀瘟妖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说是他身边的那位蓝衣男子,她倒是能信几分。
那蓝衣男子的内力柳兰兰看不透,她把他归类成无非跟她一样是宗师级别的人物。
宗师下山陪自己的爱徒历练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柳兰兰也不屑于争论这些,她护甲不断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若有所思的思考着,眼神灼热的盯着楚予峰。
楚予峰被盯的发毛,总觉得柳兰兰的眼神不太和善。
江岩也感受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站在楚予峰的面前,挡住她一半身体。
江岩抱拳:“柳骄阳是遗愿我们已经完成就不多多叨扰了。”说完他就想带着几人转身离开。
柳兰兰开口阻拦:“几位怎么说也是献鱼门的恩人,恩人上门哪有不好招待的道理,下山历练辛苦,几位留在我献鱼门休整几日可好?我会备上好酒好菜招待各位的。”
一听有好好吃的窝在乾坤袋里的花才就十分心动,他小声说:“江岩,我想吃。”
柳兰兰在一瞬间就察觉了花才的存在,她微微眯眼:“这是你的灵宠吗?但是怎么浑身妖气啊?”
江岩赶忙捂住乾坤袋的袋口:“这与柳宗主无关。”
“师哥,刚好我也累了,不想赶路了。我们在这里修整一下应该没关系的。”楚予峰其实对柳骄阳的门派也有诸多好奇,她很想看看柳骄阳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
毕竟她打心眼里十分欣赏,像柳骄阳那样如同骄阳一样绚烂的女子。
“姑娘都开口了,你这个领队的就不如从了吧。”柳兰兰赶忙应下,生怕看着就像石头木楞的江岩会再次拒绝,她赶忙招呼着屋外的人进来,“来人,带着几位去兰花殿,好好准备一桌宴席,好好招待我们这献鱼门来之不易的客人。”
执行者微微躬着身子伸手邀请几人和她走。
月棋也确实想好好吃一顿,没多想的就率先跟了过去,玉代灵紧随其后,楚予峰抱着在到处逛一逛的心态跟着过去,江岩也不再多说什么跟在了几人后面。
柳兰兰拿出藏在锁塔里面的内丹,将刚刚派遣去挖尸体的人重新召了回来,随后她挥了挥衣袖前往兰花殿,在过去的路路上走到桥梁的正中间时,柳兰兰随手把那颗金灿灿的的内丹抛掷在三层池的正上方。
池子中的一条锦鲤立马高高跃起跳出水面,将那内丹吞入自己的腹中,随机就扎头游到了人肉眼无法见到的池中深处。
清澈见底的湖泊在转瞬之间又变的像镜子一样平静。
柳轻轻照着铜镜处理自己背上的伤口,他她是用清水将背上的盐分给洗干净,随后再撒上药包扎起来。
做完这些柳轻轻只有因受伤,面色发白,看着面色有些痛苦,但她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眉头从未皱一下,她这人仿佛没有痛觉一样。
刚包扎好伤口,衣带还没有系好,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五六岁的小女孩就闯进了柳轻轻的房间:“轻轻姐姐,骄阳师姐的长枪回来了。”
柳轻轻系好衣带,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颗糖放到小女孩的手里,声音温柔:“小白说错了,应该是骄阳姐姐回来了,不是长枪回来了。”说完柳轻轻还刮了一下小白的鼻子。
小白吃着糖,摇了摇头:“小白没有说错,骄阳姐姐没有回来,只有骄阳姐姐的枪被一个美女姐姐给带回来。”小白满脑天真的叙述着,“其她师姐说骄阳姐姐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她们边说边哭,骄阳姐姐不是说她以后只有娶了亲才会不回来吗?骄阳姐姐是不是娶亲了吖?”
柳轻轻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随机哄着小白说:“嗯,骄阳姐姐在山下娶了漂亮姐姐以后就不回来了。”
小白懵懂的点了点头,笑得十分天真:“那真是恭喜骄阳姐姐了。”
柳轻轻扯出一个勉强的笑,随机就转过身去拨弄她梳妆台上一个盒子里装着的蜘蛛。
蜘蛛小小的非常的乖巧,柳轻轻将手指放进盒子里面拨弄的时候,那只蜘蛛就会乖乖地爬到她的手上任她摆弄。
小白嘴里含着糖就坐在柳轻轻的身边,看着她摆弄蜘蛛,这只蜘蛛柳轻轻没有给它起名字,小白就默默叫它小黑,柳轻轻十分宝贵她的这只小黑,从来都不让她触碰,所以每当柳轻轻和小黑玩的时候,小白只能坐在一边眼馋地看着。
小白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对了师姐,今天门派里来客人了。”
“怎么可能?”柳轻轻当小白是小孩子胡说,毕竟献鱼门的规矩在那里摆着,从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门派内。
“是真的!我亲眼瞧见的。”小白声音激动,“有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我听师姐说他们是别的门派的,好像叫什么……冰予峰!”小白手指着脑袋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他们当中有一个特别漂亮的男人,我感觉比轻轻师姐你都要漂亮!”
柳轻轻逗弄蜘蛛的手一顿,嘴里呢喃着小白刚刚说的话:“漂亮的……男人”
柳轻轻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泛起一阵薄薄红。
小白单纯的询问:“轻轻师姐,你是要生病了吗?”
“不是的。”柳轻轻微微摇头,询问小白,“小白,你知道他们几人在哪里吗?”
有问题回答的小白随机特别激动:“当然知道啦!他们就在宗主的兰花殿偏房,宗主让采访做了很多好吃的招待他们!”
小白一说完柳轻轻又在自己的饰品匣子里精心挑选了几只珠钗到自己的头上。
小白忍不住夸奖:“轻轻师姐真漂亮。”
内心激动的柳轻轻也难得的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谢谢小白的夸奖。”说完柳轻轻就站起身,跑去了兰花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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